“怎么还收钱?”林如海蹙眉,他是越来越糊涂了,但他也清楚这跟钱扯上关系的事,必定是有什么yīn谋了,绝非是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简单。
贾赦对林如海道:“好好的一桩事,他们正大光明说便是,何至于自己赔钱买喜饼,撒谎编故事。分明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心虚所致!”
望儿抖着身子赔错,但还是嘴硬不承认收钱。
“这事儿倒简单,叫人去你们住处一搜便是。”贾赦冷哼,看向林如海。
林如海自然恼恨自家的下人竟然算计自己,立刻命人去搜。
望儿吓得忙磕头,哭着认罪,“小的该死,小的的确收了那人的银子,就只有五十两,倘若说话能传到老爷耳里,便会再给五十两。”
林如海蹙眉:“这到底是何目的?”
望儿直摇头道不知,只说当时是受了那位公子的银钱蛊惑,一时心动便应承了。“小的也问过他目的为何,他不说,只对小的说,照做就给钱。小的一瞧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张几句嘴一百两两银子就能到手,而且这事儿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便就一口答应了。”
林如海眉头越皱越深。他这会儿渐渐有些想明白了,那人既然想让他生出招赘婿的想法,必定是想由此占林府的便宜。莫非这人是想做他们林家的女婿,才如此算计?
贾赦接着又问望儿,那位和他搭话的公子样貌谈吐如何。
“十七八岁,风度翩翩,样貌俊美,说话极为斯文,待人和和气气,很爱笑,便是小的们这样身份下贱的人,他也能以礼相待。”望儿解释道。
林如海听这话又糊涂了,这人已经有十七八岁了,他的宝贝女儿而今才只有八岁大,跟那厮在年纪上根本就不相配。自己便是存着招婿的心思,也不会给黛玉找这么大年岁的男人。林如海越来越想不通了。
贾赦命人把望儿夫妻秘密带走,又让林如海对外宣告是外派他们到庄子上管事。
林如海赶忙应承,转即便拱手对贾赦致谢。今天若非是他明察秋毫,他还被这些混账蒙在鼓里,回头中了什么人的jian计都不知道。他年纪大了,被人欺负了几下都不要紧,便就是怕黛玉的将来也被算计了,这才是真真让他觉得气愤之处。
“还要请大哥解惑,如何仅凭我一句话,便知道这些个下人撒谎唬我?”林如海问。
“倒是一个巧宗儿,这些日子我正好调查了京城地界,可否有招赘婿的乡绅富户。查遍了方圆百里的地方,都没有。而今你家下人一张嘴就说有,我自然怀疑。”贾赦解释道。
林如海恍然大悟,转即又不明白,望儿口里所谓的那位公子因何要做此计谋。
“这只是个引子,我也有些看不懂,但这出戏只要唱下去,引这条鱼上钩了,我们自然就能明白了。”贾赦转而林如海,“这件事还要麻烦你帮忙,继续装糊涂找人。”
林如海忙应承,他倒也想看看到底是谁,竟敢算计到他头上。
贾赦又嘱咐林如海,这次招人不要说的太明白,绝不能说是找赘婿人选,若是rǔ没了黛玉的闺名便不好了。
林如海忙叹贾赦想的周道,想了想,便道:“那就以收徒为名义如何?”
贾赦:“必要有些暗示才好,比如要经常住在林府,要有些学识根底,无父无母最好。”
……
次日,有关林如海招徒的消息便迅速传遍了京城。
这招徒的条件让人禁不住觉林如海此次另有目的,再联想到他家中只有一名独女,渐渐地便有一小波猜测,觉得林如海这次招徒的目的是为了找一名合适的赘婿人选,再慢慢培养起来。
林家书香簪缨,当家做主的只有林如海一人,是个斯文学识丰富的探花郎,其女传言又说是个貌若天仙的标致佳人。这样的人家没什么旁支亲戚要应付,只有这知书达理的父女二人,必定也是很好相处。入赘这样书香人家,必定不会像在别人家那样受气,倒是好福气,都不算丢脸。便是诗圣李白,也曾有过入赘的经历,何曾因此耽误他名达天下。遂有不少自认符合条件的子弟前来应征。一些家族没落的,父母遇到意外的,还有些小官家的庶子,都纷纷前来探问,有意应征。
林如海本来是因为配合贾赦的调查,才有此一举。而今瞧见有这么多人递了帖子,讲述自家孩子或是引荐他人之子,介绍xingqíng如何,才学如何等等。林如海倒是看得起劲儿,真动了心思,想从里面找个合适的人选,由自己亲手培养,来做东chuáng快婿。其实这林家的血脉能不能延续,林如海倒是不介意,这要这人晓得感恩,不是白眼láng,能在他走后对黛玉好,林如海便也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