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一见车双全被带上来的时候,面目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便不需属下回报,也知道车双全身上必定带了能证明他是死士身份的毒药。
有的时候这些死士为了避免严刑拷打,留下线索,而随身携带的毒药,以绝后患。但而今偏偏就是这样东西,恰好可以准确的证明了他的身份。并非是什么普通的老百姓,而是一名身负责任,执行任务中的死士。
侍卫端着托盘把毒呈给贾赦看,并告知贾赦已经确定此毒是鹤顶红。
贾赦转眸看那边跪着的车双全,面无表qíng,眼睛空dòng地看着前方,十分呆滞,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侍卫随即告知贾赦,车双全的发髻后方,的确有一缕稍短的头发。
车双全听这话,震惊了一下,转而继续呆滞这一张脸,露出一副装死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额头上浮出层层冷汗。
想来他不会说出真相,但贾赦还是开口问了,“你主子是谁?”
车双全对上贾赦的眼,冷笑一声,“大人何必呢,明知道问也白问。”
“是呀,无异于对牛弹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是牛。”贾赦自嘲叹道。
车双全怔了下,意识到自己被讽刺之后,便狠咬着后槽牙道:“没什么可说,要杀要剐,随大人的便。”
“看来我得通知刽子手好好磨刀了,毕竟这砍二十四颗人头可是费力气的活儿。”贾赦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面目一派悠然,就好像杀人对他来说跟吃饭一样简单。
车双全瞪眼哈哈大笑起来,“大人的记xing可真差,明明算上我一共才二十三人,哪里来的二十四个!”
“当我不知还有个漏网之鱼?而今人我已经缉拿他回来了,似乎叫什么迟绪淼,这孩子模样长得倒是俊。将来长大了,指不定光靠他一张脸,就能寻个像样的人家结亲。”贾赦笑一声,然后发现车双全脸上有一丝狰狞。沉默片刻之后,车双全终于忍不住,咬着牙要往前扑。
“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们一点gān系都没有!”
侍卫们忙按住了激动的车双全,迫使其稳稳地跪在地上无法起身。
贾赦的手指还在敲着桌面,一声一声,很响亮。也仿若一记记重锤重重地打在车双全的胸口,让他闷痛不已,血气上涌,又气又恨。
“你们真颜人能同qíng我大周子民,倒是有几分难得。那少年于你来说,有何特别之处,和你的曾经很相像?或是像你什么亲人?”贾赦探究问。
车双全被贾赦说中心事,更加恼火,气恨地对贾赦道:“你不必乱猜,他于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跟其他人一样,都不过是我随便欺骗回来利用的傻子罢了。呵,这些人整天除了吃,就是要钱,活的比猪都懒,指望这些蠢货做事?我还没疯!”
贾赦听得出来,车双全嘴上在骂那些人,实则是在极力像自己说明他们和这件事没有gān系。但刚刚他说那句话的重点不在于后者,而是一开始提到的真颜人。两件事放在一起,一件真一件假,车双全因为太急于辩解后面那件受冤枉的事,而自动忽略那件真的。
贾赦做到心中有数了,他随即配合地对车双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多了。”
“本来就是你想多了,哈哈哈哈……谁会跟一群蠢货做朋友,你当我跟那些下贱货一样傻么!”车双全故作逞qiáng,大笑不止。
贾赦怀疑地盯着车双全,问他可敢发誓表明自己所言一切都是真的。
“自然,我愿以命发誓!”车双全立刻举手作誓,心里还觉得可笑,这些大周人怎么会这么蠢,竟然会相信嘴巴一张一合随便吐出来的话,违背了就能遭报应。
车双全话音一落,贾赦说一声:“把他带上来。”
贾赦正纳闷他此话何意,转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车双全一愣,回头瞧,竟是迟绪淼来了。
昨夜迟绪淼被贾赦刻意放走,一则他是想知道车双全的老巢在哪儿,是否还有同谋;二则也是给车双全一个希望,再来一个失望,这样的心理落差容易令他绷不住qíng绪,进而崩溃,令贾赦从其表qíng中找到破绽。
此时的车双全万万没想到刚刚迟绪淼就在门外,那他刚刚作誓所言,岂非全都被他听到?车双全感觉凌空劈了一声雷砸在自己的脑袋上,他大脑空白两耳嗡嗡响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贾赦算计了,转而百般愤怒的看向贾赦,又一次要发动身体冲上去,似乎恨不得一嘴就把贾赦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