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丞相摆摆手,“可不敢劳烦贾大人。老夫既然当初想出这法子,便是做好了被人非议的准备。虽说没想到会像而今这样严重,但也无所谓了,老夫就当成是一种人生历练。而今这局势,只怕老夫已经难以自保。但只要能为国尽瘁,为圣人做点事qíng,老夫也算是没有白来这世上一遭。”
“您快别说这些丧气话了,而今既然筹谋,自然会尽量像个万全之策,把伤害和损失降到最低。老相爷也该想想夫人,您若有事,她可怎么办。”贾赦知道乌丞相和夫人感qíng非常要好,故有此言。
乌丞相点点头,叹气表示他而今就是最放不下自己的妻子。这老太太从嫁进他们乌家以后,一直都被他宠惯了,“她平日就喜欢厉害我,总看不上我做事,估摸我若没了,不在她跟前碍眼,她会手舞足蹈,开心地了不得。”
贾赦:“胡说八道。”
乌丞相疑惑地看向贾赦,好笑问他:“你又不是我的夫人,如何知道我胡说?”
“便不是她,人与人之间的感qíng牵绊却是类同的。你们夫妻相携走了几十年,她如何能舍得下你。这世间夫妻qíng意,能比得过你二人的不多。你一走,她必定茶不思饭不想,也没几天活头。”贾赦直言直语。
“贾恩侯!”乌丞相喊了一声,有些恼地瞪他,他自是不愿意自己的妻子被贾赦这样‘诅咒’。
“丞相大人不爱听实话,也便罢了,您就自己骗自己。”
乌丞相气得咳嗽一声,捶捶胸口,指着贾赦,“你这huáng口小儿,真真气煞我了。”
“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言放弃自己的xing命。”贾赦打发乌丞相赶紧走,他也懒得听他感叹悲凉结局的人生。
乌丞相面上不做表,嫌弃地和贾赦告别。但直到走出京畿府,他心里都是保持着愣愣地状态,已然被贾赦刚才那句话镇住了。贾赦说的不假,事qíng还在筹谋之中,他不该轻言放弃,想那些什么会死的结果。
乌丞相反应不对,立刻转身又回来找贾赦。
贾赦正饮茶,放下杯子,挑眉询问似得看乌丞相。
“先前说的声东击西,你的‘西’到底为何事?”乌丞相问。
“自然是铲除坏人的谋划,时机不到,还是少说为妙。不是不相信丞相大人,不过听闻近来丞相大人jīng神不是很好,总是失眠,便不想让您过多cao心了。”
乌丞相瞪眼,“好你个贾恩侯,连我的府上都有你的眼线!”
“却不是故意的,是你身边有人自愿加入。”贾赦看一眼乌丞相,“您老回去可别有什么动作,便是想换人,也得等事qíng完结之后。您身边而今,还有太子的人,您若有非分之举,必定会打糙惊蛇。”
“知道了,”乌丞相转身要走,又再一次转头,狠狠瞪一眼贾赦,这才心不甘qíng不愿地甩着袖子去了。
贾赦便去见了宋奚,询问他近几日行动地如何。
他们二人既然在之前已经发现假太子身份有疑,自然立刻暗中筹谋。宋奚这边,便是尽可能地游说武将里的可信的熟人,收回更多的兵权,如此方能有与而今太子对抗的实力。贾赦是希望能把双方争斗的损害降低到最小,能把伤亡减轻到最低,不伤百姓是最好不过。
只是尽可能的和平解决这件事并不容易。此事皇帝那头只怕也着急,皇帝也偷偷写了不少手谕传出来给贾赦,让他和宋奚暗中调动那些肯忠于皇帝的武将们。
但这些人多数都距京城有一段距离,故而联系起来,需要一些时间。至于京城内的武官,多数都已经被太子收揽至麾下,且而今太子对于京城的兵力有绝对的控制权。当初京营节度使统领的禁军们,而今因为没有新首领上任,太子便亲自上手,将守城禁军全部变成了他自己的麾下。
贾赦的妹夫张赧倒是领了两队守城禁军,且肯定会听从贾赦的安排。但他带的这点兵力,只怕都不够塞太子牙fèng的。先前柳州一案,王天放和汤天利二人的数万兵马投降之后,便也都归入太子掌管。还有之前皇帝派张赧率领的尽十万大军,而今虽然损失了近三万人,但余下的也不在少数,也都被太子整合。这十多万兵士,分别驻扎在京城外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且兵力东最多,你南次之,西再次之,北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