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说此话,显然十分看重贤王, 当下有人站立不安,费仲、尤浑二人对眼相看。
殷守抬头仰望圣颜,口答:“微臣也时常思念大王, 愿大王一切安好,今日见大王上朝,虽说是喜,却眉宇间隐有愁色, 不知大王有何忧事,臣愿为大王分忧!”
那梅伯听贤王此言,心中却急得发烫,二相商容、比gān,连同一众大臣,听闻大王十分听贤王之话,又有殷破败保证贤王乃是位好臣,便令殷破败去请他,谁知他急急赶回,却是先与大王拉起了家常,当众旁若无人相互恭维,真是急人!
要知道,那妲己可是大王心尖上的宠妃,又病得大急,传言是熬不过三日,必定要食七窍玲珑心才能痊愈,否则十成归西!如今已过去一日,贤王神色却像是不急!
那商容却只低首,面色如常,一言不发,只细听事态发展。
只见大王一听贤王问忧,便是大叹:“贤王有所不知!孤的苏妃病重,如今危在旦夕!真是急人!”
殷守忙问:“那可如何是好?可是令太医瞧了?稳住病qíng否?”
大王又一大叹:“太医是瞧了,却无人瞧出名堂,苏妃口言自幼心疾,已然好多年了,昨日突发,孤问是否有治,爱妃说曾遇一仙道,遇七窍玲珑心便能痊愈,从此以后再无心疾之痛!”
当下朝堂鸦雀无声,梅伯只盼着这位贤王能讲些道理,令大王迷途知返,大王句句不离‘苏妃’,字字皆是妲己传授,哪里有半句是自我思量?群臣见大王如此模样,显然已是对那妲己沉迷至极了!
也不知这妲己施了哪般妖术,几月前大王还是宽仁善意、英勇无敌,如今却像是入了魔一般!今日妲己说心口疼,要取亚相王叔比gān之心,大王二话不说,便是要取!那明日妲己又说头疼,说要吃甚清正脑仁,大王是否要割了哪个重臣脑袋取髓呢?!
这不正是贪色残bào的夏桀一样吗?
群臣听大王说出缘由,有人已知这位贤王特意连夜往封父赶来,便是要保那比gān,严苛劝谏大王迷途知返!当然人人分出眼色去看贤王。
只见贤王喜道:“有药医便是太好!末将晓得,遇倾心人不易,既然娘娘有药可医,末将也为大王高兴!”
群臣听贤王此言,惊讶至极,这贤王不是来劝谏陛下的吗?怎的与陛下作了一边了?
梅伯气愤拂袖,只想将那殷破败骂一万遍!这贤王是位忠臣?笑话!这明明是趋炎附势、只讨大王喜欢而不顾忠良的佞臣!
当下有人面色古怪,有人气愤填膺,有人悲有人喜,一朝大臣将头死死低下,将悲喜怒笑皆藏在yīn影里头,只放开耳朵听话。
只听大王欣慰道:“贤王果真乃是孤的知心人!”纣王又见殷守一边跪伏那人瑟瑟发抖,伏倒跪地,便问:“那是何人?”
殷守只答:“末将只来朝歌不久,也不认得此人!”
纣王:“那贤王为何将他押于朝堂之上?”
殷守:“末将从封父赶来,半路竟然遇见几百战奴刺杀,险些丧命!”
殷守此言一出,群臣哗然,纣王关心问道:“贤王可有伤到?”
殷守笑道:“末将身手虽不及大王,但几百战奴,却是不在话下,大王关心了!”
纣王:“未曾伤到便是大好!贤王还未答孤,为何将此人押来?”
殷守眯了眯眼,暗暗看住大臣们的神色答道:“此人便是那领着战奴来杀末将之人!”
群臣大惊!当下有人问:“虽说此人罪大恶极,但贤王将此罪人押送朝堂,却是不合礼法!难不成贤王大老远赶来击鼓,致大王忙碌之中升殿开朝,却是为此事?!”
殷守缓缓转头,看住那人,说:“刘大夫所言不错,正为此事!”
上座大王也皱眉,微怒:“不过一犯人,贤王要杀便杀,怎的搞出如此大动作?”
殷守恭敬一合手,又说:“大王有所不知,此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乃是极贵王戚,末将却是不敢杀的,特来求大王定夺!”
殷守将那人头发猛的一扯,令他将脸bào露在群臣视线之中,说:“末将刚来朝歌不久,识不完大人们,更是认不全王戚,诸位大人比之末将,在朝歌根基颇深,定然是识得,此王戚乃是何人!”
群臣此人终于见着那人哭脸,当下有人惊呼:“此人是亥子大人家那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