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香又是一怔,说道“姑娘,易容染香会一点。”
朱七七闻言有点意外,沉默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你为这个人易个容。”
染香问道“要易容成什么样子?”
朱七七仰起了头,脸上出现了回忆之色,悠悠道“卧蚕眉,眉心一道刀疤,颔下长髯,眼睛是碧绿色……”
染香拿出了随身的易容工具,照朱七七描述的样子,给曲铮的脸上易了容。
曲铮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叫任何人也认不出来。
朱七七看着曲铮这个样子,神色十分奇异,半晌没有说话。
染香忍不住道“姑娘,你这易容的是谁啊?”
朱七七诡异的笑了,说道“你听说过快乐王柴玉关吗?”
染香自然是摇头,心里却暗暗吃惊。
朱七七却不再解释,只是喃喃道“沈làng啊,沈làng,你对我无qíng无义,我就让你亲手杀死你心爱的人,让你后悔终生。”
她终于伸出手,解开了曲铮的睡xué。
曲铮清醒后,故意无视朱七七恶意的眼神,笑道“朱姑娘,好久不见了。”
朱七七瞪着她面前还在笑的人,缓缓道“你若想活命,就照我所说的去做,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样,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曲铮道“那有什么问题?你说什么是什么,在下绝不敢反抗。”
朱七七道“那就好,现在开始吧,他们已经要来了。”
☆、谋破
沈làng和熊猫儿在太行山行走了三天,这一天又是huáng昏,两人蓦然发现了一块大青石上的一盏huáng金所铸的孤灯,金灯如鬼火般明灭不定,灯下竟然压着一张纸,纸上写着“沈làng!你要找我么?好,沿着这条路来吧。”
话语下竟绘着一幅地图,注明了最终的驻扎之地。
沈làng和熊猫儿对望一眼,沈làng叹道“这人行事,当真古怪得很,怕我们找不到地方,连地图都画出来了。”
熊猫儿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说道“不管怎样,总是要去的。”
两人按图索骥,又走了一个时辰,yīn暗的山影中,忽然又现出了灯光。
这次灯光极是明亮,走到近前,两人看得清楚,是一座巨大而华丽的帐篷发出来的。
帐篷四周笔直的站着十几个锦衣大汉,站在最前头的为首一个大汉,远远的抱拳朗声道“来人可是沈làng沈公子?”
沈làng还未回答,熊猫儿已冷冷道“还有你家熊大爷。”
大汉一惊,帐篷内忽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娇笑声,说道“来者都是客,沈公子和熊公子快快请进。”
随着少女的娇笑声,弦乐之声忽起,有女子在曼声低唱“这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这边走,且饮金樽酒。”
这正是王者之歌。
沈làng和熊猫儿两人终于掀起珠帘走进了帐篷。
和帐篷外灯光通明的qíng景不同,帐篷内朦朦胧胧,七彩变幻的灯光下,有二三十个身穿轻纱,身材婀娜多姿的少女,披散着长发,赤着雪白的天足,动人心弦。
她们有的斜倚在榻前,轻弄管弦,曼声吟唱,有的随着歌声袅娜起舞,轻纱飘扬,chūn光无限。
一张宽大的虎皮榻上,一个最美丽动人的少女半身倚榻,明眸流转dàng漾,她的双膝上,背对侧卧着一个人,流线型优雅的腰身,一头泼墨似的黑色长发,让人瞧不清模样。
熊猫儿一进来什么也不看,随手揽过一个少女,大咧咧的席地而坐,大杯喝起酒来,他不知道在那少女耳边说了什么,逗得少女咯咯直笑,有五六个少女瞧着有趣也围了上去。
一时间熊猫儿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沈làng则微笑着站立不动,十几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似乎被他丰神如玉的气质所动。
忽然一只雪白修长的玉足伸在他面前,轻触他的脚踝,他既不皱眉,更不闪避。
虎皮榻上的少女忽对膝上的人轻唤道“少爷,客人来了,您该起来了。”
男人过了半晌,才慵懒的动起来,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仍是斜倚着染香,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嘴里喃喃道“染香,为什么你们三更半夜的都不睡觉?”
名叫染香的少女娇嗔道“少爷,您不要任xing”
只见这男人浓眉如墨,眉心一道刀疤,长须美髯,一双凤目流光溢彩,竟是碧绿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