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光线很暗,还是一样的人影绰绰。
“再不说话就不客气了!”孙天滨说着已经举起了枪,还是没有人回答。
众人警惕地抬起抢,屏息以待,“嗖”地一声照明弹划破穹顶,炽白的闪光下有一堆灰白色的东西,一排排,一列列。照明弹持续降落,打在一边的石壁上,一个个白蒙蒙yīn森的脸被照she出来。
“他娘的是殉葬坑里的鬼兵!”胖子眼尖,冲我吼道“你他妈不是说这些是石头人儿么!你家石头人儿长这样啊,你家石头人儿能排八卦阵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千真万确是石头人啊!今儿真是邪乎透了!”我急火攻心,根本没反应过来“王”字倒着写还是“王”。
众人纷纷开火,雨点般的子弹打在这些石头人身上,有的皲裂出纹路来,有的窝进去一个坑坑洼洼,孙天滨立即喊道“快,快撤到棺椁里,把门封上!”
立即就有人跳进棺椁,另一部分负责掩护,边退边打。
我正准备起身,眼睛的余光却扫到边上什么东西正往吴悠那个方向飞了过去,下意识地用手臂猛的一挡,只觉得手腕处一阵刺痛,再反应过来,居然是那老外的手,指甲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长得像鹰爪一样又长又尖利,抓破了我的手腕,却被我挡得甩了下去。
再一看,那个老外翻着眼白坐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像触电一样抖动起来,嘴巴一张,流出一股绿油油的液体。
“我靠这他妈有完没完!”我朝他甩了几枪,迅速拉着吴悠跟上队伍,边开火边往棺椁里退。
石头鬼兵前仆后继地从连天廊上下来,有的身体本来就残破,摔下来成了断胳膊少腿的残兵滚在地上,又被后面涌来的鬼兵踩在脚下碾得粉碎,简直无穷无尽。
还没等所有人都退到地道口,石头鬼兵就已经冲了上来,手中的方天画戟横着一撩,力道极大,队伍里就有两个人被挂住甩了出去,淹没在石头鬼兵的阵营里,惨叫连连。
我和吴悠走在最后,边打边退,身子已经靠在了棺椁上,数不清的石头鬼兵已经围了上来,见吴悠跳进棺椁,我连忙纵身一跃,还没等进去,一只长戟朝我门面劈了下来。
电光火时之间我居然没有任何害怕,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没想到还没见到小哥就死了,还是这么个劈法,肯定连个全尸也留不住了,还破了相了,要是八年后小哥见了我的遗骸,肯定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是能尸变成个粽子,没准还能跟他jiāo流jiāo流。
时间似乎停止了一样,那一秒漫长得我都能回忆起人生的轨迹似的,突然我感觉到被人扯了一把,身体失衡,凌空翻了进去,腰还在石缘上猛地撞了一下,感觉断成了两截。
“哗”的一声,眼前一片漆黑,棺椁被关上了。我吃不住力,向后倒了下去,不知摔在谁的身上,被拉了一把,还是没止住,继续往后栽了下去,不知滚了多久,“咚”的一下磕在石阶上,失去了知觉。
浑浑囤囤的,只觉得头沉得很,昏沉沉地疼。隐隐约约感觉有东西滴到我脸上,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下雨了?
接着就含含糊糊地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想出声,想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异常困难,仿佛一座山压在我身上。
意识逐渐清晰了起来,胸口觉得好闷。我抬了抬手指,眼睛睁开一条fèng,眼前风灯的光线里影影绰绰的,再仔细一看,居然看见胖子正俯在我胸前听动静。
我靠,还他妈真是一座山压在我身上,我还以为鬼压chuáng了呢。
我又好气又好笑,却一时发不出声音,这时就听见吴悠哭着说,“呜呜,吴邪为了救我自己要死了,从那么高摔下来,不死也残了,不残也植物人了,呜呜。”
“拜,拜托你积点口德啊,神仙姐姐。”我哑着嗓子,很无奈地说“你真的…是博士么。”
“哟,小天真,你终于醒啦。看来你命挺硬啊,原来你就是那当年华山论贱贱法独步天下号称一支梨花压海棠地少林寺智障大师收养的小沙弥的低能爱犬旺财踩扁的蟑螂小qiáng。”
“再不喘气能憋死你。”我头痛不已。
这时孙天滨挤了过来,眼睛把我身体扫了一遍,蹲下来按了按我右侧的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传导到我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