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小奶音尾调的声音,听在嬴政耳中震耳欲聋。
刘老头笑了笑,给秦始皇倒一杯酒:“陛下啊,我可从来没有这么教孩子。”
那这么教孩子的就只有一个人,刘邦。
冬天的风带着尖锐的哨声,刮在脸上又好似钢刀,刘邦都懒得去看军队操练了,裹着厚重的皮裘还是瑟瑟发抖,打了一个狠声的喷嚏。
好在有炸|药包镇城,这一两个月项羽都没有再派出去什么军队袭击荥阳,不过他们通往敖仓的粮道补给被楚军断了好几次。
刘邦琢磨着在开春前得去跟项羽决一死战,是好是歹的,别总这么盯着他行不行。
但其实在项羽这边,对刘邦也恨得牙痒痒呢。
范增生病了,项羽去看他,如同父子的两人都说出了自己心底最过不去的地方,关系恢复不少。
范增说:“刘邦此人必除,久之必为我楚军大患。”
项羽答应了,“这一次吾绝不会再心软。”
范增又说:“汉军这大半年来不仅增加了装备骑兵的马鞍马镫,还有二踢脚、炸|药包,其间必有奇人,他们能对我们行反间计,我们也应该用一计。”
项羽请教。
范增看着西方双目沉沉。
对于栎阳城的百姓来说,这一年的冬天虽冷,却一点都不难过。
第88章 赚钱钱
公主殿下的玻璃厂每天都烧得暖烘烘的, 全城的黔首都能来这里做工。
同时王后设了一个被服鞋袜作坊在玻璃厂左近,借用玻璃厂的热力,作坊在寒冷的冬日也温暖如春。
鞋袜作坊同样需要很多的匠作之人。
于是在这样的环境中, 整个栎阳吃饱穿暖的人们都对从外流浪过来的人非常欢迎, 热情接待。
需要人手是其一, 衣食足的人不仅知礼节,同情心要更丰富是其二。
这些原因综合下来,让栎阳成为了一个欣欣向荣的喜欢接纳的城市。
从早晨开始,天空中就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花,雪花很细碎, 不仔细看都发觉不了。
栋嫂子刚把一盆洗锅水混入些苍色的红薯叶子干豆粕倒入后院羊圈的槽子里,前面就有人在喊她:“栋嫂子栋嫂子。”
“老娘还没死呢, 不食祭饗。”这边说着“来了来了”,外面还在喊,栋嫂子的爆脾气可忍不住了,快步走到外面说道:“还喊呢, 咱们这里禁止喧哗。”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补丁羊皮裘的妇人,脚上一双草鞋, 露着的地方可以看到通红的皮肤, 但她却一点都不嫌冷似的,落落大方地笑着。
这是戚夫人那边的洒扫妇人, 栋嫂子不乐意搭理她。
“原来是阿羊姐,你有什么事啊。”
本来上面的衣食父母都不喜欢戚夫人, 她们就很难对她有什么好印象了,偏偏那个戚夫人的眼睛还长在了头顶上,从没看得起她们这些底下人过。
谁家的谁谁在街上因为没有及时避开戚夫人的车马,就被抽了个后背鲜血淋漓。
王后人家是王上的正妻, 还能亲自带兵去蜀郡运粮食,对下和蔼,这样尊贵的人和她们说话都愿意垂下眼睛,戚夫人一个汉王宠姬不知道在傲什么。
后来有一次栋嫂子在城里正好好的走着,忽然被几个健壮男仆推搡到一边,叫靠墙立着,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人物要过路呢,谁知道竟然又是这个戚夫人。
他们都是关内人,谁不曾见过多年以前秦始皇巡游的车驾,那也没有说人正在路上走着被推到一边的。
阿羊看到栋嫂子这个翻眼睛抱手臂的小人模样,就在心里呸了一口,却在脸上热情的笑容:“我就说您现在发达了还是那个好说话的人,这不我谁都不找单找您来了,我娘家的侄女阿鸢---”
栋嫂子眼睛翻得更高:“你好看得起我哦,用不用谢谢你啊?”
“栋嫂子玩笑了,”阿羊尴尬地笑,说着招招手,“快来,见过栋嫂子。”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姿袅娜的女子行礼,栋嫂子瞬间躲到了一边去:“我就是个奴婢,不好受礼的,你有什么事儿直说吧。先说好,公主殿下的玻璃厂现在不缺人。”
阿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栋嫂子憋着笑,能想象到这个阿羊能在心里把她骂多狠。
但是她还挺开心的,骂吧骂吧,你越骂我约高兴。
不过多时,目的是送阿鸢进玻璃厂的阿羊果然骂骂咧咧的离开了,阿鸢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低着头跟在阿羊身后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但是栋嫂子一点都没有被她的可怜打动,不仅如此她还直觉这个阿鸢不简单。
阿羊说她是流浪来的,那是没见过真正流浪的人,风刀霜剑朝不保夕,饿得皮包骨的都是完人儿。
哪像这个阿鸢,眼皮子活的一股子不老实的感觉。
因为阿羊是戚夫人那边的人,栋嫂子担心是她们要给公主和王后使坏,想了想就趁着午时公主来视察的时候将这件事禀了。
“你做得对,”不管有没有恩怨都不能让戚夫人那边送来的人进厂,刘嘉可太知道戚夫人的为人了。
当下奖励栋嫂子一个羊皮袄一包净白盐。
白盐细腻如丝,像雪一样白,城中人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吃到,听说这是小世子为了不让王后吃到苦涩的菜特地从神仙处学到的煮盐碾盐之法。
栋嫂子高兴得什么似的,抱着东西跪下来磕头,并指天画地的表示只要有她在就不会让戚夫人那边的任何一个人走入公主的厂子。
刘嘉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么作对那些人来说是不是断了生存下去的可能,毕竟他们还有自己的顶头主子戚夫人。
这天晚上,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碰个面的母女俩说起这件事,刘嘉还把把她奖励了栋嫂子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吕雉微笑着伸手,“你做的对,戚姬虽然就那点小心思,但也不必让她舞到面前来。更何况是你,下午我就让人去训斥她那边的人。”
别想打她女儿的主意。
刘嘉扑过去在母亲颈边蹭了蹭,“有阿娘在真好。”
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阿娘不在的那些天她面对戚夫人时刻紧绷着,当时的她觉得戚夫人是一个心里深沉很难对付的人,但在阿娘面前戚夫人连一盘菜的重量都没有。
“也不知道盈儿小凹在阿父那边怎么样?”
“只要不欺负别人,阿娘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母女俩之间流淌着温馨,刘邦那就是喜忧参半有点冰火两重天了,两个儿子能干的时候连他都惊讶,比如把项羽派来袭城的军队全部炸飞,但头疼的时候也真头疼,喂鸟喂上瘾的两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喂他的神驹。
第二天要骑马,神驹竟然因为半夜吃太多根本不愿意动弹。
要不是有张良等人拦着,刘邦高低得把臭小子哄下来揪住一顿好打。
还是当天政哥过来,带着两个臭小子找了很多有助于马儿消化的菜叶子,喂给神驹才好的。
不过刘邦当天骑马也是不能骑了,最终骑的是身边一名校尉的马。
“哥,哥,那里还有青草。”乌云一层一层得将原本的蓝天遮蔽,两个小孩儿迎着寒风在山坡上找来找去的。
山坡另一边还有几个护卫,都是刘盈小凹当初在下邑的时候挑选出来的。
找着找着,忽然听到一阵杂乱的喊声:“山,山。”“怎么了?”“昨天晚上他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