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才觉得自己这话有点让孩子认怂的意思,但是盈儿又不是小凹,交代他打回去好像也不太行。
到时候孩子被吕禄反打得鼻青脸肿就好看了。
最后,眼神落在了刘肥身上。
刘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阿父,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盈儿。”
说完,意有所指的凶狠小眼神投降了吕禄。
吕禄微微一抖,他感觉到皇帝姑父和他儿子身上的毫不掩饰的恶意。
盈儿说道:“阿父,您多虑了,没有人会欺负我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人欺负我。”
刘邦满意,现在的盈儿他是很放心的,拍了拍这个儿子又拍了拍那个,这才笑眯眯地走了。
吕禄松了口气,想向盈儿道谢,但是想到他将自己的父亲下令抓起来交由萧丞相严判,就又不想搭理他。
他没注意到,这时候盈儿轻轻咳了一声。
刘肥还有那些没有走远的诸侯子立刻围过来,对吕禄道:“走一边儿去,挡着太子的路了。别觉得你哥能打,你就在这里故意吓唬太子。”
吕禄被众人挤到了一边。
果然,堂哥说得对,好好地跟盈儿说他根本不会同意。
中午下课后,吕禄来到了盈儿面前,说道:“盈儿,我有个好东西要邀请你去看看。”
盈儿心累,吕禄表哥怎么会想到要用这么简单的理由来把他引诱出去的,你就是有话跟我直说,都可以啊。
“什么东西,去哪里看?”盈儿问道。
吕禄见他咬钩,精神振奋,“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张辟疆等素来跟盈儿关系不错的,都想要跟盈儿一起去。
刘肥更不放心:“盈儿,他爹刚被你下令抓起来,叫你出去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盈儿对大家安抚的一笑:“没关系,我相信禄表哥没有坏心。”
其实,虚空中,小凹刚到就听见吕禄骗他哥出去单挑,正好他以前打吕家表哥那一次根本没有打爽。
“哥,去吧去吧,咱们看看他耍的是什么花招,别叫其他人跟着。”叫其他人会有人拉架了,他就打的不爽了。
盈儿在小凹的连番催促下,一个人都没有带的跟着吕禄离开了学室。
两人越走越偏远,最后走到西北角一个荒废园子里。
吕禄的堂哥吕产带着五六个年纪在十岁左右的吕家子弟,走墙后走了出来。
盈儿皱眉,看向吕禄。
吕禄低下头愧疚道:“盈儿,我们只是想找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我阿父放了。”
“就是,伯父也只不过是打死了两个身份都没有的贱奴而已。”说话的是战乱之后被吕泽从萁县经过时带回来的吕氏近枝家里的孩子。
盈儿的眉心皱出来一个小疙瘩:“你说什么?难道阿父颁布的释奴令,在你看来什么都不是吗?况且,阿父早年间便与关中父老约,杀人者死。建成侯有军功,还不一定会判他以命抵罪。你们想让我怎么放?”
那人看了看左右,羞愧退下。
吕产:“盈儿,咱们是一家人。叔父杀那二人,也是为了姑母。你岂可有这样的想法?”
说着顿了顿,直言:“要不是有我父亲和叔父,你这太子恐怕不能当得上,现在你要自掘坟墓吗?”
盈儿拦了下小凹,说道:“那么,产表哥现在是在威胁我?两位舅父出生入死我不会忽略,但他们出生入死是为了大汉,且我阿父也已经封他们为侯。即使我能坐稳这个太子之位是有两位舅父的托举,你们就能来威胁我了吗?”
“我们没有威胁太子。”后面的两个年级大一些的吕家子弟赶忙解释。
吕产却是一笑:“你觉得我们是在威胁你,那就是在威胁你吧。盈儿,你确定要自断臂膀吗?”
小凹已经忍不住下去了,哥哥的手势不好使了,憋出实体,一脚就踹到吕产心口窝。
“我去你的自断臂膀,纵容你们下去才是养虎为患吧。”
看着突然间凭空出现一个秦王,一脚将吕产给踹出去三四丈远,这个荒僻的角落顿时乱做一团。
有人想靠近,瞬间就会挨到结实的一个闷拳。
有人想走,马上又会被一脚踹回去。
最后小凹凭借一人之力,以及他哥的及时补脚,将这些家伙达成了一堆儿。
几人抱团瑟瑟发抖,看着不停向他们靠近的两个一模一样小孩儿,眼神惶恐。
“盈儿,你不能杀我们。”吕禄带着哭腔说道。
第145章 了了了
小凹“咦”了一声, 后悔自己太老实竟然没有想起来还可以杀他们呢:“诶,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可以杀了你,一了百了。”
说着扭了扭双手, 明亮的大眼睛流露出丝丝天真的丝毫没有做假的狠意。吕禄恍惚, 会被打死在这里的感觉特别真实。
秦王他素来无法无天, 他既然发现什么宝藏似的说杀他,绝对会杀他。
吕禄惊慌,左右四顾,救命啊———但是太子的表情比秦王还漠然。
这是两个什么人啊。
“不不不,”吕禄把身后的人都拉出来, “我们有六个人,你杀了我, 他们不会干看着。”
小凹点了点小脚尖,很无所谓地说道:“谁上前,就杀谁。”
“你,你滥杀无辜。”一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倘被外人知晓,你会被革爵。”
小凹更加无所谓了:“你们不是认为, 我二舅杀两个人都不应该被抓起来吗?我现在杀你们怎么就会被革爵呢?再说, 你们也不无辜啊,你们竟然联合起来威胁我和我哥诶。我哥是太子, 威胁太子,你们就是造反!”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把这些人说得理屈词穷,小凹上前抓住吕禄的衣领,把人提起来,像是扔掉一个看不顺眼的物件儿一样就要把人扔出去。
人都在空中抡了一圈了, 吕禄感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刮过,他自己还有一个支点在小凹手里,却已经想象到被扔出去落在地上的荆棘上或是砸到墙上的感觉。
“啊啊啊,”惨叫声变了调,其他人见这个没有他们高没有他们壮的秦王,举着吕禄跟一块小坷垃一样,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情。
“饶命啊表弟。”
“秦王,太子,饶过禄弟一命吧。”
只有吕产默不作声。
小凹把手里的人呼呼又转了一圈,可能是因为他经常来回穿越时空,感觉举个人跟举个大风车一般。
而吕禄的确是已经被小凹举成了大风车,惨叫声没有了个人样。
小凹忽然听到呼呼啦啦的声音,还问呢:“下雨了吗?”
吕禄吓尿了。
盈儿看了看吓得就快要翻白眼的吕禄,这才慢慢悠悠地开口:“小凹,放下表哥吧。”
小凹还担心没有把人吓到劲,他们回去再倒打一耙告状,又悠了一圈这才将人扔到地上。
吕禄这一倒在地上,就撑着地面哇的一声吐了个昏天黑地。
小凹嫌弃地后腿了一步,真是不经吓又不经打。
“吕产表哥,上次跟你打架我都没有打过瘾,要不然你上来给我试试手?”小凹看向个子最高的那一个,刚才吕禄被自己悠成那个样子他连一声都不吭,着是个欺软怕硬的窝里横吧。
眼神从这些本该跟他们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母族亲戚身上掠过去,只有一个感觉,白瞎都白瞎。
吕产说道:“秦王,我们本也没有什么意思。何必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