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旧是“阁下”的用词，但言语间却有种用完就扔的即视感。
你没有反抗景元对你的限制，跟着附和道，“如果你还有情报想提供的话，那可以另算。”
“那还真是遗憾。”愚者再度发表如此言论，手上却很利落地将面具收起。
旋即，他又特意放低声音蛊惑道，“这张面具永远为你而留，如果改变主意的话......”
此刻就站在你身侧、以至于完全听得清清楚楚的景元发出一声中断性的轻笑。
你瞬间进行表态：“我之前就说过，我无意转道欢愉。”
在散去自己的身影前，这位愚者还专门拉长声音回复道，“哦——对的对的，你是有这么说过。”
明明是正常的回答，愣是被他的语气搞得像是在配合你掩饰一样。
但他已彻底消失，你也就没有再在这方面执着争论的必要了。
只是......你拾起桌上那张被点出的卡牌，向景元展示询问道，“你好像不是很担心的样子？”
倘若真的是灵砂被人顶替调包，那和她在一起的白露......
景元将你手中的那张牌抽走，笑着回应道，“所以现在轮到我来自证了是吗？”
“怎么会！”你将卡牌重新抢回，言之凿凿道，“我绝不会认出不来你！”
仿佛是将景元的话当了真，丹恒自证性地切换至持明形态。
你望着他的尖尖耳朵，又摸了摸自己的寻常耳朵，好奇道，“这在听力上会有什么区别吗？或者其他五感，会不会变得更敏锐？”
丹恒将方才的形态收起，严谨回答道，“至少在我的感知中，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这边的话，虽然调律对你而言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但由此产生的效果感觉会在。”星期日紧随其后地补充着，他与你对视，在带来熟悉的瞬间困倦后又使你再度清醒过来。
“那我可就简单多了！”三月七凝出一只由六相冰构成的兔子，向你递来，特意提醒道，“是可以吃的哦！”
星有些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最终挠头道，“不然，我把我的武器们都耍一遍来个演示？”
你摇头略过了星的提议，有意驱散这奇怪的氛围，因而打趣道，“倒也不必到卖艺的地步吧？”
然而星却一股脑地将武器全部掏出，抗议道，“不行，必须要看！”
她率先握起球棒在手中转了两圈，而后向你郑重道，“这是大家对你信任的回馈，不能止步于我一个人身上！”
信任的......回馈？你有些茫然地回忆着，却未曾找到自己何时付出过如此之深的信任。
仿佛知晓你会是如此反应，景元轻叹一声，提醒道，“怀疑的形成往往出于不信任，而这份不信任又大多出于沟通不及时。”
“所以，当你坦然问出那个问题时，就已是将所有的信任投注进去。”
“是吗？”你偏了偏头，总觉得景元其实是在趁机告诉你要当一个多多展露自己的人。
但既然列车四人全是如此做的，那就证明景元说的很有道理。
你满意直言道，“我当然一直信任你们啦！”
445.
作为不在十二卡牌之上的人，你主动提议由自己回神策府看看情况，但景元却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表达了反对。
“为什么？”这次你没能同步理解到他的考量。
你甚至想过其他所有人可能会拒绝的理由，但这其中唯独不包括景元。
毕竟他对你的能力最为了解，知晓你不会以自己目前的敏感身份大摇大摆地走进神策府，只需传送进去便是。
所以你不能明白为什么坚定拒绝的人反而会是景元。
未曾掩饰的困惑使景元主动解释道，“目前神策府有符卿坐镇，青镞辅助，彦卿值守。”
你恍然大悟，所以景元在来之前便察觉有异，提前做下了布置。
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异常，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来与你们汇合整理信息。
既然如此，那神策府那边的确不需要太过担心。在护住白露的情况下，你们可以继续向外推进。
一方面寻找灵砂的下落，一方面关注持明的动向。
在你提出这两点方向后，景元若有所思地沉默着，最后才向你询问道，“推波助澜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景元的提问一并落在你身上，像是在等待你的解释，又像是在等待你们的商议结果。
这就类似于将计就计。不同的是，推波助澜不需要走进敌方的套路，只是为了加快进程，打破僵局。
加快......你垂眸问道，“你打算怎么推波助澜？”
不出意外的，你听到景元向你笑道，“当然是在他们想要的方面卖个破绽，促使他们行动，然后再加一些你喜欢的身份互换。”
持明想要的是你，倘若再加上互换，那就说明......
“我不允许。”你以同样不容置疑的语气反驳着，又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不允许。”
星他们还从未见过你如此态度，一时间皆停顿地向景元看去。
“无论是保持如今的僵持，还是经历后续的对峙，花费太多时间只会让罗浮上下人心不安。”景元向你解释着，旋即又笑道，“怎么，你还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你自然是相信景元的，但你不相信持明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如果真出现什么差错......
令人担忧的思路还未顺下去，景元便提前道，“只是推波助澜，不会发展到那一步，而且，届时你还要陪我一起见证。”
他拢住你的双手，似乎想要将你从冰冷的幻想中带出，但他自己的手反而比你还冷，因而在瞬间的停顿后又抽手离去。
冰凉的......你反手按住他，将他双手搓出些许暖意后才应声道，“好。”
第145章 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446.
只要你通过了景元的方案，那这件事就约等于直接定了下来。
然而丹恒看着你们，转而提议道，“中场休息吧。”
——这就是让你们私下沟通沟通的意思。
你自然是想询问相关情况的，但你不确定景元是否会告诉你。
因此你偏头看去，轻声询问道，“需要吗？”
景元与你对视，如同看穿你的想法般笑着回应道，“你想要吗？”
既然这个问题都问了出来，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你直接将他拉起身，向丹恒点头示意：“中场休息。”
景元的手腕依旧是冰凉的，仿佛无论怎样都缓和不过来。
你将他带到你的房间，把门关好反锁，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当真如此，你感觉此时此刻，他脸上仿若带有无从掩饰的苍白与困倦。
可他看向你的目光中仍带有笑意，眸中的璀璨几乎是瞬间便冲淡了那种脆弱，仿佛方才的感受只是你的错觉。
但无论是与不是，你都要去验证一番。
你直接传送进入家园，将里面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一遍。
纯白的虚空在这方面显得格外便捷，你并未花费多少时间便成功确认此地安全无虞，将景元一并带了进来。
“这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你向他示意着。
然而景元打量家园中的虚无，不出意外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
未能说完的话因你肆无忌惮上手去拆解他衣物的行为而顿住。
他没阻拦你的行动，以至于你一眼便看到缠绕在他身上的绷带和隐约渗透出的血色。
伤口的位置在心脏。
你想去拆除最后的遮掩，却被景元阻拦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真实？”他带着明晃晃的笑意问你，听起来就像是特意装扮成这样。
但你看得出那是一道真伤，或许是为了表演的真实，或许是刺杀后的遮掩，也或许是......
你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回到了那场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