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毫不犹豫地承认,“对,我有魔芋爽!”
说完,你又混杂着帖子中的内容,煞有其事道,“我就是因为研究建木而进来的。”
他的目光终于不再盯着你的眼睛,转而落在你胸口处刚biu出来的银杏叶上。
你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恐惧。
紧接着,他突然冲向门口,对外面值守的判官喊道,“让我走!放我出去!”
这人是不是有魔阴身ptsd?
难道说,你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帮忙解决这位犯人的供述问题吗?
不过,外面的判官并未将门打开,同样也不曾做出回应。
那是不是说明,他要供述的内容还不够?
于是你故作不解地偏头看着他,“建木相关的内容你还未同我说,这么急着出去做什么?”
你缓缓迈步向他靠近,笑道,“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内容?”
他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再无初次回答你时的底气,只喘息着惊惧道,“别,别过来!”
“但我已经过来了。”你旋转着手中的力场生成器,最后将其投掷在他的脚边。
你清楚地看到他抖了一瞬,仿佛是刻在本能中的害怕。
一阵无名的怒火由心底窜出,不断冲撞着,恨不得将身躯撞开一个口子,由此发泄出去。
与此同时,体内枝条的生长速度骤然达到顶峰,原本被揪断的枝条位置被新的枝条覆盖顶替而出。
本用以翻译的玉兆脱手掉落,但你清楚地听到自己在说:“三十二年,你理应为这三十二年付出代价。”
不,这不是你在说,而是乙丙在借由你之口来说。
你意识到自己已然抽出长剑,剑锋直指对面那道靠在屏障上的身影。
然而这并非你的本意。
就像是在做一场清醒梦,明明有着真切的意识,却无法由此醒来。
那位判官呢?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如此重要的人证被杀掉吗?
抗拒间,方才还恍若身处梦魇的人顿时惊慌地拍打着屏障喊道,“不是说好就演到这里的吗?快放我出去!他真的要杀人啦!”
屏障这才骤然消失。那人猝不及防地从门口跌出,看着重新恢复的屏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你这才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听力已然恢复,能看到的人影也再无红名形态。
同时,你也听到了愈发靠近的脚步声。
隔着一层简单的屏障,你看到迎面走来的熟悉身影,望进那双隐带冰冷的鎏金眼眸。
他眼中映着你那无情而冷漠的面容,最终笑道,“强行占据他的身体,消耗很大吧?”
第73章 时间差不多了
264.
在这一瞬间你便明白,这是一场专门蒙蔽你的陷阱。
或者说,是专门蒙蔽乙丙。
然而在乙丙的控制下,你的视线仍定格在屏障外的那人身上,心中的杀意恍若要化作实质般穿透他的身躯。
你毫不怀疑,只要你能从这里出去,一准是看也不看地直接将他撕碎。
外面那人抖了一下,骤然转变成星的样子,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与之无异,“果然还是这样更安全一点。”
有一瞬间,你都怀疑这是不是星的特殊能力。
但从这番话来看,显然并非如此。
而且旁边的判官正对这人进行半步之遥的暗中管制。
所以,他的确是个囚犯。
一个有变形能力且从外观上毫无破绽的囚犯。
如果这个游戏有偷师功能,那幽囚狱一定会成为每个玩家必到之地。
“为什么......”
你的思绪因这一声询问而被拽回。
随着对方形态的改变,乙丙的理智也回归了些许,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浓郁的怒火,“你明明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让他用这幅样子来骗我!”
“阁下的意思莫不是说,在如此敌我分明的境地,你还要我顾忌你的情绪?”
如同嘲讽的一句话从景元口中平淡说出,仿若只是真切而寻常的一道询问。
你瞬间明悟了乙丙的思维状态。
他明明已经站在景元的对立面,却依旧认定景元该是庇护他、关心他的存在。
在乙丙怔然间,景元忽然阐述道:“星历8069年三月二十七日,你以志愿者身份参与精神受损后的康复实验。”
“同年四月十二日,丹鼎司失火,有一医士在抢救资料中不幸牺牲。”
“四月十三日,丹鼎司各项工作在其他洞天继续开展,等待丹鼎司重建完成。”
从明面上看,这些报告记录未有任何可疑之处,乃至实验内容都格外正当。
然而......景元叹息一声,继续道,“然而事实是,你的身体已呈现出魔阴身前兆,在明为丹鼎司医士实为药王秘传莳者的蛊惑下选择主动参与实验。”
或许他曾以为这就是正当的官方实验,毕竟对魔阴身的研究并非禁忌课题,更何况......
“查封出的实验数据资料中显示:在实验对象注射持明髓液后,魔阴身并未有显著缓解,但其本人的意识要更为清醒,神智几乎与常人无二。”
他明显意识到什么,骤然呵斥道,“闭嘴!”
长剑砍在屏障上,却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景元将只剩末尾的那部分继续说了下去,“后实验对象单方面认为自身已被治愈,拒绝注射髓液,本司不得不以强制手段将其......”
他猛地抬手按在心口,冷然道,“我说闭嘴!”
在长久以来的实验中,他不可能丝毫未曾察觉其不正当性。
也许,这就是他做出的反抗。
景元没再继续,转而回到先前的话题,“你曾经的确只是一个受害者,就和此时的初浮一样。”
“我很遗憾,直至如今,云骑仍未能寻到你被关押之地,这的确是我的失职。”
“若你因此而恨我,这无可指摘,但此事与他无关。”
方才还有所动容的乙丙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无关?”他用力注视着那道的身影,“无用者总会成为有用者的养料,就像那家伙成为我的食物一样。而我努力活到现在,最终却只是重启他的一柄钥匙。”
“但没关系。”他放低了音量,喃喃自语道,“重启之后究竟是谁的意识得以留存,还尚未可知。”
由血肉中生长而出的金色枝条开始缠绕在你的身体,一片片的银杏以最完美的弧度绽开。
“时间差不多了......”他如此说着。
你清楚地感觉到,搭在心口的右手在不断用力,仿若要直接嵌入体内。
然而那种力道却迟迟未能配合着体内的枝条将其穿透。
乙丙有些困惑地看向自己的右手,随后才听景元回应道,“时间的确差不多了。”
不断流逝的力气在此时甚至不足以支撑站立,你感觉自己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乙丙猛地抬头看向顶部的通气孔,而后质问道,“你做了什么?!”
“麻痹脱力,但不会失去意识。”景元轻声回应。
比起回答,这话更像是对你的安抚。
但你此时的状态着实不太好。你断断续续地咳嗽着,终于将混着血迹的银杏叶片咳出。
这种身体的本能是无可违背的,就连乙丙也没办法阻止。
但下一秒,你就看到自己恍若痛苦地对景元伸出手,“救救我......”
景元站在原地未动,目光却持续注视着你。
你不知道乙丙是否真有受伤,但无论如何,这道屏障都不能因此而打开。
或许是他的确因此而遭受损伤,也或许是他在刻意表演之际放松了警惕,但至少你的确夺取到一瞬的控制权。
先前掷出的立场生成器没入地面,以你目前的力气来说注定无从拔出。
因此你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提剑抹在喉咙。
血量下降5%,在你的预期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