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也没关系, 因为松田阵平可以随时限制副本内使用的武器。如果他限制不许用炸弹,那就算倒计时结束也在不了。
“琴酒……”
“假炸弹。”
松田阵平沉吟, “你觉得是谁换的?”
“渡鸦的人,我怎么认识?”纸居圭介道。
“渡鸦之前是组织的一部分,你之前不是了解过组织吗?”
“……谁跟你说渡鸦只是组织的一部分,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组织了。”纸居圭介道,
“渡鸦是从日本地下势力、政界各党派……各行各业的支柱人员中全部抽出一部分,强行捏合起来的怪物。”
松田阵平怔住,继而恍然。他之前一直疑惑,如果组织当初和渡鸦一样,对警察厅的影响力这么大,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怎么还会被派出来到组织卧底,那不就是单纯的炮灰吗。
也因为这件事,他对警察厅内部始终有些不太信任。但如果说渡鸦的来源要更复杂,那就说得通了。
那炸弹呢?炸弹肯定不是渡鸦的人安装的。没他允许,渡鸦的人不敢进来。
那就是渡鸦的人提前发现了琴酒的计划,换了琴酒下属的手里的炸弹?
谁?
“是我……我没想到您会过去。”西尾瑛小心地说。
“你早就发现琴酒想对这边动手?”
“他毕竟是组织的干部,即使再压制也不可能一直顺从,所以属下安排了人盯着他下属的动向,然后发现伏特加调动了一批炸弹。”
松田阵平越听越不对,“你什么时候知道黑泽阵是琴酒的?”
西尾瑛:“……”
松田阵平更觉得不妙,“你猜到了什么?都说出来。”
“……是。”西尾瑛的声音都绷紧了许多,“琴酒曾经和苏格兰闯入明立流国际医院救人,苏格兰威胁您放琴酒离开,您当时同意了。之后……您带着苏格兰离开医院前往废弃酒店,接着詹姆斯在酒店看见了愿意为您效力的黑泽阵……”
两眼一黑。
什么意思?觉得他在明立流那天晚上就注意到了琴酒,然后先扣下苏格兰,又用苏格兰逼迫琴酒?
松田阵平听不下去了,打断道:“炸弹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属下的错。”
“让你好好解释的时候,就好好解释,别急着认错。”
“……当时在禾目町正好接到您疑似被抓的消息,只来得及警告了琴酒。”
“之后您过来点名,要带走琴酒。当时已经处理好了,属下以为您不会过去,所以不想扫您的兴……”
扫什么兴,他有什么兴。难道他是在带着琴酒玩吗?
松田阵平终于明白西尾瑛想到哪个方向去了,但是连带着这也意味着另一件可怕的事情。西尾瑛可能也把他和诸伏景光的关系想错了。
这让他怎么面对诸伏景光,现在解释是不是太晚了。
松田阵平狼狈地挂了电话,阴郁地走回大厅,路过纸居圭介,却在走到门口之前被纸居圭介叫住。
“你要去哪?”他站起来。
“去结束任务,然后选择全局关闭,把你们送回去。”
“……你这时候没必要再骗我。”
“骗你很好玩吗?”松田阵平嗤笑,“你以为我是你?”
正如松田阵平之前所想,密钥对他的作用无非就是多一份说明书。听纸居圭介描述完,他就找到了“全局关闭”。
先把任务结算了,然后找个接口把所有玩家,包括被纸居圭介卡在退出过程中的玩家都踢出去。
他们醒来再重新上线就行。
松田阵平说完,没在关注站在一边的纸居圭介,打开副本地图。
[乌鸦]要赢了。
因为他们临时请来了外置大脑。
“莱伊莱伊,这样可以吗?”
赤井秀一冷静地扫了一眼他身上将衣服染红大半的血迹,和裤脚上的一个血手印。
就在刚才,栗山幼生随手拉过那个发现炸弹是假的运动衫女人,替他挡了一刀。
那个女人直接被机关砍掉了一条腿,其他人看见了,反而笑了起来。
“就差一点。”
“栗山,这回反应挺快呀。”
“毕竟吃过一回亏了。”
栗山幼生嘿嘿笑了一声。
就是在那时候,女人死死抓着他的裤腿。
于是栗山幼生蹲下,然后从女人无力的手里抢过刀,缓慢地插进她胸口,还转了一圈。
“我第一次杀人,听说刀有可能会卡在骨头缝里,很难拔出来,所以动手慢一点。而且不知道哪里一定会死,就多转几圈,试试能不能把周围的内脏搅碎。”他起身后对赤井秀一这么说。
“就算是你不动手,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赤井秀一道。
“那不好。”栗山幼生眼珠转了一圈,“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等死,她会生气的。”
他实在是个不太聪明的人,连理由都找得如此拙劣。但这时候聪明不聪明,已经是他身上最微不足道的问题了。
赤井秀一没发表任何别的看法,只说,“看陷阱的类型,设陷阱的人大概只剩下不到十个。”
“什么?!”栗山幼生震惊,接着狂喜,他和旁边人对视一眼,然后抓住了他的手臂,恳切地说,
“莱伊,莱伊,你愿意帮我我找到他们对不对。”
就像是刚才抓着他手臂哭得稀里哗啦,说一定要找到松田阵平一样真情实感。
“能。”他回答,然后看向不远处的双手抱臂金发青年,“但你们还得找一个人帮忙”
不能他被拖在这,而波本能自由行动。尤其是对方还疑似和那个松田阵平认识。
“好啊。”那个狡猾的波本居然同意了。
他踩过地上的血,然后蹲在那个女人的尸体面前,手指点在伤口处,探了进去,又收回手。
身边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赤井秀一皱眉,却又听见那人说:
“他好辣。”
赤井秀一正在接受这些人似乎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但是现在不得不怀疑,这能力是有代价的。比如牺牲正常人的思维。
“波本,你在干什么?”
“和你有什么关系?”金发青年起身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的血,但越过他们时,却对旁边的栗山幼生说,
“进刀的位置没错,但发力不对,往上偏了,下次注意。”
“啊?噢噢好。”栗山幼生连连点头。
【教学?是教学!NPC在教我们!】
【我记得他比荒海大佬能打,我们不会除了能捡到会易容的NPC,还能捡到教格斗的NPC吧。】
【要幸福了。】
玩家们兴冲冲的和最后剩下的几十人会合,而大城信幸被诸伏景光牵绊,[渡鸦]失去最后一个有希望但其实希望也不大的指挥,在距离零点还剩三分钟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大城信幸一人。
大城信幸:……
“前辈你是故意的吗?”
诸伏景光和他躲在地下一层的某个设备间,听了一会外面翻箱倒柜的声音,才转回来,目光落在大城信幸手里的实验报告上。
“可我不是帮你找到了这个吗?”
……这个东西真的是找到的吗?明明是前辈走过去直接拿给他的。大城信幸张了张嘴,又默默把话咽回去。
低头打开实验报告。
太好了,看不懂。大城信幸咀嚼了两句,眼神放空,又在看见那句话的时候骤然亮起。
“我们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违逆时光的洪流,让死者重新复苏。”
他的声音虽然轻,但语调越来越高,带着过不自然的过度亢奋。
因为就在这时,系统中出现了新的说明。
【您已阅读‘隐秘的实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