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斯哥哥?你看到什么了?”
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看到什么特别的,只看到一辆特别酷的机车。
赛里斯摇摇头,说只是看错了,我们走吧。
他想,他觉得那辆车,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他好像开过?
那好像是红头罩的车。
赛里斯沉思。
一般来说,普通哥谭市民没有近距离观察义警和反派们载具、武器和其他道具的机会,因为这群人一般都会在城市的街道上狂奔,而且多半是在漆黑一片的夜间,等警察和记者赶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满地狼藉。
虽然也有例外,比如说出镜率超高的蝙蝠车,但红头罩只来了哥谭几年,他被记者拍到的次数并不多,还换过几次车。但赛里斯不一样,他觉得刚才看到的那辆,跟他抢——呃,跟他向红头罩先生借的那辆非常相似。
毕竟他保留了上次模拟最后的那段记忆,里面还有他骑着红头罩的车开过大半个哥谭的画面。
谢谢红头罩先生。
赛里斯又往机车的方向看了几眼,就带着简和安妮往约翰先生的医院去了。
……
老旧的医院坐落在哥谭的一角。
约翰·布莱温斯医院建立于三十多年前,它的创立者老布莱温斯先生是一位善良的人,他在这里开医院是受到了已故的托马斯·韦恩先生的鼓舞,希望能为这附近的人提供更为便捷的医疗服务。
但韦恩夫妇去世后,哥谭的情况迅速变得混乱起来,这家医院就开在公园街附近,老布莱温斯先生一天天看着公园街变成犯罪巷,韦恩夫妇和他们那些人希望哥谭能变好的期待全部落空,最终一病不起,溘然长逝。
后来,他的儿子小约翰·布莱温斯继承了父亲的理念,在一个晴朗的午后与同样从事医生工作的妻子来到了这里。
“我想跟父亲一样做点什么,而且我知道我能做什么。”小约翰·布莱温斯大声告诉所有人。
他们怀着热情和信念,不厌其烦地为附近的人提供帮助,赢得了人们的赞誉,但是……就在四年前的一天,约翰的妻子林妮娅在一次手术过程中,被闯入手术室的人杀死,约翰拼尽全力都没能救活她,从此以后约翰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终日饮酒、到处游荡,将热诚与希望抛在脑后,再也不提他们来时候的事了。
赛里斯带着简和安妮走进医院,向保安询问了正在整理的仓库位置,找到了弗雷德。
弗雷德先看到简了,大声喊了简和安妮的名字,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了赛里斯。
弗雷德飞快地擦擦脸,整理衣服,差点就惨叫起来:“赛里斯哥哥,你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你工作?”赛里斯调侃他,但看到弗雷德快要恼羞成怒的模样,就笑着说,“没关系,弗雷德,只是顺路——我有其他事来医院,刚好简和安妮要来,我就跟她们两个一起来看看你了。”
弗雷德盯着他看。
赛里斯抬起两只手,说:“我发誓,弗雷德,我肯定不是来看你笑话的。而且工作没什么好笑的,每个努力工作的人都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
弗雷德这才接过简给他的方巾,再次用力擦了擦脸,说:“好吧,我勉强相信你。所以你来医院做什么?”
他围着赛里斯转了一圈,都没发现赛里斯哪里受伤或者可能生病了。
赛里斯按住他,说:“不是因为我,弗雷德。上午我去跟约翰先生谈了谈,发现他已经有几个月没来医院了,因此我想来看看情况。”
弗雷德的眉毛拧成了一团:“约翰?我爸?他前天就来过医院啊。”
前天?
赛里斯还没说话,弗雷德就抱怨道:“他晚上过来,带着一身酒味,还撞倒了跟我一起打工的马尔斯,我都不想让人知道我跟他认识。”
前天晚上,那时候火柴·马龙已经在找约翰先生了。
赛里斯在心里把时间线对了一下,不由得皱眉,对弗雷德说:“你能请个假吗,弗雷德?我有些事想问问你,工钱的损失我会付给你。”
弗雷德说当然。
他跟负责人打了招呼,跟赛里斯离开仓库,聊了关于约翰先生的事。
据弗雷德说,他并没有特别注意约翰来不来医院,毕竟没人知道约翰去哪喝酒了,他在几年前曾经试图让父亲振作起来,但那毫无意义,他早就放弃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就算约翰不来,医院也能正常运转,因为这里还有不少老约翰·布莱温斯时期的员工,他们不会让医院关停的。
“我可以确定就是他,”弗雷德肯定地说,“我可能认错任何人,但不会认错我爸。”
“他只来过一次?”赛里斯问。
“我不清楚,但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弗雷德从椅子上跳下来。
“不用了,没有那个必要。”赛里斯拉住他,如果事情走向那个最坏的猜测,弗雷德去打听这些可能会遇到危险。
他认真地、清楚地告诉弗雷德,医院可能出了点事,贸然去问会有危险,最好辞掉这份工作。
弗雷德说没关系,仓库很快就清点完了,预计今天或者明天他就会“失业”。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赛里斯、简和安妮都笑了出来。
赛里斯知道弗雷德是个很有分寸的孩子,所以他想了一会儿,还是问:“你听说过洛伦佐试剂吗?”
“什么试剂?”
“没听说过最好,我觉得——”
“不,我听说过。”弗雷德举起手,“有两个医生提到过,我想他们说的就是这个词。”
赛里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看来他平静的哥谭生活要完蛋了——导师、邻居和他自己,全都被卷入了同一场事件,幸好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他深呼吸,将声音压低了一点:“你见过具体的样本吗,弗雷德?”
弗雷德摇摇头。
他从赛里斯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小声问:“到底怎么了,赛里斯哥哥?”
赛里斯回答:“我有些猜测。虽然我可以告诉你,但这意味着危险。”
弗雷德用力点头:“那我明白了,我不会去调查的,赛里斯哥哥,你也注意安全——这种事可以交给哥谭警局调查!或者罗宾和蝙蝠侠!”
他说到一半,觉得哥谭警局实在是不保险,还是加上了哥谭的义警;出于对罗宾的喜欢,他把罗宾放在了蝙蝠侠前面。
简忽然想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罗宾的签名:“弗雷德!看看这个!赛里斯哥哥给你带来的!”
弗雷德接过签名,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欢呼起来:“赛里斯哥哥!你遇到了罗宾!”
赛里斯点头:“是的,昨天我遇到了罗宾,他是个非常友善的小孩。”
友善的罗宾,体贴的小总裁,很会暗杀的中东小羊。
弗雷德高兴得转圈,转了好几圈来跟赛里斯拥抱,说这是他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赛里斯算了算,弗雷德的十岁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他当然会准备一份更好的。
他又想起另一件事,问:“弗雷德,医院的仓库都在整理吗?”
他看向不远处的仓库。
一周前,小丑炸掉了医院的两座楼和仓库,不少东西都需要统计,而且医院非常缺人手,他们就雇佣了附近的孩子来做较轻的活儿。
“大概?”弗雷德耸耸肩,“里面还有半个世纪前的老东西,不知道是谁丢在那里的,已经很久没有人管了。”
那应该是老约翰·布莱温斯留下的东西。只是已经无人在意了。
赛里斯问:“那你有看到一种颜料吗?叫做瓦宁染料,它看起来很像血液,但本质上是一种液体合成物。”
弗雷德努力回忆了一会儿,说:“完全没有。我看过物品清单,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等等,赛里斯哥哥,你确定医院里会有这种颜料?不会跟血库里的血搞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