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和威廉解释什么的塞缪尔含糊不清地说：“只是一些私人恩怨。”
这是他和夜翼之间的恩怨，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的记恨。
总之，猫头鹰法庭并不适合参与这件事。
“我明白了。”
明白潜台词的威廉低下头，语气恭敬地说，“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叫我。”
塞缪尔没有说话，而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将精力重新放在自己的装备上。
他又来回走了两步试试，但每次他身上挂着的武器都会不受控制地碰撞，并且发出声响。
一点也不适合潜入。
别说他要面对的是夜翼，就算对方是一个普通人，也会轻而易举地暴露。
反复多尝试了几次之后，塞缪尔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这身装备根本就不适合出门，暴揍夜翼就更不可能了。
算了。
黑着脸拆除武器的塞缪尔想，就算不拿这么多武器也没关系，他一样可以揍夜翼。
虽然昨天之前他和夜翼并不认识，但丝毫不妨碍他将一切责任都推给夜翼。
他总不能指责自己吧？
退一万步来讲，能让他产生这种憋闷的情绪，夜翼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对了，你怎么突然进来了？”拆到一半的时候，塞缪尔终于想起来了还在屋子里的威廉。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威廉还算了解，对方并不会毫无理由地闯入他的房间。
他扭头看向威廉，眼睛里的情绪在一点点地变冷，“是那些叛徒吗？”
如果还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那么他这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了。
又或者是利爪有了小丑帮的新消息？
小丑帮。
——引起爆炸，导致塞缪尔会被困在下水道里的元凶。
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塞缪尔将小丑帮给列到了仇杀榜第一位，同时跟着上榜的还有……小丑。
一个他看见名字就恶心想吐，恨不得撕成碎片的存在。
“不。”
听到塞缪尔的话，威廉摇头否认道，“是其他方面的事。”
塞缪尔用眼神示意威廉继续说下去，他低下头整理着身上的装备。
既然不是那些叛徒在作妖，那么无论发生了什么，谁也不能阻止他去布鲁德海文暴揍夜翼。
是的，布鲁德海文。
在睡前塞缪尔已经连夜看完了夜翼的资料。
夜翼，布鲁德海文的义警，但因为和哥谭离得近，所以隔三岔五就会乱窜到哥谭。
如果想要抓住夜翼，最好的方法还是离开哥谭去布鲁德海文。
就在塞缪尔在脑海做规划，还有抓住夜翼之后到底要怎么暴揍对方的时候，威廉的话打算了他的思绪。
“布鲁斯·韦恩要去参加一场晚宴。”
“哈？”
塞缪尔猛地抬起头看向威廉，“你说什么？”
他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好像听到威廉说布鲁斯·韦恩？！
被死死盯着的威廉从容地重复：“布鲁斯·韦恩将在今天晚上去参加一场晚宴。”
“事实上这条消息在昨天就该告诉您了。”
说到这儿威廉的表情变得有些歉意，“但这条消息昨天还没有得到落实，我们是今天上午才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塞缪尔被这条突如起来的好消息砸的晕晕乎乎，他用鼻腔发出了茫然的声音。
“嗯？”
威廉对塞缪尔解释道：“之前那些消息只是谣言，在今天上午的时候才给出来确定的消息。”
作为塞缪尔的兼职管家，威廉是最清楚塞缪尔为了抓住布鲁斯·韦恩付出多少的人。
顺带一提，每次去韦恩集团偷总裁行程表的利爪都是他。
脑子终于反应过来的塞缪尔眨了眨眼睛。
也就是说他能见到他父亲了？！
至于远在布鲁德海文的夜翼，在这一刻被塞缪尔给丢到了最边缘。
谁都不能阻止他去强行偶遇布鲁斯·韦恩！
夜翼什么时候都能揍，但布鲁斯·韦恩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的。
这样想着，塞缪尔开始飞速拆卸自己身上的军火，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装备。
他肯定不能穿成这样去见他父亲。
察觉到塞缪尔的想法，一旁的威廉适时地开口，“我们已经帮您准备好了衣服，还有晚会请帖，造型师的话随时能来……”
这一刻，威廉在塞缪尔心中的形象骤然变得高大起来。
第31章
此刻。
距离塞缪尔来到宴会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依旧没有找到布鲁斯·韦恩。
对于这个结果他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大概是因为，这种事情在他身上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吧。
之前好歹还能遇到提姆，但这次他连提姆都没看见。
距离晚宴正式开始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塞缪尔沉吟良久, 怀疑是不是威廉看错了时间。
再等等好了。
等待期间他至少打发走三波来搭讪的人。
不想社交, 也不想和太多人接触的塞缪尔站在最角落，静静地观察着来往的人们。
他站的位置距离宴会入口并不远, 只要布鲁斯·韦恩进来, 他就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对方。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地过去。
周围不断有人们说说笑笑地从塞缪尔旁边走过。
这时独自站在角落的塞缪尔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啪！”
泡泡破碎的声音从塞缪尔的旁边响了起来。
“你已经在这里看很久了。”
咀嚼着口香糖的黑发女人凑了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塞缪尔的脸，“甜心, 你在这里等谁？”
一股浓郁的脂粉味从女人的身上传来。
“你是谁？”塞缪尔皱了一下眉毛，不动声色地和女人来开距离。
她的头发……看上去有点像是假的。
“唔……”
似乎是没想到塞缪尔会问她这个, 女人用食指点了点下巴, 认真地思考了几秒, “不如你叫我——哈莉怎么样？”
这个名字似乎是让女人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她几乎控制不住地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哈莉？”听上去像是一只猴子的名字, 头上还要带着三角小丑帽的那种。
“你找我做什么？”
塞缪尔上下打量着女人, 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联想到这些。
“不要紧张, 甜心。”女人笑嘻嘻地回答着塞缪尔的话：“我只是看你有些眼熟。”
女人的声音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欢愉感，说话的时候尾音会习惯性上扬。
“我们之前应该见过？”
她一边咀嚼着嘴里的口香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了，或许是医院？游乐园？商场？”
自称叫哈莉的女人自顾自地说着, 看上去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完全不打算听塞缪尔说什么。
女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
不正常到塞缪尔甚至不想和对方继续聊下去，哪怕对方疑似认识失忆前的自己。
是的，疑似。
因为对方还有可能是觉得, 他像布鲁斯·韦恩。
塞缪尔这次来参加晚宴，一如往常地对脸进行了简单的伪装，不会让人在第一眼就察觉到他和布鲁斯·韦恩之间的相似。
说着说着，哈莉突然停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像是才想起来什么一样：“差点忘了正事。”
“回头再和你叙旧。”
情绪高涨起来的哈莉对塞缪尔摆了摆手，不等塞缪尔说什么，她自顾自地哼着歌朝着宴会厅的深处走去。
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女人。
但那又怎样？塞缪尔漫不经心地想，不管对方打算做什么和他都没有关系。
塞缪尔收回视线，转而重新朝着入口方向看去。
在哈莉一直叽叽喳喳的时候，他没有错过入口那边的人来人往，只是他始终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