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曾是个杀人犯,被武师抚养长大的他,自小练得一身武艺,力能扛鼎,却从未走过正道。
钟威贤盯着李怀懿,舔了舔唇角,如同嗜血的老虎。
他一定要杀了秦王。
李怀懿的修长手指搭在缰绳上,手握长.枪,看着阵前两军的先锋厮杀。
不一会儿,越国先锋落败,方才一直盯着他的男子,勒马上前,挑衅道:“我要战秦王!”
李怀懿没有应,他抬了抬手,击鼓的军官立刻扬起鼓槌,“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密集,是为交锋信号。
秦军得令,列阵行进,越军立刻迎战,金色的太阳照耀在纷飞尘土上,喧嚣的鼓点声和打斗声响彻大地,血腥味弥漫整个战场。
不久之后,越军露出颓势。
李怀懿手握长.枪,扬鞭向前。他用长.枪解决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往敌方插着军旗的战车移去。
只要军旗倒了,敌方的军心必然打乱。
血的腥味越来越浓,有一个秦国士兵的左臂上插了一支箭,却仍在用右臂挥砍着敌人。李怀懿挺出长.枪,为这个士兵解决了他的对手,斜刺里,忽然闪出一柄白刃。
“陛下!”方才被李怀懿所救的士兵,目眦欲裂。
李怀懿用长.枪一档,身体向后仰,险险避开这一刀。他眉目冷冽,目光射过去,见到钟威贤手中紧握一把金背大环刀,作势再砍。
李怀懿避开,长.枪击打对方座下之马。
钟威贤座下的马,被击中马腿,顿时嘶鸣一声,险些将他掀翻在地。钟威贤暗骂一声,稳住身形,和李怀懿交战。
两个人皆是高手,来往之间,快若闪电。李怀懿心中刚刚生出一丝惜才之心,钟威贤就捕捉到一丝空隙,把大刀狠狠插向李怀懿的胸口!
李怀懿闷哼一声,嘴角逸出鲜血。幸而护心镜为他卸下大半攻势,李怀懿勒着缰绳,正欲后退,忽然感觉心口传来“咔嚓”一声——
那枚珍贵的,姜鸾送给他的玉佩,被震碎了。
李怀懿指尖一颤,额角青筋毕露,他紧握长.枪,不退反进,怒不可遏地刺向钟威贤。钟威贤大惊,不明白李怀懿为何忽然爆发,他接了两招,渐渐吃力,正欲遁走,李怀懿的长.枪,凶猛地挺进,刺向他的心口。
钟威贤瞪圆眼睛,下意识地寄希望于自己的护心镜。
巨大的,带着愤怒的力道突向他的胸口,毫不留情地挺了进来。
钟威贤的身体缓缓倒下,“扑通”一声落于马下,扬起一片尘土。
混乱的战场上,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落。护卫在李怀懿身边的几员大将,也早已被冲散了。
破碎的玉佩压在胸口,让李怀懿的心里像堵着一口气,他握紧长.枪,一路横冲直撞,把越国战车上的军旗挑下。
军旗轰然倒塌,越国士兵,至此再一次落入了失败。
……
“陛下怎么了?最近似乎兴致不高?”潼武关的将军府邸之外,将士们互相询问道。
潼武关是越国最边缘的城池,之前的大战,越军节节败退,这座城池被李怀懿夺走。
“好像是碎了一枚玉佩,陛下正在遍寻城中的能人巧匠。”
“不过是枚玉佩罢了!嗐,诸位将军过来看看,这两个在城中搜到的瘦马,够不够水灵?”
说话的中尉推出来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皆是杏目桃腮,怯弱动人。
众人皆是啧啧称奇,中尉正欲用她们向大将军们献媚,便听人道:“这么好的女子,吾等不敢独享,当献予陛下!”
中尉愣了一下,随即生出狂喜,他立刻道:“请将军为末将引荐!”
或许是因为战乱,将军府邸有些破败,但由于是城中最好的宅院,因而让陛下暂歇。
中尉跟在将军身后,领着两个女子而入,他一边叮嘱她们要听话,一边对将军溜须拍马,嘴上忙得很。
府中廊庑幽深,因春日而勃发的花叶已经长到了美人靠上,勾勒出缱绻春色。几人到了李怀懿的书房前,由侍从通禀后,才得入内。
李怀懿身着玄青色大袖衣,身姿有些清瘦。他提着笔,抬头道:“何事?”
深沉的眼眸之下,压着一片淡淡的乌青,在他的桌案一角,摆放着几枚玉佩的碎片,这些碎片已经按照原来的形状拼好,但却再也缝合不起来了。
中尉笑道:“陛下,末将为您寻来了两个女子,应是符合您的心意。”
他侧过身子,让两个瘦马露出姿容。
两个女子皆有出水芙蓉之姿,穿着粉衣的那个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另一个身着青衣,暗暗瞅了李怀懿一眼,顿时面部涨红,心跳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