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冤家结婚后我离不掉了_作者:寒林泱泱(50)

  “低仿号”下面的控评已经小有规模。

  【啊啊啊啊啊是我哥!是我哥!真是我哥吗!】

  【七年老粉泪目了哥哥终于开通微博了】

  【感谢余殊,姐今天先不骂你了】

  不多时,这个号发布了一条新微博。

  【@林放111:哪位网友占用了我的ID,请尽快归还[微笑][微笑]】

  余殊:“……”

  这他喵真是林放本人吗?

  看着私聊中林放又发来的一个问号,他几乎能脑补出林放一字一顿说出“我、完、蛋、了”时的神情语态。

  他要怎么跟林放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没等他有时间多想,身后楼梯上就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楼道里的声控壁灯亮了起来,林放路过时半边身子映在亮光中,恰好以鼻梁为分界线划出半明半暗两边。左右匀称分毫无差,像是上帝造人时炫技的产物。

  他换了身黑色的连帽卫衣,俯身时能看到里面的灰色衬衣,姿势随意,双手插在身旁的两个大口袋里。

  和平常西服西裤时的贵气相比,林放周身散发着年轻招摇的凌厉感,像一柄随时等待出鞘的利剑。

  余殊觉得他可能是烧傻了。

  无论是什么的样的林放,好像都能在他心底掀起波澜。

  有点酸,又有点甜。

  他跪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直尾随着林放。

  刚刚他不小心说错了话,言语间十分不尊重,此时不自觉放软了语调,有点认错讨好的意思:“晚上想吃点什么呀?”

  “不用了,我出去一趟。”林放淡淡道。

  他从茶柜中取了早就备好的茶叶礼盒,又似乎有点不满意,重新进行挑选。

  一边挑挑拣拣一边问:“退烧了吗?”

  目光没在余殊身上多停留一瞬。

  余殊被冰冷的语气刺了一下,低头道:“好多了。”

  余泽扬闻言就用手贴了贴余殊的脑袋,打小报告,“别吹牛,烫死了。”

  尴尬的笑意漾开在余殊脸上。

  可林放始终没有扭过头来。

  他提了两盒包裹,径直走到玄关处换鞋子。

  行色匆匆,看起来有很沉重的心事。

  余殊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总觉得林放对他的态度变得很奇怪,不像是只因为刚刚那的一句玩笑。

  从下午那时起,林放就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了。

  话里话外的关心是真的,却比往日更透露着一种疏离。

  好像两人之间隔了一道透明的墙。

  余殊看不到隔阂所在,却真实地避不开这份疏远。

  他刚准备坐下,额间就有一只冰凉的手贴了过来。

  林放垂手测了测他的温度,“是还有点烫。”

  余殊身子僵住,不知道林放什么时候才会把手拿开。

  每次他靠近时,自己周身的小爆竹就哔哔啵啵炸了开来,兴高采烈地欢迎着。

  “记得按时订餐,早点睡,别贪玩。”林放侧过脸去嘱咐余泽扬道,“家里的病号交给你照顾了。”

  余殊佯装生气,用脚背踢了踢林放的裤腿,“我才不要小孩子照顾。”

  林放没还击,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余殊能从他侧过去的脸颊看到上扬的唇线。

  “外面冷!注意保暖!”

  余殊的话被留在了门里。

  林放脸上挤出来的轻松一闪而逝,整个人一下子气压低了好几度。

  *

  林放驱车前往的目的地,是云绕著名的国乐研究院。

  他此行是为国乐大师风长卿而来。

  他研读书籍时发现这位风老前辈对梁时古乐了解研究甚多,应该能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路上积雪未化干,烈风作响,林放却驶得飞快,像是要用驰骋的速度来压下内心的躁动与不安。

  他心里的荒原上野火一片,就快要将枯萎的草叶燃烧殆尽,升起一大片浓烈呛人的烟。

  林放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到,约在了风老先生的办公室里。装饰简朴素雅,书柜上有几个不俗的摆件。

  他只坐在了门口一排长凳上,双手握拳坐了会儿,然后在手机上点开余殊那天弹琴的视频。

  古朴厚重的琴声在屋子里回荡起来。

  林放愁眉不展,寒冰划开似的眼眸中似乎飘了一层雪。

  他已经找遍了省图收录的所有梁朝末年相关的文献,文史类、艺术类,提到余殊的文字都很少,更别说寻找到这首曲谱的痕迹。当年京都有名的几家乐坊所创作的曲子也都流传下来,却独独没有余殊求得的那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