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林放身子一僵。
肖想已久的人在怀中,一时情动、不守诺言是情有可原的。
他给自己设立了底线,只轻轻碰上去就好。
不想余殊笨笨的在回应他。
他握住余殊后颈,加重了这个吻。
心里记挂着司仪的嘱咐,“根据婚礼时间,接吻三十秒比较合适”的余殊正在默默倒数,刚到最后一秒,嘴唇就被重重地咬了下。
余殊疼得直抽气,又不敢乱动,只好揪住林放的背,抱紧了些,用口腔里细微的呢喃以示抗拒。
不想林放丝毫没有时间意识,趁着他嘴唇开合的一瞬间长驱直入,翻搅鼓动起余殊拼命压下去的火种。
余殊年幼曾随朋友流连过风月场所,却对那档子事情提不起兴趣。一是嫌脏,二是心里供着个人,总想这要把最好的都留给他。
后来年岁渐长,深知情爱不过生活的佐料,不可深陷,余殊一心只想查明当年身世真相、匡扶山河。
久而久之,庭雁却成了他心上一根拔不去的旗帜,在心里鲜艳明亮地张扬着,扎得又深又疼。
余殊情窦初开时,设想过许多种与心爱之人亲近的场面。月下对酌后带着酒香味儿的亲吻,梅花园里草木为伴的嬉戏,红烛帐暖不知昼夜的浪潮。
却都不及此刻林放抿住下唇,为这一长吻收尾的吮吸来得真切。
脑海中始终是眼前人的样子没变过,余殊也很清醒地区分着梁朝与现实,庭雁与林放没有弄混。
他只是很迷醉地享受着当下的亲吻。
仅此而已。
余殊重新睁开双眼时,林放依旧抱着他没放开,怀抱坚实温暖,两个人彼此依偎着,他能听见林放压抑的喘息声。
他缓了好一会儿,不敢看台下更不敢望着林放,只觉得眼睛湿漉漉的,好像蒙了一层雾气。
无感丧失反应迟钝的余殊,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觉得眼睛有点痒,眼眶里有什么东西堵着。
下一秒,林放说了声“抱歉”,吻去了他面庞滚落的泪珠。
余殊:“……”
*
好在今日婚宴主要是对外办的,新人不必携手去向各位长辈敬酒。
九个会客厅里都配备了自助餐饮和娱乐项目,供宾客社交自娱。
一结束,余殊就找了个借口撇开林放,独自回了房间。
说不上来的感受。
兴许是死过一次,余殊对任何事物都抱有一种近乎感恩的新奇和期待,即使同辈吵吵嚷嚷的起哄声与来自陌生人的所谓祝福于他并无助益,即使他仅仅是在接手原主的人生完成一场注定会离别的结婚仪式。
余殊心里却泛起了一丝丝甜腻的开心。
他接吻了。
和林放。
尽管事出有因,有些匆忙,并非两情相悦驱使。
可嘴唇相贴时的愉悦,是真实、无法忽视的。
这是一次全新的、值得再尝试的有趣体验。
如果他没被亲哭的话。
余殊抱起床上的枕头,压在自己脑袋上。
要是能时光回流到婚礼开始前,他一定要提前排练个百八十回。
他一个感情小白,光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偏偏头一回就栽到了林放手里,完全招架不住,所以……他沉醉其中有点奇怪的生理反应也蛮正常?
余殊偷偷回忆了下亲吻时的感觉,脚指头勾了起来。
他现在有点理解那些个兄弟为何都纳了好几房妾室了。
林放看着木木的,有点冷淡,吻技还挺好,亲着怪舒服的。
可惜他俩是协议结婚,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罢了,往后这种亲亲抱抱的机会估计是没有了。
他又不好意思跟林放说馋他身子,毕竟人家清冷高傲,受不了这种屈辱。
余殊可惜地叹了口气。
林放长得这么好看,还好亲,性格也算好,不知道等他和林放离婚后,还能不能再找到个更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殊殊发愁.jpg
第41章 (倒v结束)
下午三点,城郊庄园中到访的宾客已散。
林放从应酬中抽出身来,问了问余殊的情况。
余家老宅的管家温儒海回道:“小少爷一直待在屋里没出来过,叫了好几轮也不管用。”
林放若有所思,“还没消气吗?”
婚礼上是他不对。
说好了不碰他的,却还是没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