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导演,但整点薯条(111)

2025-10-05 评论

  “嗯这倒是,”

  王院长又发炎了,他难得肯定小年轻的话,“正好可以作为一记振聋发聩的警钟,警醒现在圈里这些浮躁的风气。往前民国和建国初年,不分贫富贵贱,有的是仁人志士为了正义与真理抛头颅、洒热血;现在生活好起来了,反倒一个个不学无术,自甘堕落,实在是丢我们这行的脸……”

  王院长说着说着,又不免想到让他心痛惋惜的男人;再想到一直被自己误会的方可以看着性格柔媚,却有骨鲠之气,然而他体弱多病,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可活…越发嗟叹起夏国电影行业的命途多舛。

  一旁的安子杰觉得屁|股底下的小板凳有点扎了;

  贝嘉延则恍惚:原来王院长对自己的期望这么大?

  方可以权当没听到。

  不敢说自己对那个年代的事很了解,加上现在时间也不多了,没那么多时间慢慢去打磨一个传统意义上既有厚度又有普适性的剧本,所以方可以的第一反应是选择做自己最熟悉的领域。

  “戏剧艺术四通八达,非常灵活,既有舞台效果,又有文化感染力,考虑到这部献礼片还有一定的外交属性,那可以用世界级的经典戏剧作品作为符号串联剧情线索。

  “着眼于表演者这个平凡又有点特殊的群体,在加大剧情张力的同时,做普世性情感的戏。”

  别看她拍的都是些恨海情天,好像非常情感驱动;但就像她最初哄骗,啊不,是跟靳茜分析的时候那样,面对第一次的合作者,她更习惯理论先行。

  这么说稍微有点抽象,但多次合作的李雪亭脑门上已经“biu”得一下亮起灯泡:

  “我懂了,比如把时代的波澜壮阔、风云变幻聚焦放在主角身上,展现新旧时代更迭间的物是人非,个人在时代洪流中被裹挟,旧时代的文艺创作者在新时代的无所适从?旧的秩序与人际关系在新时代被重塑?”

  李雪亭越说越激动,脑子里浮想联翩,像是打开了异次元通道,已经开始飞速完善各种情节,甚至连串联的经典戏剧原本都瞬间想到,就差原地喊一声“键来——”

  “好!”

  在场的另外两位中年教资拥有者马上眼睛亮了,李渡鱼的青春又来了,看着李雪亭的脑袋都觉得佛光普照;

  王院长也是手感火热,心里痒痒,感觉自己对好电影的嗅觉又回来了。

  果然!都是以前那些编剧太糟糕的问题!

  唯有方可以有点迟疑:

  嗯…听起来有点耳熟…

  不对,拍《霸王别姬》就有点太刺激了吧?

  差点忘记了李伯伯其貌不扬的温和外表下还有个隐藏tag。

  而这边李渡鱼已经开始畅想自己创作出华语电影丰碑,王院长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着很想来一句我王某人也老当益壮呢。

  一个编剧那是小键怡情,编剧加导演那有点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加上出品人一起键……

  你们想干什么?悬崖走钢丝?要的就是逼命的快感?

  “咳,李伯伯这个想法挺好,但基调是不是有点严肃,倒是可以回头专门拍个文艺片。”

  方可以连忙提醒,“我们这部可是主旋律献礼片啊。”

  大过节的,整这么沉重不吉利吧。

  也是。

  李雪亭头脑发热地坐下,李渡鱼和王院长也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身份。

  键政之火未熄,李雪亭意犹未尽,掏出手机,火速将这个让他思如泉涌的灵感速记下来,写到一半又想起来什么,顺手发给徐景时。

  徐景时不愧是一分钟几百万的霸道总裁,活得宛如拥有4台手机24H在线的电话客服。

  当即秒回:

  “好!好的李老师,非常想看!是方导拍吗?!需要我们这边准备什么吗?预计经费多少,初期一千万够吗?”

  李雪亭:“正在和小方聊,一时半会儿应该排不上,只是正好想到这个想法,发给你看看。”

  徐景时:“好的李老师,那不打扰李老师和方导继续聊,这个本子看起来就非常优秀,如果二位考虑立项的话请务必考虑扶苏!我们这边对审核也是有点小心得的。小弟那边条件还是太有限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

  李雪亭:“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jpg”

  李雪亭摸鱼的时候,那边头脑风暴还在继续。

  “如果要做戏剧冲突的话,可以让戏剧演员同时介入到战争部分,比如谍报工作?让ta在人性与责任,国家与个人当中做出选择。”

  可能是被说不行想要雄起一把吧,作为现场的第二编剧,贝嘉延颇有职业精神地开口。

  这回出声反驳的是李渡鱼:

  “去年赵卓那部垮掉的电影《无声人》不就是这个梗概,十部近代战争片九部讲这个,都快被拍烂了,再往前几年那部《大剧院》也是如此,戏剧女演员,多重间谍,欲|望抉择……”

  李渡鱼难得语气这么激烈,最后说到的就是那部间接导致何三下课的电影。

  偏偏这部电影还被一些专业影评同行夸得不错,甚至进了夏影的考研必修拉片,作为第六代导演范例,逐帧镜头研习这部电影隐晦深刻的运镜处理。

  当时的李渡鱼已经强行自我封印去搞官能学研究了,所以没第一时间参与骂战。没想到绕了一圈,最终还是逃不掉这部的阴影。

  ——李渡鱼有时候晚上做噩梦,都会梦见自己步上这部的后尘。

  王院长本来倒是也觉得小贝的提议不错,颇能激发起灵感,结果被李渡鱼一通嘴炮后就想起来了。

  可不有灵感么,自己就曾经拍过他嘴里那十部里的九部之一。

  方可以在旁边默不作声。

  不敢说,她听到贝嘉延的话后,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上辈子张爱玲那本《怨女》里的《色,戒》。

  不过算了,这个故事好像也不太适合。

  场面一时陷入迟滞。

  这时候方可以轻咳了声:“其实也不需要特别沉重的戏嘛。”

  见几人都望向自己,方可以道:“为什么谈到戏子救国就都奔着沉重、痛苦上走呢,其实也可以将之往喜剧的方向去做呀。”

  其实这也是方可以不太明白的点。

  人类天性中有逃避痛苦与悲伤的本能,伟光正+宏大叙事+痛苦悲剧,当然不是说不能拍出伟大悲剧,但,这么有距离感的命题,要怎么吸引观众买票进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反着来。

  “这会不会有点轻浮。”李渡鱼下意识皱眉。

  “是否轻浮要看剧本怎么写,”方可以道,“从莎翁、莫里哀、王尔德乃至契诃夫,深刻洞察与诙谐批判的喜剧比比皆是。”

  所以方可以素来不懂,为什么凡深刻必须要上价值,必要歌颂苦难,为悲怆加冕。

  就算是《比丘》,就算阴暗如她,拍戏的时候也会尽量找些正常人能理解的美好、自由与快乐。

  王院长说那些是戏剧,比起电影对观众审美素养的要求可不一样。

  你看看你们说的这是人话吗?

  拍宏大叙事的时候就想着整个大活,不沉郁顿挫就是不够深刻,没完成艺术KPI;到了喜剧就小觑天下人的欣赏水平。怎么,瞧不起喜剧是吧?

  方可以强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无论是戏剧还是小说,都是当时时代的通俗艺术,我们这个时代只是有比较多人拥有情致病,一两百年前的人难道就没有痛苦、挣扎、辛酸?我们和几百年前的人之间没有生殖隔离,难道会被这么经典的感官体验击倒?”

  这方面方可以可有发言权,毕竟她拍的东西一部更比一部情绪激烈:

  “而且《菩萨行》的实验下来,观众们对幽默喜剧的接受度还行啊。”

  方可以码出一张30亿票房牌。

  平心而论,幽默喜剧除了本子难度高点,比较费编剧、费演员、费导演之外,至少在这个世界总要比那些专门逮着观众胳肢窝拼命挠的爆笑喜剧要安全点吧。

  爆笑喜剧入场之前还得检查观众有没有心脏病史;看个幽默喜剧谁能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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