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观众也会在一次次的快乐中提高阈值。要求快乐越来越高效，又要刺激一直有用。
确实，不能说从业者不努力，只是带着的镣铐比较别致。
方可以不懂，方可以大受震撼，方可以叹为观止。
我错了，这么看那部《光宗耀祖》成功得合情合理，谁看了不说一句有深度啊。
知道自己穿越了，说方可以没想过拿世界代差套利，那是假的。加上系统在手，当文娱之神那是吹了，但混个功成名就不过分吧？很合理吧？
但，什么叫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啊！
就这么个情况，她这种口味陈腐的古典戏剧爱好者，别说拍戏了，现在连看戏的精神资粮都严重匮乏。
电话响起的时候，方可以还沉浸在大受打击中无法自拔。她现在已经开始担心，这么搞下去，她是不是该直接辍学拉倒？
要不然直接找个厂上班吧。
听说现在厂里还有专门的精神抚慰金，每月免费体检，一旦有超过三项指标临界就要调岗。好像比一般公司社畜的待遇好点。
“你好，方可以先生吗？”
“我是。”
“我是感官实验影视制作公司的制片主任，靳茜，你之前拍的作品《TEST》很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签约我司长期合作？我希望能见你一面。”
嗯？
方可以听着陌生的女声，疑惑：“张监制之前已经打款给我，《TEST》这边应该已经清账了。”
就在不久之前，张监制已经如他预想的那样，用一笔远高于他签的用工协议的“奖金”跟他结算了《TEST》的项目收益，并暗示过接下来他可以不用去打工了。
奖金不算多，但也有十万，作为萌新“副导演”的顶班作品有这个收入，方可以在了解过物价后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好聚好散。
“是的，不好意思，这是公司管理对接上的小小失误，”
声音里含着笑意，电话那头的靳茜却冷冰冰地瞪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张监制讪讪赔笑，“我们非常看好你未来的发展，并觉得你的风格与我司的需求非常契合，请务必先看看我们的签约协议，我们很有诚意，具体的条件都可以谈。”
方可以道：“那当然可以，只是我下周时间比较紧张，你应该知道我还是在校生……”
“这个没问题，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过去找你。”
方可以不由咂舌，哪怕对方语气一直甜美可人，但方可以都能感受到对方步步紧逼的气场。但是，
“好的。”
*
作者有话要说：
[1]享乐主义：此处指17-19世纪的享乐主义，边沁、穆勒、康德等人都一定程度地认可“快乐”的意义，有点功利主义的影响，比如“所有行为皆是基于要给最多的人数获得最大的快乐”、“幸福不过是一个接一个的欲|望”等主张。生活中常含贬义的“享乐主义”严格来说，应该被称为“极端享乐主义”。
[2][3] 第2章 有提及，“感官实验”派电影是针对此类疾病的尝试之一.
第12章 制作：靳茜
靳茜，扶苏文化传媒集团徐家二少爷徐祖年的女朋友。
早年随父旅居他国，后在外获得管理及统计学学位，毕业回国，起先就职于一家广告公司，巧合下结识二世祖徐祖年，因长相清秀，谈吐优雅，又掌握多国语言，在徐祖年推荐下进入扶苏文化公关部门，并在旗下电视台担任客席主持，参与多部综艺节目企划。为人工作努力，行事干练，在同事中广受好评。
目前两人已经绯闻多年，去年间有记者拍到靳茜跟徐祖年回家疑似见家长的照片，之后就有徐太在朋友圈发靳茜照片、“婆媳”两人携手逛街的新闻不时流出，徐太更直言表达出对这个未来儿媳的满意。
徐祖年，扶苏徐家的二少爷，算是知名二世祖，有过不少乱七八糟的花边绯闻和搞笑新闻，最近的一则笑话：
据说因为看直播打赏的网红被爆皮下是女装大佬，于是大受刺激，一怒之下跑出去创业，搞出了“感官实验（SE）影视制作公司”这么个抽象玩意儿。
不过这也是两年前的搞笑新闻了，美女网红也签了，小电影也拍了，SE除了在粗制滥造的水平上领先同行99%以外，最出名的一条制作线还是瑟瑟电影，显然，SE本身就有要成为富二代创业的新型笑话的趋势。
以上这些，是方可以能在网上查到的。
本来，这也只是徐祖年徐二少爷投资失败道路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尝试。
但可能是受了圈内朋友嘲笑，徐二少爷决定不能死得太难看，于是去求女朋友帮忙抢救一下。
靳茜她实在太爱男朋友了，顶不住男朋友的再三请托，于是终于在上个月，她毅然决然从已经混成部门主管的扶苏文化里辞职，加入知名草台班子SE，主持公司日常管理，包括运营、制作、发行等工作。
以上这些则是查不到的，是张监制临时抱佛脚，在约见前悄悄透题给方可以，想要再结善缘，重修旧好来着。
方可以本来就没生气，马上从善如流表示感谢，讲话很诚恳，态度很谦虚。
这让张监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好他向来与人为善，哪怕是上次，也没有顺手扣了方可以的奖金。并表示小方脾气真是不错，比一些趾高气昂又独断专行的中年老废物好太多，看着就是能有大出息的。
方可以笑笑没接茬。
从靳茜本人的身上，她倒是没感觉对方像张监制嘴里说的那样，是个爱得死去活来的痴情女子。
她的确长得挺清秀文雅，举止得体，但正如她在电话里给人的感觉，非常有事业心也非常专注。上来就开诚布公地递给了方可以一份协议书，并讲明了来意。
“我看过《TEST》的数据反馈，相对于王祥拍摄的《致命》系列，《TEST》在前3分钟的观众留存度不具备竞争优势，但是大量流失也仅维持在前3-5分钟，5分钟以上观众群体的完播率达到50%，二刷甚至三刷率目前已经超过了公司出品的所有其他作品，在整体的观后评价中，表达出了远超期待的好评率和讨论度。而且，还具备这一品类电影难得一见的长尾效应。
“简单而言，这是一部不能讨好大多数人，但如果遇到喜欢的则爱之如狂的作品。
“这一数据表现让我感到非常惊讶，因此，我去看了这部作品，表达的手法和你关注的视角都很独特。”
方可以点点头：“谢谢，也要感谢剪辑老师。”
“我咨询过陈先生，他表示剪辑的风格和节奏都是你的意思，也是你提了一些具体的操作点给他参考。”
“是陈老师过奖了。”
“并非过奖。你也知道，SE是响应官方的感官电影实验扶持计划而组建的，公司后台一直有专门的情绪监测分析软件，我们测试过，观看《TEST》时，观众的大脑皮层分泌的激素和信息递质传输频率，与观看当前主流作品时有很大差异，却并不会产生负面体验。
“换而言之，方先生，你可能开发出了一种新的、正向情绪诱导模式！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真的能稳定分离出这种正向情绪，那么包括空洞症在内的各种感官疾病研究都将取得巨大的进展，目前陷入停滞状态的治疗进度也将开启新的阶段！”
说到此处，靳茜的眼睛亮得惊人，“只要你加入我们，我向你保证，会至少支持你不少于5年，至少相当于5部院线电影的项目资源。你可以拥有对项目的重要建议权，甚至完全决定的自由，包括题材、策划、人员组建和资源需求，只要企划足够合理，至少前5部作品我们都愿意尽最大努力配合你，你有任何需要也可以跟我提出。
“当然，后续如何合作则要视效果而言。至于分成等待遇则都可以谈，你可以自行决定是要单纯的项目奖金还是收益分成，这些都好说。”
“……”
方可以大致听明白了。
其他一些旁支末节都可以省却，方可以在看过协议之后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只要求对一些具体的方面细化，经学校老师介绍，联系一位经常负责影视行业合同的律师确认过细则，没什么大问题就签约注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