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导演,但整点薯条(187)

2025-10-05 评论

  “这可能也是时代背景,从古代到森加奈那个时代,甚至包括是现代许多顺直人的眼中,女性与女性之间的感情是两个寂寞的情感弱势者互相依靠。

  “很多顺直男为什么能够在对男铜极度排斥的同时,却能轻易‘观赏’女铜。就是因为女铜的景观,不会引起他们的繁殖恐惧。

  “甚至女铜双方,在他们眼中,都是自己潜在的性缘对象。哪怕那边已经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天造地设,但自己多长一根,就是更有竞争优势。

  “所以他们能够毫无障碍地去追求双方。在自己攻略成功前,女铜彼此在一起,恰好处于一个安全的留置区,她们彼此内部消化,总比被别人率先占据好吧。”

  “而方可以不满足于这个答案,所以他进一步去挖掘《葡萄》的故事文本。

  “尤里作为一个从小循规蹈矩、被父亲委托给丈夫,又被丈夫安排了一辈子的女人,通过观察丈夫和情人的互动,通过在常规生活中的被迫解离,她失去了原本的位置。而在重新找寻位置的过程中,她不知不觉把丈夫与情人之间的私情,当做了一个审美客体去观赏。

  “一个从来都是审美客体的女人,通过观赏男人,重新获得了想象的自由和解释权,并由此产生了一种新的主体性。

  “她从这份怪异的孤独中意识到了自我的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尤里后面要去主动找春奈。

  “因为春奈是尤里能接触到的所有人中,主体性最强、最鲜活、最放肆、最模糊,最没办法被常规定义的存在。你可以看到,影片中所有涉及到春奈的镜头,画面都是鲜活的暖色调。

  “在发现自己的‘不正常’之后,尤里环顾四周。她触手可及的社交圈内并不乏成熟长者,与自己同样境况的贵妇人也俯仰皆是。然而她选择了出走,去找只有一面之缘的春奈。

  “或许这份自我早已存在,冥冥中她知道这条道路通往的答案。只是需要一个外力唤醒。”

  “从小说文字中我们能够轻易感受到尤里丰富而抽离的内心世界,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没有自我呢?

  “而电影受限于表现形式,它无法具备小说中那些丰富的内心剖白,方可以也没有选择直接粗暴地用叙述性旁白来展示。他用一连串充满暗示的镜头,通过尤里不动神色地观察、微妙的表情变化、各种色彩与音乐,来表达这一点。

  “也所以这里设置了大量的镜面和玻璃。一方面这当然是为了方便尤里的窥探;另一方面,镜面的框选就像他人眼中的凝视。

  “镜面中的世界是虚假的,是有偏差的,不是真的。这暗示了尤里从前一直处于被观察的处境;而此时,她反过来利用这些道具去观察别人,也在重新审视自己。”

  “圣女与娼|妓在狭小的酒馆中相汇。

  “不识风情的圣女来询问爱的答案,而退隐欢场的妓|女轻易地许诺出爱情。”

  说到此处,Coco的话语中带出几分笑意:

  “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小说中曾经保罗有一句内心剖白,说‘女人的智慧靠男人启发,正如小孩子的智慧靠老师启发一样。[2]’

  “他的这句话本是表达对尤里的不屑,电影中没有拍出来,然而整部电影,在某种意义上也正是讲述了这个故事。

  “正因受到保罗的启发,尤里发现了自我和爱。在找到新的爱人之后,尤里得寸进尺,开始想要自由。

  “而阻挠她获得自由的第一步,就是丈夫的存在,他太碍事了。

  “所以她要离开丈夫。”

  ……

  *

  作者有话要说:

  [1]陀氏:即陀思妥耶夫斯基。陀笔下的女人一个个的我经常会幻视连连看,日常看一群神经质犯癫痫的主人公们对着各种女性狗叫乱爬,以获取这些本身就在承受不幸的女人们的宽慰、谅解和怜悯,几乎我看过的每一部里都有着高洁而富有同情心的女士,他狠狠赞美这些可敬的女人高洁的品行,忍耐屈辱的能力,然后主人公们继续狗叫、羞愧、赌博、欠债、生病、酗酒、折磨彼此。。。

  看起来就很像什么俄款的自罚三杯以获取在道德洼地徜徉的自由【】

  [2]来自《波提切利之门》森茉莉。

  和茉莉姐信手拈来、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夸赞还是讽刺的文字相比,我还是太刻意了。

 

 

第121章 《葡萄》(三)

  电影院中, 苏雯还并不知晓后续会如何发展。

  庭院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树叶婆娑摇晃的影子勾连起春奈无意间养活的葡萄藤,阳光下, 影子扭曲缠绕在一起,在雨水泼洒下摇摆不定。亲热过后,尤里靠在春奈怀里,看着窗外簌簌摇晃的葡萄藤。春奈顺着她的视线注意到,含着笑意讲起其中的来由。

  “父亲大人说,家里已经有了紫藤,再养葡萄,会连累紫藤活不了。”

  “连这都要讲先来后到吗,您的父亲还真是位霸道的男人呢。”

  春奈的下颌枕在尤里头顶, 正像小狗一样偷偷玩着尤里的手指和头发。

  “非到万不得已, 人们总会下意识沿袭原本的状态。”

  “非要如此说的话, 我曾经也羡慕过这些正经人,羡慕他们总能毫不踌躇地由周围决定一切,直至死去。”

  春奈说着,鼻子嗅嗅, 把脸埋进尤里的发间。

  春奈虽然自诩是一名作息正常健康生活的退隐人士, 然而长久的经历毕竟令她与寻常的正经人不同。

  尤里有些好奇春奈为什么她当时会供养阿兰, 这种疑问并非完全出于嫉妒和占有欲,更多只是单纯的疑惑。

  春奈谈论起阿兰的时候常常用一种看待孩子的眼光,并没有多少怜爱,反而更类似尤里去大学里见到过的,那些实验室里穿着白色制服的观察者。诚然这两者之间风马牛不相及, 但尤里莫明就是会这样联想。

  更多的时候, 尤里又觉得她是出自一种纯粹的欢喜。

  她供养阿兰的行为和养一只小兔子, 买新的电动烟草盘,把自己的正屋改造成东西合璧的风格,加装新的电气化设备的行为别无二致。[1]她总是用一种满心的期待与欣喜去探索生活的可能。她会学习新的社交礼节,乐器——虽然一个居酒屋老板娘并用不太到那些——,还会赖着要求尤里教她写诗,读外国文学。

  说到这个,也是和春奈在一起之后,尤里才多了吟咏诗句的喜好。在此之前,那只是一种社交礼节。

  每当春奈做成一样新的事,即使她不怎么有天赋,都会焕发出如少女般的快乐与雀跃。

  尤里甚至暗中怀疑,春奈对自己的好感,是否也来自某种对新奇的期待呢?

  也许是吧。但尤里自己对春奈的感情里也不尽然纯粹。

  春奈是尤里打开新世界的一道门。

  尤里被带着逐渐变得生动、活泼,还会不动声色地用其特有的敏锐,在春奈调笑时抬上一手,以确保对方的话头不致落在地上。两人相处的时时刻刻,空气中都流淌着一种惬意。

  *

  苏雯正呲着大牙直乐呢,忽然镜头一冷,切换到紫藤花大房子里。

  原本朦胧梦幻的房屋,熟悉的摆设却在黄昏之后如入逢魔之境,蜿蜒攀爬的藤蔓如同扭曲的牢笼,将屋内的人圈入阴影之下。

  不知道是不是还处在百合模式里没切换过来,苏雯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二位嘉宾似乎也暗淡三分。

  英俊还是英俊的,但毕竟不如我产品。

  在春奈面前会说会笑、会讲冷笑话、会拉琴、会酗酒的尤里,又装进了那个无形的套子里。

  她的眼神阴冷,仿佛一把手术刀切开豆腐块一般,清晰地看见同屋中另外两人之间的眉眼勾连。

  阿兰与保罗要出去玩,保罗告诉尤里他们今晚有约不回家,这种事常常发生,尤里情知他们消失是要干什么。

  门一关,尤里脸上刻板温驯的表情一秒消失,双手垂落在两侧,唇角虚假人机的弧度消失,脚步轻盈如同女鬼般轻飘飘地来到玄关边。电话铃声响起,春奈接起:“他们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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