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际被拢住扣紧,胸膛贴着胸膛以至于陈乱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失律的心跳砰砰作响,压着他将呼吸与呼吸的纠缠不断加深、不断加深。
呼吸被攫取,空气被挤压得一丝不剩。
逐渐升高的温度里陈乱的气息也乱了节拍,越来越重的窒息感下他不得不挣了一下,微微仰起头寻找新鲜的空气。
“江——”
“江翎。”
直到陈乱的呼吸逐渐混乱,alpha的气息才稍微退开了些许。
香柏木与琥珀的味道织成无形的网,一路向着陈乱围困。
而后那点温度又落向唇侧,落向耳畔,最后停留在颈侧。
“喂,你——”
陈乱刚调整着呼吸张开口,就感到alpha炽热的呼吸落下来,些许锋利的犬齿不轻不重地压上那片柔软而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气息猛沉了几分,他躲了一下,却又因铐在头顶的手腕被迫扯回了原地,动弹不得。
颈侧传来轻微的刺痛,微微温热的触感又很快退开。
alpha温热的指腹蹭过陈乱红润了些许的唇角:“别动。”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落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陈乱。让我好好看看你。”
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陈乱的呼吸上,眼前那双浅金色的眼睛里盛满着笑意:
“我听到了,我听到你说你也想我。”
“陈乱,我很高兴。”
“只是……”
alpha的指尖从陈乱的唇角滑落下去,蹭过滚动的喉结、落向锁骨,勾住了胸口的纽扣。
温热的呼吸也一同沿着手指尖划过的轨迹,一星一点地落下去。
“只有嘴上说的想我可不行,我要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想我。”
挤压着的信息素卷成了涡流,倾覆过来。
微凉的空气里,温热的呼吸星火一般落下来。
心跳和呼吸都被血液里流窜的火苗点燃、晃动,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只余下震颤耳膜的心跳回响。
alpha抬起眼睛,又重新含住陈乱的呼吸,指尖移动,掠过空气里的起伏线条,布料摩擦声中有一声金属一般的轻响。
温热的潮汐漫过柔软的夜幕覆盖之下的礁石,窗外投射进来的晕暖的灯光缓缓攀上床沿,覆盖住一片床脚。
灿金色的眼睛向上弯起,带着某种恶劣语调的沉哑嗓音裹挟着温热的气流流向敏感的耳后:
“哥哥。”
“这样才是真的想我。”
双手被冰凉的金属触感禁锢在头顶,属于江翎的温度挤进膝间将他牢牢困住。
挣扎之间金属碰撞声响在耳畔,过速的心跳和混乱的呼吸一同将他的血液都烧得滚烫沸腾。
他咬着牙压着从骨头缝儿里泛出来的感觉,轻轻呼气:
“小王八蛋,你——”
可江翎压根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呼吸就再度被掠夺。
寸寸侵占,
步步掠夺。
直到难以呼吸,直到心跳大乱。
陈乱轻喘着,抿了下被咬得有些发木的嘴唇,看着被自己咬了一口才肯退开些许喘息空间的alpha,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江翎,这么多年了。你的吻技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烂。”
空气里安静了半秒。
眼前那双灿金色的眼睛些许危险地眯起来,仍在方寸之间交汇着的呼吸之间落下来一声轻笑。
alpha微微偏了偏头:“我吻技烂?”
唇角向上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露出那颗略显锋利的犬齿。
下一刻,皮肤一凉。
令人头皮发麻的温度包裹上来。
不稳定的呼吸骤然转成一声略带惊慌的吸气声,手腕扯着冰凉的金属铮铮作响。
“江——江翎!!!你——嗯!”
踢动的脚踝被强硬地压住,温热的手指握着他的膝弯。
心跳混乱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温度落下来的触点蔓延出的火苗灼烧着血液,灼烧着干涩的喉咙,带起一连串不稳定的呼吸。
湿润、
柔软、
炽热、
但又带着步步追逐的逼迫。
下坠、
失神、
心跳和呼吸同时陷入混乱。
泛起微红的指尖随着越来越过火的心跳频率骤然收紧起来,拽着金属的声响在如同一块软玉似的手腕间留下一道道徒劳的红痕。
浅灰色的眼睛逐渐染上一片湿漉漉的雾气,眼尾沁出些许浮红,在紧抿着唇才能控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中被推向失控的边缘。
直到握紧的手指在轻颤中有些失神地松开。
要命的呼吸退开,被围困住的人呼吸剧烈地起伏着,连狂乱的心跳都震颤着漫进了耳膜里。
alpha的气息重新笼罩上来,体温隔着布料传递。
下巴被轻扣住迫他仰头,温热的呼吸靠近过来。
陈乱立刻蹙了下眉偏头去躲,却被江翎强硬地掰了回来,硬是在他颊侧落下一吻:
“这么嫌弃?”
“刚才你不是还挺享受的么?”
江翎搂着陈乱的腰,鼻尖碰着他的鼻尖,挑起唇笑得像个混蛋:“现在呢?你对我的……吻技,还满意吗?你喜欢吗?”
“……”
陈乱抿着唇调整着混乱的呼吸和心跳,拒绝回答这种糟糕的问题。
灼热的呼吸重新落在耳畔,颈侧,向下蜿蜒。
alpha低笑着咬着陈乱火烧一般浮红的耳垂,尖利的犬齿陷入进去,带来细微的刺痛。
“舒服了?”
“那该我了吧?”
“?”
陈乱愣了一下。
什么?
被握住的膝弯压上来,陈乱的呼吸骤然紧绷起来,雾气未散的眼里终于染上了几分慌意。
“……江翎???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近在咫尺的那双已被侵染成暗金色的眼睛愉悦地弯起来,alpha俯首下来吻上陈乱的滚动的喉结,齿尖带着几分故意的厮磨陷入进去。
“当然是——”
“弄脏你。”
在陈乱周身卷成看不见的涡流的信息素浪潮一般随着缓慢而坚定的温度嵌入潮涌而去。
无处可逃的侵入令陈乱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压抑着的轻颤着的呼吸,挣动着的被金属的冰凉触感困住的手腕晃动着,手指猛地收紧起来攥住了铁架床的栏杆。
“江、江翎——唔!不行!”
心跳骤然过速,
熟悉的被信息素侵染的过电一般的感觉从温度的触点开始沿着血液的奔流逆卷,掀起阵阵不容忽视的热潮。
眼前开始眩晕,呼吸亦开始陷入混乱。
“不——不行!”
“呜——”
香柏木与琥珀的味道如同黑暗中滋长的藤蔓,纠缠上雾灰色的湿漉漉的湖泊。
窗外晃进来的光带着风吹过窗帘的沙沙声响漫进屋子,墙壁上映出晃动的树影。
“……”
浓得化不开的香柏木与琥珀的气息在血液里四处漫卷,又将陈乱带入天花乱坠的万花筒。
视线彻底模糊。
挣扎和侵染上来的琥珀与香柏木的气息都被风晃散开。
躲不开、逃不过的陈乱又开始乱七八糟的骂人,骂到一半又被恶意的动作堵了回去,最后又在浮沉的坠落与沉溺之中化作破碎的沙哑和呜咽。
空气的温度似乎都变得开始灼人。
冷灰色的湖泊里又起了雾,浮红的湖岸沁出水色,又被温柔地吻去。
直到燃烧着的香柏木与琥珀的温度里带了些海风与罗勒叶的气息,昏暗的小卧室里只剩下起伏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