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什么车,早知道就该把江浔团吧团吧塞后备箱里憋死算完。
上衣被陈乱在车上的挣扎扯得有些皱。
江浔合上车门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领将那股带着攻击性的信息素撞开,无视了江翎的不满,目光落在空荡荡的电梯口:“他已经察觉到不对了,他想跑。”
“想跑?”
空间里响起一声嗤笑:“跑得了么?”
“我不会给他这种机会的。”
另一边。
陈乱已经回到了家,钻进洗漱间里用冷水洗了个脸,一路上闷在车厢里的酒意散了些许。
脸上还有些微微发热,陈乱用湿凉的手背贴了贴。
“哥哥,我们回来了。”
外面响起江浔的声音。
陈乱的动作顿了一下,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刚才在车里少年蹭在耳边的灼热呼吸,和手掌蹭在后者滚烫的身体上的触感,以及最后不小心落在……
“嘶——”
陈乱吸了一口气,猫甩爪子似的使劲甩了甩手,仿佛上面沾了什么不该碰的可怕的东西。
不对!
只是还来不及平复心情,洗漱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陈乱一回头就撞进了一双熟悉的浅琥珀色的眼睛里,方才在车上的尴尬立刻从手指尖上烧了起来,一路带着火星子窜上了耳后。
那张他一路都没敢看的脸猝不及防地闯进眼帘,陈乱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江——”
“什么见了鬼的表情?我是会吃人吗?”
斜斜靠在门边的少年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递过来:“蜂蜜柠檬水,给某只醉猫解解酒。”
“……”
陈乱凝滞在舌根处的“浔”字卡了一下,有些费力地将它咽了回去:“江翎。”
“噢——”
门口的少年挑起眉,拖长着调子进来,俯身凑过来去看陈乱的眼睛,唇角挑起来一抹玩味的笑意:“你刚刚想喊谁来着?江浔么?”
那张脸在面前近距离放大,陈乱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吐字间跟自己交融起来的温热呼吸。
刚刚平复下去一丁点的心跳再度混乱地鼓动起来。
“……你们两个长一样的脸,突然出现我认错了不是很正常吗?”
他推开面前这张脸,压住混乱的心跳垂下眼睛接过那只杯子喝了一口,推着江翎出去:“太晚了,准备休息吧。”
下一秒,江翎慢悠悠的吐字却让陈乱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扔到对方脸上。
“喂,陈乱,你跟江浔在后排做什么了?”
“……”
陈乱呛了一口,耳后迅速烧红起来。
他捏紧了玻璃杯,抬眼看向江翎,轻笑一声:“后排就那么大点儿,能做什么?你长两只眼睛只出气儿不发光看不到吗?”
只是个意外。
慌什么?
谁没有似的。
“没做什么?”
温热的手指落在陈乱的耳廓,指腹在柔软耳垂上碾过,江翎勾起来的唇角露出半颗尖利的犬牙:“那你耳朵红什么?”
一阵细微的电流从被捏着的敏感的耳垂一路窜到了心口,撞得心跳又乱了几分。
“啪——”
手腕被用力拍掉。
陈乱退开半步:“那是因为喝醉上脸。”
“噢——那你要不要再喝点儿,现场红一个我看看?”
陈乱:……
这辈子都不想再喝酒了真的。
不想理会江翎明显带着故意的追问,陈乱直接越过了他转身出去:“你要是实在闲的没事干就放个屁拿个塑料袋逮屁玩去。”
“少来烦我。”
而后重重地甩上了门。
没过五秒,门再次被打开。
被门猝不及防甩了一脸还在发懵的江翎的领口被一只手攥住,扯着他整个人扔出了洗漱间。
紧接着门又在他面前被砸上,发出一声巨响。
隔着门闷闷地传出陈乱带着恼意的声音:“滚出去。”
烦死了,不是要洗澡的吗,光顾着离烦人的小混蛋远点儿把这茬儿给忘了。
江浔刚换好睡衣路过。
江翎站在门口搓了下手指,抬起眼睛与江浔对视,轻笑一声:
“看什么看?没见过猫炸毛吗?”
第60章
陈乱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无论是解释成习惯性的依赖,还是青春期对亲情的混淆,或者是别的什么, 总之他不能再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了。
后颈上偶尔会泛起来的隐痛无时不刻地在提醒着他, 他在对弟弟的过分纵容之下答应了一些超越了界限的请求。
那块皮肤上的咬痕此刻成了一条不断翻滚着岩浆的裂缝, 那些滚烫的、令人颤栗的回忆穿过血管在他心头炙烤着、煎熬着他。
因为洗澡而沾了水的创可贴被他撕下来丢掉, 手指触摸在那片微微发热的凸起上,陈乱这才发现,后颈骨之下的腺体的位置似乎有些肿起来了。
beta的腺体本就发育不完全, 在被过量的高强度信息素灌注刺激后会有一段时间红肿是正常现象。
陈乱捂着后颈只能咬牙又暗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下次无论如何不会答应这种过限的要求了。
莫吉托本身的酒精度并不高, 洗过澡后陈乱的脑袋终于清醒了。
换下来的衣服被丢进衣篓, 陈乱想了想还是穿上了那件买回来就没怎么穿过的浴袍, 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以往他都是围着条浴巾随便挡挡就在两个弟弟面前乱晃的。
浴室的门打开,干净的温热水汽涌出来的时候, 江翎和江浔正窝在沙发里用投屏和手柄打游戏。
陈乱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浴袍趿着拖鞋出来,身上还带着湿润的暖意,略长的发梢上细小的水珠在浴袍的肩头洇出一小片乌云似的斑块, 脸上被热气熏出浅淡的浮红, 睫毛都挂着湿漉漉的水汽。
只是本身宽松的v形领口被陈乱捂得很紧, 恨不得裹到脖子上,腰带也系得紧紧的, 几乎打成死结。
慵懒舒适的睡衣被他穿得板板正正,严肃得不像要去睡觉, 像是来不及换衣服被紧急拉起来开了个临时视频会议。
江翎看着陈乱还带着些薄雾的眼睛,把手里的游戏手柄一丢,枕着手臂勾起唇角笑:“唷,这是跟沐浴露洗发水刚开完会出来的么?”
陈乱不紧不慢地走到离兄弟俩最远的小单人沙发里坐下, 掀起眼皮瞧他一眼:“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大碍了,凌晨了还有精力打游戏,所以刚刚在教务系统帮你们把假销了。”
请了整整三天假的江翎:?
江浔:。
江翎:“……你为什么能销我们的假??”
陈乱拿起桌上的水杯慢悠悠喝了一口,挑着眉反问回去:“我是你们的主教老师之一,我为什么不能?”
江翎:草。
失蒜了。
陈乱看着江翎绿了一下的脸色,终于好心情地弯起了眼睛,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我请假了,明天你俩自己打车走,我要休息了。”
躲不了我还不能把你俩打包送走么?
只是走了两步,陈乱的脚步又顿住了。
被酒精糊了一路的脑子清醒过来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好像没给江浔和江翎发过酒吧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