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9缓过神来,就对上了陆淮放大的俊俏脸蛋,被美貌狠狠攻击了一把,原来是它又被陆淮接在了手心。
“谢谢淮淮!”它用小翅膀蹭了蹭陆淮的掌心,羞涩地笑笑。
陆淮这会却难得地有些严肃,揉了揉0359,便让它把剧情线拉出来看一看,原是察觉了猫腻想核对查验一番。
他也想知道原主如何处理当下的窘境、以及宴会后有无流露出什么消息,却发现读取不到相关的戏份。
他愕然地发现,原剧情中的白显明居然在这次宴会上的溺水死了,与现在的只是昏迷截然不同。
剧情里,本是好好的接风洗尘、接受朝贡的宴会,偏生出了一条人命,让堂堂大雍在来使面前失了颜面,让楚元廷很是震怒。
帝王为东道主,要亲自对宫中安保的问题进行问责,脸面上便没那么好看。但楚元廷又无法不给不依不挠的白家还有他正倚重的白闻敬一个交代。
他信赖白闻敬,把如此大的权柄交予他,除了他自身办事不拖泥带水,就是为了牢牢牵扯住他背后的白家,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一场交易。
白家底蕴深厚,乃是从雍朝建立前便驻扎于京城的庞然大物,若有不臣之心,便真的可以使他这一国之君于卧榻之上无法酣睡。
如今自家的白显明死在了觥筹交错的皇宴里,即使是溺亡不似他害,这世家便也很是有借题发挥做大动作的预兆。
因而楚元廷找了最为经验丰富的杵作来验尸体,让断案如神的宁渡协理督察。
却因证据匮乏、当日人流量过大,难以盘查清点每一位来宾的动向而不了了之,以酒醉不慎坠湖结束了案。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陆淮想起原主此日后处事的一些细微转变以及暗示着他年少曾做错了甚么的莫名回忆。
只是“陆淮”完全没有归罪于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的沈沉笙,即使知道了他不是幻想中的温良小白兔。
他甚至有些许庆幸,庆幸他会有心计自保。
因为自己意识到自己护不住被白家盯上的沈沉笙,也明晰沈沉笙是在可以引诱他一起沉沦成为共犯,愧疚与恋慕交错之下,索性便顺水推舟。
生性君子的他只是怪自己意志不坚犯下罪孽,却未曾后悔娶了沈三,所以在剧情线中写的相当隐晦。
陆淮亦觉得,这样看来,男二与主角受成婚得如此迅速可能并不全是剧情里所讲的郎情妾意的美好故事。
更像的分明就是两个急不可耐地要绑定在同一条船上,把事实永远掩藏在岁月长河里的共犯!
至于一心致沈沉笙于死地的沈梦为何不揭穿这件事,无非是忧心自己和白显明的勾当被曝光,万一再被白家迁怒,那即使如愿整死了沈三,自己也要被扒下一层皮,实在是划不来。
轮回公司的剧情线当真是和从前的世界一般用心险恶,他慨叹。
要拿起放大镜细细地研读,才能品味出那看似理想的情感背后隐藏的利益关系。
“淮淮,那这回主角受…为什么没有像剧情里一样蛊惑男二把姓白的咔擦掉呢?这下又要怎么处理?”
0359被宿主的推导弄的小脑袋晕乎,在陆淮耐心地解释后终于艰难地明白了其中关窍,然后就发现了剧情偏移的恐怖事实,颤抖着问了问比自己聪明得多的宿主。
他在它眼中一直是人美聪慧,是可以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的大佬。若是陆淮也解决不了,它就真的彻底慌神了…
“他可能想换种方式套牢男二,用情爱编织出网,然后再渐渐地蚕食男二的意志,让他为自己所用。”
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剧情波动,直男如陆淮都能察觉到沈沉笙待他的二三分不同了,加之主角受这个世界支柱的关键身份,让他又想起了往日对自己也有着难以启齿感情的故友。
但是,只要主角受不鬼迷心窍,定然还是会把陆淮当做往上爬、夺取国公府的那把梯子的。索性都是让人做条听话的犬,多给点甜头和只有冰冷的枷锁好似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了,都是牵绊和禁锢的手段。
陆淮漫不经心而玩味地想着,嘴角浅勾起抹颠倒众生的弧度,沈三和他果然还是像。
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情爱算什么?
即使有几分悸动,亦阻挡不了任何的伤害和利用。
原主这个芝兰玉树、清风朗月的君子不也是被卷入了阴谋和算计之中,步步走向风光而荒凉的山巅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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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宝贝儿们!又双叒叕被任务扑倒了QWQ。
本章比较剧情,有系统空间,涉及到原主和沈三成婚的秘密,其实男二本尊也不是纯恋爱脑拉嘿嘿。他和原书主角受成婚不仅是为了爱情,也是为了赎罪~
下章走现实了!周末尊嘟可以保证更更!不咕咕
第19章 臣妻19
思及自己先前埋下的伏笔,陆淮虽然被剧情的变化短暂地打断了思路,但不至于对于当下的情境便到了束手无策的程度。
与0359沟通清楚了自己的谋划后,陆淮取下定时铃,恢复了小世界的时间流速,这是公司下发的只有主系统发布重要通知的时候才可以发挥功效的道具。
一夕解除,此时万籁俱寂的周遭便重现了生机,远处主宴会厅传来的欢声笑语又渐渐地明显了起来,偏殿处森寒的空气又渐渐触碰到到了裸露在外部的肌肤。
陆淮再一次对上了沈沉笙蕴含着复杂情绪的美丽眼眸,那眸中带着慌张、担忧,亦有着丝丝的羞赧。
他的目光随着对面“女子”望去的地方而移动着,惊觉自己的手还不容置喙地攥着沈三那一片蓝色的袖,像是窃取了七仙女换装衣物、因要伺机把她强行留下而忐忑不安的凡人那般微微颤抖着。
清润状元郎如同触到了有毒的罂粟,连忙抽回了背叛自己的那只手,害怕自己因多看他一眼而破戒、忘却多年以来对自己的约束而沦落成了裙下的囚徒。
却不知了自己早已是对面那祸乱众生的妖邪眼中被捕获的珍宝,反被沈沉笙捉住了那只因紧张而令黛青色血管显的更加分明的纤细的腕,让对面的人眼神幽深。
圣人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陆淮亦不是什么全然纯善的迂腐人,为了他自己心中的正道,让事情回归它原本的轨迹也是理所应当。
他正要僵硬地挣脱出桎梏,与沈沉笙说明白要如何处理自己与他的见不得人的模样以及由他想办法来摘出二人的嫌疑,让真正做坏事的人充当砸伤白显明的罪魁祸首。
可连接主殿与偏殿之间的那座走廊上破空传来愈来愈临近的脚步声,却是让他的谋划无法继续声张了。
陆淮和沈沉笙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躲避到了幽暗偏殿的衣柜里去,里头因封闭而空气呛人,但好赖宫女也算勤恳打扫,能顶一时之用。
他做闭口屏住呼吸状,沈三也冰雪聪明,无需他多言便默契地做了一样的准备。
只是空间实在逼仄狭小,二人这般亲密无间地挨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柔软,就连彼此换气泄露出的潮热鼻息都能感受得到,却是不自主地麻痒、体内热意陡生,衣柜里的不明气氛也在不断地升温。
他不敢看距离自己不到一拳的沈三,这已经是陆淮拼命控制靠在衣柜底部营造的结果。他只是侧过头去,盯着衣柜某处隐约倾泻入一束光线的点,默默思索着脱困与应对的计策。
细长的雪颈和爬上绯色的精巧的耳却全然暴露在旁与他下侧气息交错的沈沉笙眼里,方才药效作祟时那种想要舔舐品尝的冲动再度迸发,让向来自诩不会对任何叫人厌烦的男子产生欲望的捕食者眼眸幽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息了现在就暴露真实面目换一晌贪欢的肮脏念头。
不合时宜的事便不要做,这回,已经太多事脱离控制了···
二人暗自祈祷着来人不是要为入这偏殿而来,最好是欲往其他宫殿,却到底期望落空。
一双锦底云纹的鞋迈过偏殿算不得高的门槛,实实地踏在了昏暗的偏殿中,也掐灭了柜中人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此时烛台已经被陆淮踩灭,殿内称得上昏晓对半拆,往内皆是乌漆嘛黑地见不到东西。那人却不依不挠,往兜里摸索了些甚么,似是点了蜡烛把里圈也亮明,顿时衣柜里的漆黑一片也蒙上了暖黄的光晕,不负先前的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