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副遭人肆虐过、虽然衣裳还算齐整但处处透着艳色的小公子交代道:
“一会儿我会遣人过来给你一套我们族中的衣物,你这般太打眼了。陆大人若是不想我幸了中原来使的信息传递出去,便还是换上得好。”
“这面具,是我自己锻造出来的,并不重。正巧你的面纱寻不见了,便拿着戴上好。”
陆淮顺从地点头,心中却波澜起伏,难道乌衡是真不打算放他回去了,要把他扣在这里么?
“王上,那这和谈之事··”
“阿淮莫再这般疏远地叫我王上,唤我弥衡或者阿衡,然后听话,把衣着换了等我,顺利的话很快便能达成共识。”
“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毕竟那武力高深潜伏进来的,应当只能是裴少将军那些人罢了,在这个关头闯入我帐,很难判别他们的意图是甚么,这和谈又会否是真心实意···”
“好。”陆淮也不敢再说甚么,在发觉对方先同他道的是和来人无关的事,内心本来刚稍稍放松,谁料下一秒乌衡便方向明确地扯碎了他的乐观,令他的心再次坠入谷底。
“那大人应当唤我甚么?”
乌衡见他乖顺地回应,有了一种对方已经是自己阏氏的错觉感,但还是心中痒痒地觉着不够,坏心眼极了的催他。
陆淮只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违心地喊了声对他来说过于亲近的称呼:“阿衡。”
乌衡只觉得盛日时才有机会瞅见的烟花在脑海中绽开,满满当当填补满了沉寂的黑夜,好似又回到了没有经过这地狱般三年的时候——那个虽然本就不算根正苗红但依旧真诚的三王子。
软声对着陆淮道:“阿淮真乖,这般便是那天上的星星,我也是愿意为你摘得的。”
只要你愿意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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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陆淮被引导乌雅那侧去,换了一身和北匈人一样的服饰,还被戴上了一些玛瑙玉石串成的饰品链条,额头上有,手臂上也有。
再加上听话佩戴着的面具,便是除了气质出尘、与众人各各不入外,便是很难再辨别得出这人是先前那来自大雍的臣子。
乌雅本就无心权势,只是弟弟上位她也能享着些好处,故而愿意帮他做事。
此刻这美艳逼人、典型的异域美人极其“敬业”地拉着陆淮的手,一面感叹着“怎生这么好看?瞧瞧这小腰细的,这皮肤白的,便是在我这边这么多姐妹当中,都打眼的很。”
陆淮被她说得脸热,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人留住。
还一面柔软的身子亲热地贴着他,那丰腴蜜润的胸脯和肌肤魅力十足,仿佛绝世的毒药叫他与她相触的地方每分都如同过电般不自然,情人般低语道:“你便是我弟弟喜欢的那雍朝官员吧,果真是个尤物。”
纤细的手指抚摸上那覆盖着面具的脸,弯唇补充道:“若是他太不解风情让你不开心了,便来找我···我可比他怜香惜玉得多”
下一秒却被迫停下了动作,整个人僵在原地。
陆淮顺着乌雅的视线往边瞧去,竟是对上了一双熟悉万分、却好似只会在梦里出现情感复杂的美目。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拿着匕首抵着乌雅的背,故而对方才会一动也不敢动。
陆淮想说话,却因着太激动发不出声,只有面具下的嘴唇动了动,唤了一句甚么。
对面人也不知是否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苦涩地问了一句:“阿淮···可还认得我?”
认得!
他又怎会认不出来,这是他的妻子呢?
可是他不是应当在京城,怎么会也跑九里关来,还淌了这趟浑水?
他的思索却被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到来不被期待,落寞地别过眼,一边手上动作逼得紧锁着乌雅出帐篷,一边低声对他说:“怀远和玄宁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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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老婆们五一假期快乐!!!
呜呜呜四月更新太不稳定惹,诚恳致歉,五月份从五一开始老实做咕呜呜呜
预计明天就要大结局惹,希望这个世界写的还可以(此生第一个写完整的故事)萌新一直看到大家的鼓励真的很感动,很幸福!
我发现自己还素有点喜新厌旧,真的喜欢美艳有货大姐姐谁懂呜呜呜,瘾犯了,忍不住写了点她的戏份QWQ
乌衡脑回路:我要老婆——老婆——老婆(大声)结果没想到自己老姐不靠谱还想截胡他的阏氏,啧啧啧。
沈三内心oc:老婆不理我,是在想别的狗叭…
然后其实乌衡不算暴君,毕竟母族还是汉人,只是内外群体不一样,掠夺的天性在那里,他为了扩张也不会去限制所以…大雍惨惨
然后其实这个在后面的世界观里也会解释为什么乌衡会这么快上位,甚至比有弥氏资源的原剧情线里还早,然后北匈为什么会这么强(留个小悬念嘿嘿)
目前大概定了程修狗、裴将军、沈三有番外,其他俩狗老婆们觉得要煮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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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臣妻55
沈沉笙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如今模样大不相同的小夫君。
已经多久没有这般, 面对面相望无需躲闪、彼此眼中只盛满了对方的机会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以为自己是被上天眷恋的幸运者,可以在这般多心慕明月的人当中脱颖而出,获得神祇的垂怜, 甚至还做了那风华绝代清贵公子明媒正娶的妻子。
毕竟, 无论是早来一步、与陆淮有更深情份的裴羽, 还是与他同时起了心念、踊跃想要夺走陆淮目光的程若琛, 甚至在天下至尊之位上坐着的、拥有无数的那人,费尽心思都不曾真切走入陆淮的心里。
无需推断,都可以明白他们心中定然是对他十分忌羡的。
有时他也患得患失, 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获得这一切。因着比起这些人, 他沈三除了一开始被自己所厌弃的过人容色, 旁的倒也没有甚么突出的了。
只是到底胜者是他, 只有他能够切实地感受着陆淮的体温,感受着他的心为他而跳动着, 甚至受宠若惊地被纵容着、体验着对方的宽容和退让。
所以那污泥藏心的丑恶凡人逐渐贪得无厌,以高洁神明的爱人自居,忘记了自己本身的身上困着枷锁, 随时都可以被重新关进牢笼, 挣扎着看神明离自己愈来愈远。
可一切相濡以沫的美好畅想, 都只有三月的期限,过了便恍如一场美梦被剥夺。
直到被楚元廷居高临下地谈一笔“买卖”, 身不由己地任对方利用。
他才惊觉自己实则只是个失意的弃子,不能给自己的爱人任何保障, 自己还反而受限。
有时他都不禁怨叹这会否是上苍予自己的报复,报复他在最初想对小夫郎做出的——把神祇拉下神坛掠夺一切、成为自己养料的罪恶妄念。
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在这没有楚元廷那家伙虎视眈眈的地方,才敢把写满了万千思恋的眼, 对上自己的小夫君,重新与他把心相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