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242)

2025-10-10 评论

  但那毕竟是货真价实的佛光,粉色花剑飞回时,剑身已经多了不少被佛光烫出的伤口。

  花剑蹭着钟情委屈撒娇,钟情却没理会它,径直出了识海,路过陈悬圃还不忘狠狠踩他一脚。

  “哼,装神弄鬼。”

  除了识海后他猛地松了口气,这才惊觉背上都是冷汗。

  妖魔邪物最怕佛修,平日遇到凡间普通和尚他都是绕道走的。成为魔尊后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今日倒是久违地品尝了一把濒死感。

  钟情靠着桌椅缓缓坐下来,心情差到极点。

  他是真的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佛光底下。

  再想想陈悬圃那些大言不惭的话,更是脸色铁青。

  压不过沈列星这个天道宠儿也就罢了,怎么连陈悬圃那个小白脸也压不过?

  他挥手唤来镜子,看着镜中影像——这般高大威猛,陈悬圃是怎么敢对着他大放厥词的?

  难道他真的一日为炉鼎,就终生是炉鼎了吗?

  他越想越怕,已经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

  他提着剑站起来,想要出去走走,但门刚一打开,就差点和外面的人撞个满怀。

  是沈列星。

  他光着膀子,身上水珠不断滚落,满身都是潮湿的、略带腥气的寒意。

  他双手被布条牢牢绑住了,此时正低头用牙齿咬着给布条打结。

  他打了一个很结实的死结,然后朝门里的人憨憨一笑。

  “悬圃,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不听话才生气。你看,我现在重新给自己绑上了。”

  他上前一步,膝盖轻轻捧着钟情垂下的剑尖。

  “我们再来一次好吗?这一次我一定唯命是从,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钟情眼皮一颤,那些纷纷扰扰的思绪随之一空,他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问:

  “我怎么对你都可以?”

  沈列星害羞地“嗯”了一声。

  “沈列星,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钟情几乎要克制不住声音里的嫉恨了,“难道我要你在下面,你也会愿意?!”

  沈列星睫毛飞快地颤了几下,就像幼鸟离巢第一次扑扇翅膀那般忐忑不安,但他出口的语气却是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他真的打从心底就是这么想的。

  “我喜欢悬圃,当然愿意为悬圃雌伏。”

  钟情眉梢极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他感受到心中的妒意在逐渐发酵,那种腐臭的气息让他几欲作呕。

  多么光明磊落的主角啊,连甘心雌伏这样的话也能光明正大地说出口。

  不必像他一样左右为难,生怕露出一点炉鼎的迹象叫人低瞧了去;也不必像他一样自我厌恶,堕入魔道后害怕横死而惶惶不可终日。

  因为他是主角,他足够强大,即使雌伏,也依然自信强大到无人能害他。

  可是……

  钟情轻轻抚摸着面前人的左肩。

  其下就是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极为有力。

  他想,陈悬圃说错了。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沈列星,陈悬圃会这样误解,有多少是出于以己度人呢?

  陈悬圃似乎喜欢他,巧的是,沈列星似乎也喜欢他。

  不,沈列星爱他。

  有什么东西能比爱更快的摧毁一颗心脏呢?

  良久,钟情轻轻一笑。

  他开口时声音温柔得如同天边明月,缓缓说道:

  “好啊,那你跪下。”

 

 

第168章 

  沈列星听话地双膝跪下。

  现在他不如钟情高了,仰着头看向钟情,眼中依然是一片驯顺的柔情。

  钟情剑尖挑起落在地砖上的发带,将它蒙住那双温和的、明亮的眼睛。

  他一手执剑,一手牵扯着沈列星手腕上的布条,慢慢向后退去。

  沈列星乖巧地任由他牵着,由他引领着,一步一步向前膝行。他全身都放松极了,仿佛不觉得屈辱。

  行至榻边,钟情停下,落座。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面不动声色打量地上跪着的人。

  一向多话又好动的人这时候竟安静极了,仿佛只要面前的人不开口,他就能在地上跪一辈子。

  从来都毫无滋味的茶水竟在此刻泛出一丝回甘,钟情突然扔下茶杯,瓷杯与桌面碰撞时发出放出一声脆响,茶水四溅。

  桌边烛台受水珠激荡,火光倏地一晃。

  与此同时,钟情以剑代鞭,“啪”一声甩在沈列星肩上!

  用来作舞取乐的剑都很细,也很软,注入魔气对敌时倒也能变得坚韧无比,但钟情依然很少用它。

  炉鼎城中他看够了那些娇弱美人舞剑供人取乐,也看够了这样玩物一般的剑稍后就会反过来落到他们身上,让他们受伤。

  那十年间他怕极了自己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被人这般欺辱折磨,以至于怕到百年后成为魔尊依然噩梦缠身。

  魔修也会有心魔,只是因为修魔本就魔障缠身,那一点心魔反倒微不足道了。

  又是一剑鞭下,这一次他没掌控好力道,剑刃在麦色皮肤上划开很浅很细的伤口,渗出丝丝缕缕血液。

  沈列星没有丝毫反抗,他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歪头咧嘴笑道:

  “都说夫妻间打是亲骂是爱,劳得悬圃这般君子人物动手……悬圃就这般爱我吗?”

  旁人的名字头一次让钟情心中这般生厌,他又是一鞭挥过去。

  这次沈列星顺着鞭风稍稍一个踉跄,十分柔弱似的,膝盖后退半步才稳住身体。

  他抬起头,水红绸带蒙住双眼看不清情绪,声音却能依然能听出轻松笑意。

  “哎呀,好疼。”

  钟情知道他是装的。

  分神期的修士身体坚不可摧,若不是沈列星主动撤下护体防御,这把没有没有注入魔气的细软花剑根本伤不了分毫。

  即使被放任着划出伤口,这点皮肉伤对他来说也根本算不了什么,或许连挠痒痒都不如,反倒是钟情自己执剑的手被震得生疼。

  他不过是想逗他开心罢了。

  钟情怔怔地这样想着,手中剑刃更加用力地甩下。

  一剑一剑毫不留情落下,血痕在皮肤上层层叠加,根根纤细如丝,鲜艳如合欢花瓣,面前的人在这花雨之下怡然自得地微笑,仿佛无论遭受到何等对待都不会生气。

  那样安宁、从容,不同于陈悬圃身上那被清规戒律束缚出来的安静,而是受天道宠爱和一生顺遂才能养出的底气。

  有这样的底气,即使下跪,即使雌伏,即使有朝一日被打落地狱,那颗心也依然能光明得穿透脏污,不偏不倚,安之若素。

  钟情执剑的手在轻轻发抖。

  这的确是一把很不适合修炼的剑,连剑柄上都刻满了合欢花,只是拿着都硌手,更别提这般用力地劈打。

  明明他才是施虐的人,他的手心却也被磨破皮,渗出血点来。

  心魔蠢蠢欲动着让他去嫉妒、仇恨,他却在这些惯常情绪的折磨下,品尝到一丝微弱的解脱。

  但那一瞬间快得就像是幻觉。

  幻觉过后,钟情瞳孔涨满郁气,满心愤怒地弃剑,抄起桌上的烛台就想毁了沈列星那张轻松自在的笑脸。

  火焰即将碰到沈列星的皮肤时,他突然偏了一下头:

  “你受伤了?”

  钟情动作猛地一顿。

  火苗几乎可以燎上他眼睛上的绸带,布料微小的空隙中,可以依稀看见火焰倒映在那双瞳仁中细碎的、跳动的微光。

  滚烫的蜡油顺着灯盏滴下来,落到沈列星身上,宛若一滴血泪。

  那血泪慢慢流淌过血红的伤口,沈列星“嘶”了一声,然后低头凑近去舔钟情的手心。

  他像是感受到不到咫尺之间火焰的炽热一般,轻声怜惜道:

  “还疼吗?”

  没有人回答他。

  烛台脱力滑落下来,砸在他肩上,滚烫的黄铜雕花在他胸口处留下一道红痕,随后直直落到地上,“哐当”一声脆响。

  烛火熄灭,隔着一层轻薄绸布,眼前只剩一片彻底的黑暗。

  沈列星膝盖向前动了一下,有些担忧,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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