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271)

2025-10-10 评论

  “别看我……别看我……”

  不知何时青色的领带从他手腕上滑落,蒙住了他自己的眼睛,自此让他羞耻的一切终于都可以不再相见。

  他在一片黑暗之中任由身上的人动作着,眼角的布料黏腻濡湿,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眼泪,还是因为郁真如的亲吻。

  良久,一切终于安静下来。

  万籁俱寂,连风也不再吹动,竹叶静止着,针尖一样悬立在高空之上。

  钟情清醒时发现已经身下已经换了地方,不再是层层竹叶,而是柔软的床榻。

  身后人似乎正在熟睡,呼吸绵长,满头黑发湿润,不知是浸了汗水还是竹叶的汁水,被他挣开怀抱也没有醒来。

  钟情无声地朝他呲牙。

  活该!

  这么不知节制,活该被他榨干!

  他起身去找衣服,看见地上衬衫西裤领带和古朴道袍凌乱地纠缠在一块,那种同学聚会旧情复燃的诡异羞耻感又来了。

  他眼不见心不烦,闭着眼睛随便抓了一件衣服披上,便走出房间。

  门外不远处有人正坐在一堆砍倒的竹子之中,仰头望着天上终于露出真身的圆月。

  感应到身后来人,他回头看过来,目光赫然便是一怔。

  他看见的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钟情。

  他默默看了一眼,随后转过头去。

  钟情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好奇地端详他的眼睛,笑问: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小翠?”

 

 

第188章 

  回答的声音闷闷的:“你知道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钟情笑道:“是,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

  前世的小翠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也从不曾拒绝、隐瞒、或是欺骗,甚至连大小声都从没有过。

  他总是静静驻足等候,不干涉钟情的选择、不插手钟情的生活。仿佛钟情来时他的时间才会开始流转,待钟情离开,他的世界便顷刻间静止。

  前世钟情无论让他做什么,无论让他背着主人偷偷跑出来私会,让他将主人修习的剑法和盘托出,让他出席所爱之人与旁人的婚礼,让他与已经结婚的所爱私奔……只要钟情开口,他全都会答应。

  那时钟情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当他是新生剑灵不知世事,所以纯良好骗。

  但在这个平行时空,他和小翠提前两百年相遇,小翠却和前世两百年后初见时没什么区别。他也并非是初生的剑灵,他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存在。

  这一切换在从前便是无解的谜题,但现在他知道答案了。

  因为小翠是因他而生。

  由爱生出的心魔,一切记忆、情绪,一切所思所想,全都围绕所爱之人而展开。爱人出现时,他便拥有世界,爱人离去,他便只能沉睡。

  所以钟情永远不必担心他会伤害或是背叛。心魔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被植入指令的程序,这个指令不可更改不可破坏,除非身死道消,否则永远不会停下。

  这个指令名为“永恒之爱”。

  永恒,凡是永恒的东西都难能可贵。世间生灵自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断追逐着这两个字,人族向往长生,禽兽向往繁衍,精怪亦然,本体越是朝生暮死,就越渴望永恒。

  所以在永恒不变的小翠身边,钟情能感受到自由、安全。

  兴许这样的爱是盲从的,可每被坚定地选择一次,钟情的心中就妥帖一分。

  这样的妥帖,大概就像改造过后的人族信任自己的机械义体?

  想到这里钟情自嘲一笑,觉得这个比喻可有点不解风情了。

  “既然没有生气,那为什么不对我笑笑呢?”

  钟情伸手戳了戳面前人的嘴角,“你笑起来最好看了。可惜郁真如就是个冰块脸,不能指望他。”

  诛翠于是露出一个微笑。

  的确是一个很好看的笑容。眉眼纵然生得冷冽,气质又向来生人勿进,不做表情时色若寒冰锋芒毕露,偏偏唇角生来带翘,只需稍稍勾起,就是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这个微笑不带半分怨怼,只有见到所爱之人后全然的喜悦与开怀。

  他捉住钟情的手,放在心口。

  “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和他在一起……”

  鼻尖甚至能闻到面前人身上属于别人的气息,他的手紧了两分。

  “这里就会变慢,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一样。”

  “所以你就把竹子砍了透气?”

  钟情被他可爱到了,一面笑,一面在心中吐槽若是换了某人……

  哼哼。

  他躺下来,看着头顶圆月澄明似水,感受着身下竹叶柔嫩清香,心中一片安详。

  尽管他的心如今只是一张纸牌,此刻牌面上丝丝缕缕的纹路却都纤毫毕现,仿佛已经与他融为一体。

  诛翠也学着他的模样躺下来,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仍旧抚着胸口,似乎还在为那里沉闷的疼痛而纳闷。

  他们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但又好像已经将一切都说尽了,安宁气氛流转在着一片难得空寂的地方,倒显得比旁处的竹林还要充实、密集。

  良久,钟情转头,看着身旁人月色下莹润的脸庞,正要提出告辞,却在霎世间一怔。

  他竟觉得这个模样的小翠和婚礼殿堂中节能灯下的郁真如何其相似。

  即使他们的确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钟情从未将他们混淆过。郁真如冷漠霸道,小翠温柔乖巧,他怎么会弄错?

  可身后竹屋里那个两百年前的郁真如,当他只是出于纯粹的开心而微微笑起来时,似乎也温柔乖巧极了。

  他压下心中那一丝不由自主的、不知对着谁的歉意,话出口时更软几分:

  “我该走了,小翠……别难过,我们还会再见的。过几日,等过几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说是过几日,实际上过了很多日。

  郁真如的竹子本性在结婚之后便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就像前世那样,把钟情烦得不行。

  他是真不明白这种事到底有什么意思。

  好吧,他承认其实还算有意思,但再有趣也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想着吧?就算是满汉全席,连吃一月也该腻了!

  某天晚上他实在受不了了,强忍着没有昏睡过去,等郁真如终于停下、闭眼睡去之后,又静待片刻后才悄悄起来,拿着神秀剑就要偷偷逃跑。

  但很快腰间就横过来一只手,回头一看,正好对上身后人沉沉如墨的眼睛。

  钟情皮笑肉不笑:“郁真如,一个月已经过去,学校批的蜜月假也已经到期。请你立即放开手,从现在起做回那个爱学习的好学生,好吗?”

  郁真如静静看着他:“还有一个时辰,今天才算过去。”

  “所以?”

  “再来一次。”

  钟情抖着手:“你滚。”

  郁真如垂下眼,像是被这句话伤到了,手中却丝毫不肯放松。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郁真如,我发现你这几天总说这样没头没尾的话。我警告你,你若不讲道理,那我也略通女工,再这样不说人话,我就把你的嘴缝起唔唔……”

  威胁的话都被突如其来的吻尽数吞没,钟情早就力竭,心中万般不愿也只能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郁真如狂热地亲吻着身下人,指间插入他琥珀灰色的发间,半长发丝没在手指中多做停留,就不可挽回地滑走。

  就是这样。

  尽管他舔吻过身下人的每一寸皮肤,探索过每一个会令身下人突然瑟缩的地方,尽管他们的身体亲密无间,他们命运也已经被一纸婚书牵连,但他总觉得钟情似乎还是离得很远、很远。

  初夜时看见的景象整整一个月来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那般亲昵的呼唤、那般甜蜜的气氛,几乎刺痛他在竹窗之后窥伺的眼睛。

  他不明白为什么钟情对着被他分离出去的心魔那般自在洒脱,一到他面前却立马蒙上一层屏障。

  这层隐形的屏障那么光滑、柔软,让一切想要将它打碎的力量都无可奈何,只有徒劳的怒火勃然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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