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85)

2025-10-10 评论

  他突然间大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握住箱壁边缘就要逃出去。

  可是两条腿完全没有力气,不等迈出门就跪倒下来。

  林姿寒一只手横在他腰间,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将人带回去。他凝视着那只搭在箱壁上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和骨节处都变成失血的白,像一颗颗玉做的圆珠。

  他舔吻着那颗颗玉珠,钟情终于无法忍受,抽回手,在林姿寒还要继续追来时,用这只湿漉漉的手扇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

  林姿寒眼睫轻轻一动,拦在钟情腰间的手轻轻用力,就将他按回原位。

  这一次钟情背对光明,身下是坚硬的木板,背后是依旧滚烫的怀抱。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感受到丝丝寒风时不时吹进来,强迫他保持清醒。

  越是清醒,就越明白——

  门没有关。

  神像还在注视着这场罪孽和忏悔同时发生的祷告。

  系统从小黑屋放出来的时候面带微笑,显然早已习惯这样的待遇。

  【菜精,你的计划好像不是很奏效诶。现在OOC机会用掉了,林姿寒也没被你气得失去理智找庄严决斗,他好像被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你身上了耶。】

  【……对不起。】钟情喘着气,【我没想到林姿寒这个清教徒会是这么一个薛定谔的清教徒。说好的禁欲主义婚前不发生性行为呢?】

  他仍窝在祷告箱里,陷在柔软藏袍之中不想动弹,但林姿寒却神采奕奕,已经起身去神像前跪着祈祷。

  明明周围寒风阵阵,他却像是觉得很热一样,身上藏袍两只袖子都脱下来系在腰间。被汗水浸湿的单薄布衣贴着上半身肌肉,越发显得精壮,而藏在藏袍之下的下半身则越发显得魁梧,就像蜷伏的野兽。

  钟情在看到他耳边的耳坠时别过脸去。

  他现在看不得这个。

  对于刚才的记忆大都因为缺氧而不慎清晰,唯独对那粒红珊瑚印象深刻——在火热的狭小空间里,它是唯一冰凉的所在,时不时落在钟情脸上、胸口、腿间。

  每每触碰,都会情不自禁地一瑟。

  那粒珊瑚被刻成竹子的模样。

  藏族男子偏爱竹节形的耳坠,钟情不想去思考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看来这个位面是输定了。不过没事,我这几天吃斋念佛,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钱财乃身外之物,又何必在意呢。】

  系统念了句佛号,随即掏出一组数据开始上吊。

  钟情:【……】

  他无奈道:【统子,你先别急,我们还有机会。】

  系统凄惨一笑:【还有什么机会?还有三个月就要传送了。】

  钟情轻轻按了下隐隐作痛的肚子,笑问:【系统,你知道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哥哥是怎么死的吗?】

  *

  林姿寒很少出去打猎了。

  他的精力全都发泄在帐篷里的床上。

  他在床上时变得很温柔,仍旧是一言一行都要忏悔一声。

  但逸散的模型粒子依然狂暴无比,钟情原本还担心这些粒子进入他的身体后会让他痛苦,没想到它们强硬地钻进来后,竟然和庄严的粒子融为一体。

  一个极致活跃,一个极致稳定,合二为一后变得矜持、羞涩起来,只在林姿寒靠近他的时候才轻轻颤抖。

  那是恰到好处的颤抖,让钟情每到这个时候就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无论多么有多么疲惫,只要林姿寒靠近他,他立刻就能在粒子的撩拨下再次动情。

  再一次结束这种不能自控的状态,钟情伏在床头轻轻喘息。

  顺过气来后他翻身平躺在床上。

  天窗之上是一小块布满繁星的天空,明明上一次看到这片天空时,它还是蔚蓝一片。

  林姿寒很喜欢他这副失神的模样,又凑过来吻他,钟情实在是怕了,岔开话题。

  “给我讲讲哥哥吧。”

  林姿寒顿了一下。

  “他和周围那些牧民没什么不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巡山志愿者。”

  林姿寒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把玩着钟情的手,声音冷静,像是在讲一个与他无关的人故事。

  “阿爸也是巡山志愿者。他就是在巡山的时候,在狼窝里发现了我。他身上有很多伤,子弹、棍棒、刀斧,都是和盗猎分子搏命的时候留下的。那些伤虽然不致命,却损害了他的寿命。他死的时候才四十岁,但是看起来就像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在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钟情沉默片刻:“他是英雄。”

  “是英雄就该死在和敌人搏斗的时候。”林姿寒轻笑,“他信神,信到即使面对盗猎者依然无法下狠手。可惜神明从不眷顾他,婚姻、事业、生命,每次都是。”

  “……那哥哥呢?”

  林姿寒故意绕了一圈,想绕过这个话题,没想到钟情还是将它重新拉回这里。

  他在钟情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无奈道:“他死于胃癌。”

  “他死的时候很瘦,我把他抱上雪山,抱得很紧,害怕风一吹就把他刮走了。医生说,他需要离开牧区,去城市看病,化疗或者手术。我带着他去了很多医院,卖掉家里所有的牦牛和猎物,化疗做了一次又一次,没有用。”

  “我就又带他回到草原,去找每个牧区的萨满、喇嘛、神父,只要是有名有姓的神,我就去求他们救人。可还是没用。”

  “在那之前,我从来不觉得钱是什么好东西。在牧区人们不需要钱,牧民能自给自足。每过三个月会有商人进山,带来面粉和食盐,换走牦牛和鹿皮。那一点东西就足够了,我不喜欢吃得太饱的感觉。”

  “他死的那一天我才发现钱原来是很有用的。”

  林姿寒嘴角勾出一丝冷淡的弧度,回忆让他眼中一片虚无。

  “我们并不缺钱。除了牦牛和猎物,家里还有很多没来得及销毁的藏羚羊皮。都是被那些人活剥下来的,没有弹孔,完美至极,每一张都价值连城。”

  “我一张都没卖。哥哥说,如果我敢卖,他会立刻开枪自杀。他死后我把那些羊皮放进他的棺材里——他甚至没有那些羊皮一半重。”

  林姿寒视线终于有了焦点,落在钟情那张苍白的脸上。

  因为水土不服食欲不振,那张脸变得瘦削,骨相被凸显出来后,漂亮得近乎艳丽。

  “我不觉得阿爸是英雄。他是为了逃避情伤才一遍一遍去巡山,最后窝囊地死在梦中。但我觉得哥哥是。可他是又怎么样?没有一个人能救他。最滑稽的是,拼命救他的都是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曾经给了他生命的那个人,甚至不知道他就要死了。”

  林姿寒有点邪气地微笑,“阿情,你说,如果洛绒女士见到哥哥,会觉得他是英雄吗?”

  “我想她会的。妈妈她也是胃癌去世,也做了很多次化疗,下葬的时候,也是骨瘦如柴,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她说过,每一个抗击癌症的人都是英雄。”

  胃里有些反酸,钟情轻轻咳嗽了两声以作掩饰。

  “我知道你心中还是怪妈妈的。怪她为什么当年不肯为了哥哥留下,就算要走,为什么不肯把哥哥一块带走……可是姿寒,当年她逃跑时是光着脚的。她连一双鞋子都无法带走,何况一个人呢?就算她能带走,下场也只会是被追上,被捉住。从此,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

  “姿寒,我很好奇。当我大伯找到你,说要资助你离开草原念书的时候……”他又咳了几声,“那时候你想的究竟是离开草原修建一座两全其美的水库,还是离开草原去审判我的妈妈呢?”

  他咳得越来越厉害,最后伏在床边干呕不止。

  林姿寒跪在床边,只觉得一股恍惚和凉意窜上脊背。

  这场景何其眼熟。

  他猛地拉开钟情捂住嘴的手,看见掌心处满是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到纯白的羊绒地毯上。

  钟情嘴角也都是血迹,像是涂了一层鲜艳的口红,为那张苍白的脸添上几分妖异。

  “凯瑟琳霍德华的命运封缄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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