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悯希后背一僵:“欸,你们这样看我干嘛?呃……对不起嘛,我不该那样说,可我不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害怕吗!”
他讪笑着去扶卫珏的手臂:“弟弟,你说是不是,先逃更重要。这山上这么昏暗,万一再出什么事故怎么办,你们可是价值几千亿的身价欸,如果出事粉丝不得哭死!至于那些工作人员,他们人多肯定会没事的。”
说着,还故意不经意地往后捋去额发,露出上面软烂的创口,博取同情。
卫珏不轻不重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的那一刹,眼中的恶心感也就此燃烧:“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车上等。”
卫悯希看着从自己掌心中抽离的手,有点发愣,他这弟弟在演什么,刚刚还对自己那么温柔,好像会对他百依百顺的样子,怎么一眨眼,又这副德行。
有病吧!
卫悯希气急败坏,但没有办法,还是只能眼睁睁看卫珏往下走。
他转头就钻进前不远萨聿的车子里,拍拍前面跟着上车的司机:“喂,车上有没有急救包绷带那些,我的血一直流,万一失血过多晕了你们这些人都逃不过关系!”
卫悯希嗤一声,骂道:“一点眼色都没有。”说罢,又在司机错愕过后在车上惊慌地翻找起来时,转头去看车窗外还没有上车的几个男人。
他现在脑子慢慢清醒些了,多了很多真实存在、又好像没太多存在感的记忆,就连这具身子对那些人的触碰都很陌生,就好像发生这些记忆的并不是用的这具身子,但名义上,却是用的“卫悯希”的。
卫珏很快打探完消息,湿身回来了。
下面没发生太大事,就是一辆车轮胎打滑,不小心撞了下车头,没有人受伤。
听罢,其他四人神色微松,时宴纯率先开口:“先上车再说。”
几人一起朝那边停的车看了眼,神色微顿,而后转身,一前一后上了另一辆车。
这辆车也是时宴纯的,是长款,空间大,司机在他们上车后,就将温控调到最合适的温度,让他们吹干身上的湿痕。
司机踩动车门,向前驶去,并自觉升起挡板,将自己和车厢后面的几位少爷隔开。
车内静谧。
窗外风景疾驰。黑车绝佳的隔音设计,将所有噪音控死在最低的范围内。
卫珏和萨聿坐在车厢第三排,眼眸低垂,用司机给的消毒纸巾,用力擦拭手上的每寸皮肤。
又驶出几公里后,不知道谁先开口道:“你们都看到了吗?”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车内冷寂的氛围突变,五人彼此望过来,眼神激荡。
卫珏嘴唇轻启:“如果你说的是……”
在拐弯角,看见那辆悬停车辆上闪现的白光和漩涡,以及透明的穿透进去的身影。卫珏皱了皱眉,想起刚才和那人对话,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心里微动。
“那么,我看见了。”几人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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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PS:请宝们不要脑补任何让自己不舒服的设定,任何。文中有描述原主和攻的所有接触和搂抱亲行为都是用悯希自己的身体,和原主这个人一分一毫、一根头发的关系都没有,再次强调,没有分毫的关系,我现在重新添了几段文字,让这个描述变得更清晰了点。
为什么要设定原主穿回来,一,这本的攻不是切片,每个都是活生生有自己成长经历的个体,所以最后不会融合,如果有所有世界都追过来的读者,相信就能看到,我每个世界最后的收尾,都是攻发现了受的穿越,所有小世界一完,这些变态就会想办法穿到悯希所在的世界,悯希每天的生活就是:饭来张口,僧多粥少,洞不够分。
二,我个人认为,攻能最快速度辨别出两个人的区别,能不受系统的影响,能认出悯希,能知道悯希和卫悯希完全是两个人,只对悯希有欲望,对卫悯希区别对待,这很爽,这才有最后那么一段。
总结:不要脑补不存在的设定让自己不舒服,我根本不可能那样写,原主就算回来也无所谓了,他的戏份正式杀青了,他的作用就是让攻更确定悯希从这个世界穿走了,这之后攻会合力想办法找悯希,不会再搭理现在的“卫悯希”,他穿过来也没用,攻已经知道他不是悯希,那还理他干嘛?他的全文戏份就只有这章的几百字,他不会再享受到攻对悯希独一份的态度,他这之后连接触攻的机会都没,因为攻都忙着找悯希。
第104章 遗忘症小世子(1)
【幽靖二十三年, 皇室衰微,庙堂之上群雄异心皆起,人心隔肚皮, 所有人打照面时,彼此握手言笑晏晏, 抽手拂袖而去时, 又于暗处露出可穿其脖颈的獠牙。】
【你是范靳老侯爷的嫡长子,从小屁墩时期起就蔫坏儿, 范靳五年前就已被反派收买,站队, 你和范靳分别是藏在暗处的反派和反派儿子。】
【在随时会有人起兵造反的暗潮下,一则传闻流入市坊,说是传国玉玺被偷了,几经辗转后现不知在谁的手中。宫里的一些王权富贵嗅到不安的气息,近期纷纷设法将挚子爱女送出宫中。】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很可惜,天下还是老李家说了算,反叛军进京半月左右,皇上力挽狂澜,压下所有反对声潮, 诛除异己, 重新将江山宝座稳固。皇朝没倒。】
【但你知道范靳仍然虎视眈眈,贼心不死, 多年蓄兵之后还会再次挑战皇朝的威信, 作为他的儿子,你准备帮助他的宏图大业,找到那行踪神秘的传国玺。】
【而你失败了,你在举行冠礼当天, 被当时的皇帝看出二心,当场被拖到刑场万箭穿心而死。】
【任务将在宿主长大后启动。】
傍晚。
幽林山川中铁蹄声阵阵,飞鸟走兽皆大惊而起,鸟雀喝落无数馥郁红梅,点点红蕊飘在空中,如下起一场泣雪。
一道玄衣裹身的人影在碎叶上御马疾驰,他的口鼻、额头都有黑纱掩盖,唯有一双凛冽的眼睛暴露在外,将所有红梅融进眼帘之中。
他的眼看起来是那样红,不单单是红梅作祟,还有一根根从眼球底部蠕动而上的红丝做陪衬,乍一看这人眼珠都是红的。
他似乎是劳累多天没合过眼了,肩胛之处竟还有一根箭穿透皮肉,悬在心脏上面半寸。
不,仔细看,他的衣衫是褴褛破烂的,挺拔的背部远不止有一个孔洞,而他一路握紧缰绳逃亡之时,不知拔去多少根叼着血肉的利箭了。
男人嘴皮一直震动,无力又轻微的,离近了听,才能听见他的喃喃私语。
“不能倒……不能倒……”
……
“侯爷回来啦!”
“希希,快去抱抱你爹爹。”
卧房里,有人迷迷糊糊地趴在檀桌上面睡大觉。
从屏风后面看,能看见桌前坐着一小团肉乎乎的小东西,这一小团身穿雪色的锦服,若是成人版的悯希,这锦服的腰身设计,会将他的腰肢裁出柔若春水的效果。
但若是幼崽时期的他,只会穿出小雪肉球的模样。
小雪球听见娘亲轻柔的唤声,便揉了揉眼睛,在女人手掌心的搀扶下呆呆地站起来。
范靳每次下朝回府,娘俩都会亲自出去接待他,这是他们的约定。
于是小雪球用力搓了几下脸蛋,把奶膘都搓得红彤彤的,瞌睡虫跑了点儿,他才牵着娘亲的手走去府门。
府外,范靳刚从马车上下来,抬眼就看见府门口一高一矮的娘俩,他的妻子温柔款款,蛾眉皓齿,近不惑了也完全不见老,仍是他的得力贤内助、贴心暖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