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18)

2025-11-05 评论

  「啊,那倒是不知道。」沈不弃的心情很好,弄了个向日葵空花盘,愉快地一颗一颗往上面镶奶油瓜子,「他不知道我和裴疏的关系,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是谁……」

  这也不完全算是沈不弃的错。

  牧川就是那种……心软得像棉花,遇到特别糟糕的事,就忍不住要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伸手,否则一辈子都睡不安稳的性格。

  系统不太能理解:「什么意思?」

  出轨还有理了!?

  「啊,具体事情具体分析。」沈不弃耐心给他解释,「是我主动接触周骁野的。」

  系统松了口气:「哦哦……?」

  系统:「不对。」

  主动出轨还有理了??

  「他很可怜啊。」沈不弃给系统变出一小团棉花糖,把系统甜得蓬松毛绒绒,「那天我去自杀……」

  系统对这个故事开头有省略号要打,沈不弃的脾气也很好,帮它把一堆小点重新排列组合,变成眯着眼睛的灿烂小太阳。

  牧川是试过自杀的。

  所以裴疏不再住那个三十几层视野极好的江景跃层了。

  这还是他们没搬离市区时候的事.

  牧川花了整整一个月,像当初准备高考那样,细致认真地计划着自己的死亡。

  手写了几千字的周密计划,被一个相当莽撞的年轻人打乱。

  ——周骁野想用他那辆改装摩托车,从牧川好不容易打扫得干干净净、给砖缝里小草都浇好了水的楼顶,飞到另一个楼顶上去。

  乡下没见识的Alpha被吓坏了。

  那天其实很有趣,太阳像戳漏了的溏心蛋,橙黄色的蛋液流淌在钢筋水泥中间。

  落下来的金粉把两个人都变得毛绒绒。

  周骁野攥着车把,摩托车困兽般地轰鸣嘶吼,一脑袋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叛逆少年,歪着头,困惑地看着一个结结巴巴的乡下青年浑身上下给他往外掉糖。

  一颗橙子味的水果硬糖被苍白的手指小心剥开。

  牧川明显是恐高的——身体素质比Beta还孱弱不少的E级Alpha,明明自己怕得要死,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还哆哆嗦嗦地固执走向他。

  剥糖纸的手也在微微发颤,太阳光透过糖纸,在灰水泥上折成一小片彩虹。

  “你……你吃糖吗?”

  牧川笨拙地,用哄小孩的语气小心他:“弟弟,来吃糖,回来。”

  “活着好。”他着急地补充,一口气把自己匮乏到极点的经验都倒出来,“你看我,我……现在就很想活着。”

  “我还有糖,都给你,弟弟,回来好不好?掉下去会很疼。”

  牧川努力地朝他伸手,衣服被风吹得像要飞起来:“这个,这个糖很好吃……有人欺负你了吗?”

  ……

  系统看着周骁野本来该死在十七岁的角色数据。

  搞这种不要命的极限运动,要么是渴求刺激,要么是心里有打不开的死结,周骁野可能两者都算。

  他现在也不算多阳光——只要不在精心挑选、修上一两个小时的图,发给牧川的那些照片里。

  顺利存活到十九岁的新车王性情古怪,嚣张里透着阴郁,藏着秘密,开着不要命的快车,没人敢跟他抢弯道。

  周骁野盯着毫无动静的聊天框。

  “又和你哥哥聊天啊?”队友半开玩笑,“老周,你能不能放过裴疏?抢了他代言抢合作,你还要抢他什么?”

  周骁野不说话,他本来也很少说话,沉默得像他怀里那个勉强到了职业级的保护头盔。

  队友习惯了他的脾气,也不多在意。

  队里都知道周骁野有个网上的“哥哥”,线下只见过一面,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身份……也不是没有人半调侃半好意提醒他留神被骗。

  可惜周车王左耳进右耳出。

  今天的周骁野格外焦躁——不仅是精心P的腹肌照没被表扬,聊天页的另一头到现在还空空荡荡。

  还因为别的。

  他在遗体处理机构做义工,在资料里看见有人申请了强酸遗体销毁程序。

  这是高危申请,需要二次联络确认,他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但那个加密联系邮箱的后缀……他很熟。

  “会有人……提前安排好几十年以后的事吗?”

  他闷声问。

  教练愣了下:“你说死后?是火葬还是别的吗?都会提前安排吧,墓地也要提前选,没什么稀奇的。”

  周骁野没说话,眉头皱得更紧,他又点开自己发过去的那几张照片,逐张放大检查了一遍。

  P得都很好。

  肌肉结实,线条流畅,表情也很好,纹身他都提前抹掉了。

  应该是哥喜欢的类型。

  强酸……他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硬驱逐出脑海,可能只是恰好邮箱后缀一样,可能不是一个人,他现在要做的是礼貌地邀请哥来庄园玩,顺便看他的比赛。

  周骁野又检查了几遍网络,反复切换流量和无线网。

  可能是睡觉了吧。

  他想。

  哥最近好像生了病,不怎么舒服,精力很弱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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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哥

  沈不弃也不是故意不回消息的。

  一方面是他实在很忙——毕竟昏睡了一整天的牧川,还要被裴疏带回来的队医惊醒,还要看着那些闪着寒光的电针扎进小腿,疼得发抖,依然护着战战兢兢的小护士,勉强露出一点试图安抚人的苍白微笑。

  另一方面,牧川其实也很担心周骁野。

  毕竟时间不多了。

  周骁野是个好孩子。

  ——至少在牧川固执而温柔的认知里,这是个不动摇的事实。

  那天在楼顶,他贸然打断了周骁野的“极限挑战”,裹在头盔和骑行服下的少年在震耳欲聋的轰鸣里,莫名其妙看了他一会儿,居然也真的熄灭了引擎。

  高大的少年Alpha跳下摩托,轻轻松松离开叫人头晕目眩的大楼边沿。

  周骁野走回来,单手摘下头盔,咬掉手套,温热手指拾起牧川的那颗橘子糖,咯嘣咯嘣嚼碎成粉,吞下去。

  牧川在他身上闻见阔别已久的机油味道。

  “糖不错。”周骁野闷声问,“还有吗?”

  ……他们就这么成了朋友。

  牧川是有不少糖的,出狱后的第二个月,他染上这种难以启齿的癖好。

  离家六十九步的地方有一家便利店,冷白的灯光下,那些廉价糖果闪着冰冷的诱人光泽。

  不需要划裴疏给他的卡。

  牧川自己的钱,自己就能买得起——第一次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脚被粘在地上,手开始发抖……最后他猛地抓上一大把糖冲去结账,交出攥得软皱的纸币,接过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好像在看不见的监控下顺利偷渡了一大把赃物。

  那天晚上,裴疏没有回家,牧川把自己反锁在洗手间里,把所有的糖剥开一颗一颗停不下来地塞进嘴里。

  糖纸窸窸窣窣的声响刺激得他手指发抖,他贪婪地,一口气吃光了那些糖,劣质香精和甜蜜素灼烧着舌根。

  ……那之后,每次看到不同的糖块,牧川就忍不住偷偷买上一大把,藏在身上。

  哪怕他不怎么吃了。

  他把这些花自己的钱买来的糖贴身藏着,每天小心翼翼地确认三次:晨起,午后,临睡之前。

  堕落的劣习养成。

  很多个无人的深夜,他隐蔽地,不被发现地把手探进宽松的衬衫下摆里检查。

  冰凉的手指沿着肋骨,起伏的苍白胸廓,屏着呼吸缓缓摸索,直到指尖探到衬衫里私自缝好的暗袋。

  这是牧川鼓起勇气给自己的放纵。

  他清楚他私藏的宝藏——每一颗,话梅糖是塑料包装,锋利划手,会在他的指尖上留下细小红痕。酥糖是纸包,要小心,要轻,稍微粗暴一点就会粉身碎骨。

  水果糖是那种揉捏时会发出窸窣细碎声响、能叠千纸鹤的透明七彩塑料纸,全攒起来,可以冒充一桶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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