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爷的徐行!老子操他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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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①出自《孟子》。
架空背景,有士农工商这个说法,但商籍没有真实历史上那么苛刻,比如商户子女禁止科考(不然的话谢同学就不能参加考试了),算是一些架空私设吧。
(晚上九点钟有加更[撒花][撒花])
第70章 山家烟火70
“他大爷的徐行!老子操他祖宗十八代!”
“我真服了!瞎了他的狗眼!”
“他是故意的吧!他就是故意的吧!”
“小爷的俊脸啊!他大爷的, 痛死了!秦容时,你快看看,我是不是毁容了!”
……
谢宝珠说个没完, 他额头顶着一个大包, 左脸也有擦伤,怒气冲冲扭头看向秦容时,结果转身就看见秦容时正紧蹙眉毛捂着自己的右脚脚踝,额头已经疼出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
“你脚咋了!”
谢宝珠吓了一跳, 脸上的伤也顾不得捂了,着急忙慌去看秦容时的脚。
身带残疾不能参加科举, 更不能入仕为官, 他真有些担心秦容时这一摔, 把腿摔瘸了。
秦容时深吸了一口气,试着转了转脚踝,更疼了。
“嘶……应该是扭伤筋骨了。”
谢宝珠惊慌叫道:“祖宗!你别乱动啊!”
这时候骑射师傅也带着其他学子赶了过来,骑射师傅是鹿鸣书院在一处武馆外聘的武术汉子,瞧年纪该有三十五岁左右。
他是今年新来的骑射师傅, 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有些慌乱。
要知道书院里的学子都是脆皮书生, 个个金贵, 可不是他从前在武馆可以一起打架摔跤的粗壮汉子,真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马怎么突然就惊了!”
骑射师傅刚才被几个学子缠住, 非要他教授射箭的技巧, 他被那边的学生绊住手脚, 一时没有注意马场的动静,还是马儿闯翻围栏的声音太大才把他吸引了过去。
谢宝珠狠狠瞪向人群,开始搜寻徐行的身影。
李安元也在这时候站了出来, 举着手说道:“是徐同窗往秦同窗马前射了一箭,马受了惊才跑出去的!幸好谢同窗反应快,立刻骑马追了出去,不然只怕要出大事!”
一众人被他左一句同窗,右一句同窗绕得晕乎乎的,只有谢宝珠顺着他看的方向一眼瞟到徐行。
他气冲冲走前去把人逮了出来,用力摔在地上,怒声大骂道:“徐行!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吧!上午就看你摆着张臭脸了,早看秦容时不顺眼了吧!”
徐行也是个能演的,那眼泪是说来就来,像安了什么开关似的,泪水刷刷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跪坐在秦容时脚边,痛哭流涕道:“秦同窗,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想练一练一边骑马一边射箭,我太紧张了,没看到你也在马场上!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你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啊!”
“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否则、否则我百死难辞其咎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伤得太重,岂非要退学回家修养?那定然要耽误学业,我这罪过岂不是更大了!”
秦容时眉毛紧攒,抬头看向身前的徐行,目光冷如冰锥,冻得徐行浑身一哆嗦。
骑射师傅被吵得头疼,他紧拧着眉毛蹲在秦容时脚边,捏着他的脚踝又揉又按,又低声问了秦容时几句话。
“这儿痛不痛?这里能?”
“能不能转动?”
“好好好,试着抬一抬,不要勉强。”
……
他是武馆出身,从小学习拳脚功夫,看过的跌打损伤不比医馆里的大夫少。
师傅松了一口气,拍着秦容时的肩膀说道:“幸好只是伤到筋骨,不严重,小心养上半个月就好了。你还年轻,能恢复如初的。”
徐行神色一顿,眼底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可惜,但他垂着脑袋,没有人看到他眼里的变化,他又很快变回痛疚悔悟的表情。
“幸好!幸好!幸好没什么大问题!不然我真的……秦同窗,你还能走吗?不然我背你回寝舍休息吧!”
说着他就伸出手想去扶秦容时,伸的正是被谢宝珠抽了一鞭子的右手,谢宝珠这一鞭子可毫不留情,甚至还带了些私怨,一鞭子下去抽得手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谢宝珠上前一把将人薅开,毫不留情面地说道:“滚犊子!少在这儿假惺惺了!”
他气怨大,脸上表情凶恶,倒显得徐行这个哭得满脸眼泪鼻涕的人有些委屈可怜了,甚至还有和徐行交好的学子小声鸣起了不平。
“徐同窗都说了,他不是故意的,谢同窗你就不要得理不饶人了!再说了……他不是故意的,你那一鞭子可是故意的。”
谢宝珠一眼瞪过去,喝道:“你也滚!”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骑射师傅连忙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谢学子既然不放心旁人,不然麻烦你亲自送秦学子回寝舍歇息?这伤也得请大夫瞧瞧,哪位学子愿意辛苦跑一趟的?”
李安元立刻举了手,他动作虽快,声音却怯懦:“我、我去吧!”
骑射师傅见有人愿意去,满意地点了头,又把夫子特有的木牌递给他,让他快去快回。
非下学、休沐时间,学子是不能随便离开书院的,只有拿着夫子的木牌才能出去。
李安元点点头,揣着木牌跑了出去。
骑射师傅也和谢宝珠一起把人送回了寝舍,徐行站在原地思索片刻,最后诚惶诚恐地跟到了后面。
一路还在念叨:
“秦同窗,你可千万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都是我的错!”
谢宝珠本就厌烦他,偏还一路逼逼叨叨个没完,他气得扭头就骂:“姓徐的,你有完没完,再叨叨老子要揍你了!”
徐行缩了缩脖子,怯怯看了谢宝珠一眼。
谢宝珠脸上还带着伤,额头已经泛起青肿,左脸破开的口子渐渐渗出鲜血,此刻又黑沉着脸,看起来还真有些唬人。
尤其谢宝珠天生的粗大骨架,个头也高壮,明明才十七岁,但已经长得和骑射师傅差不多高了,仿佛一拳下去能捶得徐行鼻涕和鼻血一起流出来。
徐行闭了嘴,不敢再说话,害怕谢宝珠气急了真会动手。
回了寝舍,念叨的人换成了骑射师傅:
“徐学子啊,以后一定要小心啊!这多危险啊!”
“这次幸好是没出大事,不然……不然……”
骑射师傅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不好听也不吉利。
但他习武这些年,也知道谁谁骑马摔断腿,谁谁的马受惊了,直接把主人颠下来,还一蹄子踩了上去,直接踩碎内脏,人也没能救回来。
所以在他看来,秦容时只是扭伤脚已经算是运气好了!
运气不好的,直接就……
他唉声叹气的时候,有书院的夫子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就连三松院的林院长都来了。
夫子来了两位,是钱夫子和何夫子,分别教三松院甲班的墨义和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