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584)

2025-11-23 评论

  最叫她难以接受的是,项知允把他那正妻表妹藏得好好的,却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去,险些走了一趟鬼门关。

  蒲侧妃觉得自己被耍了。

  而蒲瑎也是疼惜女儿的,以“罪臣之家,无颜再奉宗庙”为由,请求不让女儿跟着项知允前往益州,放女儿归家。

  而小胡妃不跟着去的理由,便有些出人意料了。

  胡妃本想劝她一起去。

  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何况,他们先前不说是多么恩爱,到底是相敬如宾的。

  但小胡妃不愿意。

  她说,姨母,我不喜欢益州,不喜欢吃辣。

  听她这么说,胡妃便懂了。

  她再没有追问下去。

  ——小胡妃嫁来时,是替项知允挡灾的,并没有人问过她喜不喜欢。

  她对表哥是有情分的。

  但这点情分,不足以让她远赴千里,去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

  对于自己这一正一侧两个妃子,项知允自觉有愧,因此不曾强留她们。

  项知节下了恩旨,准她们自行决定去留,朝廷绝不加罪。

  到头来,只有崔侧妃抱着刚生下的儿子,随项知允一起去了益州。

  她心性简单,能有好吃的、好玩的,她就不会在乎那么多。

  更何况,她挺喜欢益州的泡菜。

  胡妃离开的那日,奚瑛去了。

  她抱着胡妃哭得梨花带雨。

  而胡妃像个大姐姐似的,温柔地摸着她的头。

  尽管奚瑛作为项知节的生母,是无可争议的赢家,但胡觅珍这个落败者,还是给予了她最温柔的安慰:“莫哭了,伤眼睛。等我一到益州,就写信给你,好不好啊?”

  奚瑛呜咽道:“胡姐姐,你要什么,缺什么,列个单子上寄过来,我给你置办……”

  “那是自然。”胡觅珍温和道,“我才不跟我们未来的太后娘娘客气呢。”

  ……

  想起当日种种,项知节又公正地补充了一句:“胡妃娘娘,有国母气度。”

  庄兰台翘起嘴角,浅笑了笑。

  她何尝不知道,胡觅珍这些年来是如何为后宫诸人尽心竭力的。

  相较之下,荣琬实在不能算是一个称职的皇后。

  见她目光悠远,项知节便知道她是想起旧人了。

  “庄娘娘若想去见故人,小六不拦着。”项知节道,“只是还请您暂时忍耐,待您正式晋位太后再去。如此一来,您身后祭飨可比贵妃规制丰厚数倍,到了地府,也能分些香火给荣母后。”

  此言堪称大逆不道。

  但庄兰台早习惯了他的直来直往:“嗯,知道了。”

  说着,她将目光投向了一侧的神像。

  地母娘娘眉目慈悲,温柔一如往昔。

  庄兰台陷入了沉思。

  ……

  前天,夜深人静时,她又一次擦拭起这座和荣琬极像的后土娘娘像。

  但她才擦了一阵子,就有一个漂亮脑袋在宫门外探头探脑:“庄姐姐在吗?我带了果子酒来!”

  没了胡姐姐的奚瑛,开始热络地与庄兰台交好。

  丹琼无奈地前来通传:“娘娘,奚妃娘娘来了。”

  庄兰台:“……听见了。”

  丹琼压低声音:“要说您在修习功课吗?”

  庄兰台放下了神像:“不必,请他进来。”

  庄兰台清冷了这许多年,生或死,好与坏,她都不甚在意。

  但奚妃在意。

  她是那么热闹、鲜活、害怕离别的一个人,无穷无尽的好日子还在后头,不应该因为自己而蒙上一层阴影。

  ……至少不能是现在。

  面对着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奚瑛,庄兰台如是想道。

  奚瑛不知道她的心思,打听道:“姐姐平常除了念经,还喜欢做别的什么吗?”

  庄兰台:“骑马。”

  奚瑛:“……我不会呢。”

  庄兰台:“我也许久没骑了。”

  奚瑛:“姐姐什么时候能教教我呀。”

  庄兰台:“……”她说过要教她了么?

  她漠然道:“等有时间吧。”

  奚瑛:“那姐姐会踢毽子吗?这个我会!”

  庄兰台:“……我不会。”

  奚瑛不由分说地拉起了她的手:“那我先教姐姐!”

  ……

  从回忆中抽身,庄兰台淡淡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待会儿奚瑛或许还要来青溪宫,缠着要教她踢毽子。

  烦。

  两个烦人精,总得先打发走一个。

  “的确有。”

  项知节眼睛弯弯的:“此事关系重大。儿臣想着,总得征得您与母妃首肯。”

  ……

  被一杯冷茶泼出了青溪宫的项知节,把自己收拾齐整后,径直去了乐无涯府上。

  ……找他下棋去。

  靖国公府仍是原来项铮赐下的宅邸,只是换了牌匾而已,其他一切如旧。

  因为何、杨两个嫂子搭的黄瓜架子和葡萄架子收获颇丰,乐无涯不想挪地了。

  二人一味对弈,没有对话。

  一时间,只能听闻棋子落在棋枰上的细响。

  这段时日,他们两个都很忙。

  自从那次朝堂上的大封赏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独处。

  项知节率先打破了这安闲的静谧:“老师,那日在朝堂上,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呢?”

  乐无涯反问:“你还想封我点儿什么?”

  项知节实话实说:“很多。”

  “没想好吧。”

  “嗯。”

  “那慢慢想。”

  “好。”

  长久的沉默在室内蔓延。

  窗外偶尔传来倦怠而断续的蝉鸣。

  这是夏日的尾声余韵。

  乐无涯落下一子。

  嗒。

  棋子与棋盘的叩击声格外清越。

  “……‘丹书铁契,永传后嗣’。”乐无涯盯着棋盘,“庆王爷希望我有后嗣么?”

  “嗯。”项知节点头,指尖反复摩挲着棋子,“当然。子孙之福,谁人不想呢?”

  乐无涯抬起头来,静静望着他思考的侧脸。

  半晌,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哦,这样。”

  乐无涯重又看向棋盘,忽然展颜:“你输了!”

  项知节这才将精力放回到棋盘上,细观片刻,露出了惋惜之色:“哎呀。”

  ……仿佛那个从五岁就开始研习棋谱的人不是他一样。

  乐无涯伸手去收棋子,却有另一只手轻轻覆了过来。

  项知节久练太极剑,指腹掌心老茧颇多。

  带着薄茧的拇指,顺着乐无涯的指节缓缓向上,抚过手腕,又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肘,把他缓慢而坚定地牵向自己的方向。

  棋盘被碰到了一旁。

  几枚棋子叮叮当当地滚落在地毯上,无人理会。

  项知节诚恳道:“所以,老师,给小六生个孩子吧。”

  乐无涯:“……?”

  且慢。

  且慢且慢且慢。

  项知节理直气壮:“老师能活,说不定也能生呢?”

  ……乐无涯觉得这应该不是一回事。

  他问:“这是哪儿来的‘说不定’?”

  项知节高挺漂亮的鼻尖擦过乐无涯的嘴唇,认真道:“老师,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乐无涯眉尖微微挑起。

  一阵阵过电似的酥麻,顺着他的脊梁骨向上蹿去。

  小腹也跟着微微酸胀起来。

  项知节放软了嗓音:“老师这些天,心里应该一直在想着我吧?”

  “当然。”乐无涯痛快承认,“谁知道你是不是先动了留后嗣的心思?”

  “怎么能不动呢?”项知节的声音带着希冀,“您的后嗣,就是我的后嗣,是大虞的后嗣,是景族的后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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