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60)

2025-11-26 评论

  顾问敏锐地感觉到了这句话不对劲。

  他停下清点手头公务,抬起头。

  面对容倦微笑有礼的模样,顾问莫名心里一激灵,思维不受控制地开始转动起来。

  近日和毒虫有关的只有一件事。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右相和太子在行宫时不幸被毒虫咬伤,导致行动不便,现在还在行宫内养伤。

  之前他就一直在疑惑,行宫位于京都郊外的山脚下,过去偶尔也有几例被毒虫蛰伤的事情,但是非常少,而且不至于如此严重。

  怎么偏偏被右相赶上了?

  突然,顾问脑海中像是有什么炸开了:“那虫子该不会是……”

  容倦不语,只是一味点头。

  是它,是它,就是它。

  毒药的赠品,小虫虫们。

  顾问那日常文质彬彬的形象有一瞬间彻底破功。

  难怪!

  难怪突然不用让他以家人为质!

  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莫名参与了谋害朝廷命官,成了共犯!!

  容倦将顾问僵直下的沉默解读为很快接受现实,看他这么坚强,索性一并道出:“其实太子已经死了。”

  “也是被毒虫咬死的。”

  容倦自认毫无保留地分享,顾问只觉得一道又一道惊雷落下。

  “我们帮了太子大忙,让他赢得生前身后名。”

  顾问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还身后名,你怎么不说你要了却君王天下事呢?

  宋明知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快要石化的顾问,随口问了句:“他怎么了?”

  容倦拥有极高的自我道德评价,真情实感道:“被我感动的。”

  宋明知一眼看出另有隐情,但并未在意。

  他原本就是来特意找容倦,如闲聊般开口:“听说大人这几天一直在吃素斋。”

  容倦点了下头,夏季刚过,又迎来了秋热。

  大鱼大肉略显油腻,最近解锁了素斋,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宋明知:“我有一友,说京都附近有几家寺庙的素面不错。”

  他的朋友,应该是厨武双修的宋是知,能得宋是知高度评价,必然很不错了。

  容倦的馋虫立刻被勾起:“哪家最好。”

  宋明知笑道:“那自然是文雀寺,大人往年不是也会去那里探望生母?”

  往年的事情容倦哪里知道。

  他目光动了动。

  宋明知在提醒他,这个比较推崇孝道的时代,便宜爹中毒,完全不去看望可能会被拿来做文章,去了,万一右相事后突然出现不舒服,登月碰瓷自己怎么办?

  以容承林的心机城府,后一种情况完全有可能出现。

  探母倒是一个绝妙的主意,父亲受伤,受惊孩子寻找母亲安慰,合情合理。

  容倦笑道:“正好今日无事,去一趟。”

  为了吃,咸鱼也能主动上岸,容倦执行力很强,坐上他的小宝马车即刻出门。

  当听到府外马车压过石板的声音,站在原地宋明知方才转身。

  后方,顾问看着他,那双看似亲善的眼睛狐疑眯起:“师兄不是一向主张避世?何时如此殚精竭虑?”

  宋明知从容道:“师弟何意?”

  顾问眼珠都没有转动,似乎是要看穿对方淡泊名利外壳下的所有算计,定定道:“你很清楚现在过去可能碰见谁,你是想要刻意拉近他们双方间的关系。”

  宋明知笑而不语。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

  顾问不动声色地泛起琢磨,明明可以开门见山说话,为什么非要提到往年会去。

  这句话放在这个语境下没错,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似乎是在刻意暗示提点什么旁的东西。

  今天是休沐日,除了忙着到处祭祀加班的礼部,大家都在合理休息。容倦工作外包,不但能高效率地完成工作,还能悠哉悠哉度日,外出品尝美食。

  系统坐轮椅看小说:【小容,宋明知好像是故意引你出来。】

  引鱼出穴。

  容倦打了个哈欠下车:“看来你的运行速度流畅不少。”

  宋明知无形中告知了他原身往年的行动轨迹,同时避开右相的算计,背后是否还有深意,他懒得去想,反正只要不是暗杀其他随意。

  陶家兄弟休假归来,再次担任了明卫的职责。

  附近山路修的平坦开阔。

  容倦似笑非笑:“看来文雀寺香火旺盛。”

  香火旺盛之地,常常没几个省油的灯。

  说不定今天就会见到一盏。

  大督办敷衍便宜爹时,说了句因为他没有给佛祖捐香火钱,容承林当时并未否认。身居高位者多少有些信神佛,这种反常理的行为背后必然存在原因。

  比如……

  容倦探头朝外面看了眼,前方就是热闹的寺庙,右相因为某个人很反感这些拜佛祈福的事情。

  马车很快停稳,陶家兄弟帮忙掀开车帘:“大人,到了。”

  作为京都较为著名的女子修行佛教场所,文雀寺法事活动较多,慕名过来上香祈福的信众不少。原身每年会来个一两次,容倦稍微转悠了下,很快被人认出,寺内一位师太亲自为他领路。

  这师太体态圆润,锦衣玉食惯了,容倦轻易辨认出僧服是用贵族常用的高级丝绸所制。

  一路上,师太故意放缓脚步,一边感念容倦往年的慷慨解囊,一边暗示性地表示他的母亲对此十分欣慰。

  容倦不接话,师太独自说得口干舌燥,暗道奇怪。

  以前稍微顺着说两句话,给些甜头,这二世祖就会捐不少香火钱。

  今天怎么这么不上道?

  两人一路绕过前面的佛殿,曲径幽深,沿绿荫近道直入位置居后的禅堂。

  没有在容倦身上得到想要的结果,师太有些不悦地抿了下嘴巴:“禅堂外人不得进入,释然正在参禅悟道,贫尼去知会她。”

  “释然?”容倦听到这个名字一愣。

  系统跳出来为他科普:【尼姑法名前通常加‘释’字,意为释迦牟尼弟子之意。单字法名很常见,如‘空’‘慧’等等。】

  容倦嘴角一抽。

  好一个释然文学。

  过了片刻,那师太双手合十出来:“释然让公子请回吧,她正在诵经回向,超度亡灵,为公子减轻业障。”

  她故意板着一张脸,等着容倦说好话让自己去劝说一二,届时便能好好谈一谈香火钱的问题。

  禅堂内木鱼的清响回荡在小院内。

  造业是指杀生行为,容倦没少搞拼杀杀,但最近为人所知的造业点只有一个:大庭广众下杀了乌戎使者。

  他被‘替代赎罪’这个说法逗笑了。

  容倦挑了下眉:“哦,使者当时的行为,不该杀吗?”

  师太只是一味阿弥陀佛,目中带着些斥责,在佛堂清修之地,怎可说这些。

  笃笃笃。

  沉闷的声响并不清脆,那扇紧闭的木门内,禅堂内木鱼的声音更大了,仿若密集的鼓点,一下又一下,余音绵长仿若能绕梁三日。

  也不知是在敲打谁。

  容倦突然深刻怀疑起这里的斋饭能好吃么,感觉大家脑子有点问题。

  他正考虑要不要打道回府,身后忽然传来一轻一重两道脚步声。

  “寮房年久失修,前天下雨不少地方漏水,施主愿意解囊修缮,令文雀寺佛光更明。贫尼代佛祖谢过施主……”

  好,又刷新了一个代理人业务。

  先有代自己赎罪的,现在还有代佛祖谢过的,容倦抬眼望去——喜笑颜开的尼姑身旁,站着的另一道身影他并不陌生。

  才换班下值,赵靖渊只是褪了外甲,未卸刀,束发高冠,腰间一点瞩目沉色,禁卫军统领的令牌让人望而却步。

  彼此间看到对方时都有些意外,但很快,这股淡淡的诧异便散开了。

  前段时间,朝廷上下都在为祭天仪式忙碌,适逢休沐日,赵靖渊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换班。

  他久未来京都,过来探妹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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