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71)

2025-11-26 评论

  赵靖渊说黄金不值钱,在山上时他还是没忍住捞了几块当纪念币。

  “……”

  谢晏昼肌肉绷紧,没有说话,沉默前行。

  从前庭穿梭而过时,他不动声色看了眼值守的亲卫,做了个手势。

  亲卫下一秒消失,不久,各家派来潜伏在府邸里的探子逐一被灭口。

  ·

  安逸的院落,舒适古色古香的小屋,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谢晏昼一步到位将容倦放到床榻上。

  薛韧把完脉:“问题不大,就是气血更虚了,要好好修养段时间。”

  他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谢晏昼之前喊来薛韧,是防止容倦受伤无法及时得到医治。

  这一点容倦也没想到。

  事已至此,他也就不想了,掏出一根金条:“诊费。”

  给自己开点好喝的药。

  至于薛韧会不会回去和督办司打报告,那是他的事。

  薛韧深深看了容倦一眼,收起药箱离开前快速小声说:“下次抢劫记得带上我。”

  目睹他离开,容倦乱感叹:“我此行,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

  “k-i,yaton,泥嚎。”

  金刚鹦鹉成日乱飞,门一开跟着一起扑腾进来,用三邦语言的你好打断了吟诗。

  容倦愣了下:“它出国了?”

  这才没两天,怎么就深造了。

  明明有很多问题,谢晏昼选择先耐心解答容倦的疑惑。

  “顾问秘密请人来教老兵,学习一些小国语言。”

  一段时间内的补药没白喝,这只鸟现在聪明得可怕,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些。

  容倦好奇心有限,顾问做什么他懒得管,反正有谢晏昼在,对方不可能在将军府兴风作浪。

  他只在乎顾问能否承担起谋士的责任。

  在谢晏昼开口问起关于文雀寺的事情前,容倦先差人将宋明知和顾问叫来,这样稍后就只用说一次。

  谁知还没去通知,这二人居然先来了。

  在获谢晏昼首肯后,顾问很快找到了价廉物美的货源,老兵语言集训也立刻提上日程。今早他刚刚整理出货源明细和人员名录,方便统一管理。

  得知容倦回归,顾问迫不及待要过来汇报。

  他们带着惊人成果而来,结果才刚一踏入院落,就看见陶家兄弟在秘密卸货,宝箱源源不断淌进了容倦屋中。

  “师兄,可是我眼花了?”极度现实主义者一度怀疑现实。

  滚滚财富是能看花眼,宋明知沉默了一下,第一次说出这两个字:“不知。”

  顾问再三确认并非做梦,袖中的小金算盘似乎和主人一样惊讶,顾问迈过门槛时,它自卑地都没怎么响。

  白日里,阳光透窗时,屋内尘埃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容倦腰还没缓过来,褥子皱巴巴堆叠在身后,他像个精致小手办似的陷在里面。

  一位将军,两位才子,分别坐在一处,等着释疑。

  容倦喝了口茶后,语调平缓地开口:“故事还要从我娘超脱说起。”

  毫无修饰和夸张,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但三言两语间,可以想象当时的惊心动魄。

  当听到文雀寺私创教派,顾问胳膊一屈,险些失手打翻茶杯。

  在他看来,人所有的行为都有其目的性,北阳王的女儿肯定不会被钱财迷眼,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参与创教,图什么?

  容倦只叙述,不回答。

  右相的算计,意外发现宝库,平铺直叙中的故事,处处暗藏诡计。

  最后,他掏出一本账簿:“宝库我只搬来一点,你们想办法做好剩下的转移。”

  不过几两重的册子,摊在掌中却犹如万斤。

  单论现实意义,这账簿甚至比钱财还重要。

  顾问和宋明知互看一眼,被天大的器重险些砸晕,换做任何一个人,守着一座宝山只会想着杀人灭口,哪有完全托付于人。

  “大人真要将此重任交托于我们?”

  那不是纯废话吗。

  整件事处理下来无比麻烦,现在督办司也注意到了文雀寺。

  金子直接用太显眼,其他古董流向市场也很容易出问题,更不能达则兼济天下,一旦捐出,被皇帝注意到会死得很快。

  中间还掺杂各种细枝末节的问题,比如文雀寺那些异教徒如何处理,右相那边必然插手,督办司还可能利用教派攻坚九族……

  容倦疯了也不会单干。

  “我相信你们。”光是想想,沉重感都压得他有些犯困。

  容倦竭力遏制住打呵欠的冲动,突然想起来之前系统说要伺机而动,运输自己身体,也不知道托运的怎么样。

  算了,回头再问。

  疲惫感一旦来袭就如潮水般汹涌。

  容倦眼皮开始耷拉,摆摆手,暗示都可以走了,他要补觉。

  彼之毒药,我之蜜饯。

  顾问被真正打动了。

  怜悯,慈悲,信任这些在他看来都毫无意义,谋士所求是在高难度需求中才干得到完全自由的发挥。

  摆在面前的问题越是复杂,条件越多,就越壮丽。而非只局限于害某一人,做些无谓的斗争,还要让自己再三掂量。

  他走到塌边,对着几乎半昏迷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君,国君,君主之意。

  谢晏昼倏一抬眼,将顾问的野望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说:

  野史:

  帝,唯才是举,任人唯贤,大臣争先效犬马之劳为报。

 

 

第37章 知会

  在相府的那些年, 容承林找顾问永远是在设下圈套解决政敌。

  只会打洞的蛇,和老鼠有什么区别?

  室内气氛如绷紧的琴弦,只有容倦毫无察觉。

  非他感兴趣的事情, 哪怕在他面前拨弦抚琴, 他还以为是在弹棉花。

  现代人说话没那么讲究,容倦压根没在意那个君字,反而觉得顾问看到工作来了这么开心很奇葩。

  系统见解一致。

  【小容,居然有这么喜欢工作的人!他傻啊。】

  “不要随便歧视别人。”容倦教育了口口,发自肺腑希望世界上这样的人多一点。

  那他就可以不劳而获,得享清平。

  在彻底睡着前,除了搬运事宜,容倦强撑着又说了两句。

  他看向谢晏昼:“具体怎么投资, 怎么用,你们看着商量。”

  日日富贵荣华必须有所保障, 账户保管储蓄增值工作通通闪开。

  “大人。”顾问还想说什么,却被容倦懒洋洋挥退:“去忙吧。”

  这一路马车颠簸, 他今天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顾问嘴唇动了动,贸易发家和防溢价搏美名等一系列安排还没说。

  宋明知摇头:“先让大人休息吧。”

  上下眼皮打架,容倦最后咕哝一句:“遇事自己决断。”

  别成日什么都来问他。

  室内终于重新恢复安静,谢晏昼没走, 不知何时从椅子坐到了床榻边。

  料定容倦昨晚没睡几个时辰, 他伸手覆在气色不太好的脸上。

  还好, 没烧。

  容倦没躲。

  才结束过兄弟情的拥抱,摸头测温压根不算什么。

  他甚至觉得对方掌心中的热源很舒服, 无意识地偏头靠近。

  在容倦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双方安全社交距离无形中拉近了很多。侧脸贴着掌心,容倦很快发出浅浅的梦呓, “累……”

  搬砖累。

  搬金砖更累。

  累死他了。

  凄苦的抱怨传入耳畔,刚要移开的手悬停在少年眉骨处。谢晏昼稍作停顿,轻缓沿着精致的眉峰勾勒。

  不知凝视这张容颜多久,他垂目无奈:“运气真差。”

  被继母毒害,被生父试图设计坠马,上个山竟还要接手生母的烂摊子。

  世上怎会有这么倒霉的人?

  ·

  “鸿运当头,得天独厚。”

  树荫投下清凉,顾问脚步停在柘子树下,“还是师兄眼光更佳,大人当是气运最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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