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生才控制了自己的身形没有轻举妄动,他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玄翊又以这样的方式将沈砚困在这里,他对沈砚说道:“你觉得我吻技很差,那现在检查一番如何,若你觉得喜欢,你就多搭理我。”
沈砚说:“前些时候王爷还觉得我不怀好意,毒害陛下,怎么现在又像是癞皮狗一般一直凑到跟前来,还总是投来那像是发情一般的眼神?”
他说话并不遮掩,比之前更阴毒一些,却让李玄翊脸上的笑容更加放大,他说道:“你多骂骂我,你这副样貌神态骂我,我心里爽得不行。”
每个世界变态都不少,沈砚已经享受起扇变态的快感,便一巴掌打在李玄翊的脸上。
李玄翊大抵没想到沈砚会这样,一时被打偏了脑袋。
沈砚说道:“那这样爽不爽?”
李玄翊顶了顶腮,顶着还有些火辣辣疼痛的部位,转眸去看沈砚,就算沈砚比他矮上一些,那看过来的眼神却又睥睨、冷傲,李玄翊猛然一下朝沈砚的唇瓣亲去。
禾生攥紧了手心,又是忍下了撕烂李玄翊嘴的冲动,硬生生僵立在原地不动。
沈砚觉着被扇了之后,李玄翊更来劲了,比之前吻得更猛,之前毫无章法,此次却又多点节奏,总算让沈砚觉得好受一些。
不过这臭狗依旧在疯狂掠夺他嘴里的津液,他的呼吸,在沈砚实在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又踹了李玄翊的小腿一脚。
李玄翊松开一些,让沈砚喘气。
李玄翊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沈砚因为呼吸而伏动的胸膛,“砚砚你身体这般瘦弱,只是亲一会儿便如此。”
他的手指顺着沈砚有些凌乱的衣襟抚摸,滑入他的领口里去,触摸这一片已然浮泛粉色的肌肤,指尖暧昧,极具勾引之意。他轻轻说道:“沈公公,你知晓我这是在做什么吗?”
沈砚还是没搭理他。
李玄翊继续说道:“这是妲己招数,如此,你就不会花费心神在别的事情上了。但说实话,我第一眼瞧见你,我就喜欢得不得了,想见你抢了带回燕州。即便你心狠手辣、诡谲阴毒,我还是非常喜欢你。只是如你所说,这是洛都,自然不是我能随心所欲的。那沈公公,你瞧着,能不能垂怜我几分。”
沈砚说他:“你一个王爷,要我垂怜?”
“王爷又如何?被削了兵权扔到燕州,每次用兵还得征求皇兄同意,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既如此,你还是如此爱护着你皇兄,不过是愚蠢而已。”
“我已然说过了,我能明白、能理解我皇兄,倘若是我坐在那个位置,我自然也会这样行事。最主要的是我有心,我不像你一般,没有心,只会权衡利益与价值。”
沈砚的面上又出现那抹凉薄的笑,他问:“现如今陛下都不肯放兵权给你,你于我而言,又有着什么价值来我跟前毛遂自荐呢。”
李玄翊看了一眼那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恶犬,他笑着说道:“他什么价值我就是什么价值。”
沈砚之前知晓他说的“他”究竟是谁,眉头微挑,戏谑地说道:“那王爷不如也割了入我墨珰馆如何?”
李玄翊轻轻按了沈砚的嘴唇,“诶,你可不能这么说,那不然你就不能享受几分了。还是说你是上面那个?可你不也是个太监么?”
他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沈砚抓住他的手又是一扔,对李玄翊说道:“王爷这吻技还是这般糟糕,再练一些是时候再来吧。”
果然一说到这个,李玄翊像是被打击了一般,不像刚才那样扭捏作态了。他说道:“我一整日下来又见不了你几次,我找谁去练?”
沈砚说:“和我有什么干系?”
“你方才那句话,便是说那谁确实吻得比我好了?”
沈砚又整理了衣襟没有说话。
李玄翊忽然一下将那边等候的禾生提过来,说道:“好,那就让我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吻的,我要看个清楚,到底我哪里比不上这条狗?”
他动作迅速,谁都没反应过来。
沈砚还瞧见禾生的脸上有着一点还未消散的惊愕。
沈砚又看了看发神经的李玄翊,觉得这李玄翊就是恼羞成怒,但越看李玄翊跳脚他越是高兴,便直接在禾生的唇瓣上吻了一下,表达了他对禾生的看重和喜爱,果然李玄翊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他们。
沈砚对禾生说:“走,禾生。”
他转身要离去,却发现禾生没跟上来,转眸睨了一眼,禾生才紧紧地跟随在沈砚的身后。
李玄翊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觉着有一条无形的锁链拴在禾生的脖颈上,他想着倒是要想想办法,将那锁链的另外一头拴在自己的脖颈上。
第215章 九千岁08
沈砚去的时候,没见李昭睿在殿内画画,只见他在殿外的台阶上坐着玩雪。
他这般年纪做起这件事来,才真正像个小孩子,平日不知哪里来的智慧,总是显得少年老成,一副小大人的姿态。还能看清楚利害关系,知晓沈砚的计谋与想法。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安静地候立,他们有人瞧见沈砚来了,也是惊愣一瞬,随即要和李昭睿禀报。此次沈砚并未阻止,那边的李昭睿却先抬起头来,看向沈砚走来的方向。
瞧见沈砚,他一点都不见意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很快带了笑容。
沈砚走到他的跟前去,看见李昭睿原来是在台阶上用雪捏了一排小猫。此时的他竟然就像是个封建大家长只顾着的成绩如何,说了一句:“看来玩了好一些时候,你所有的课业都已经完成了?该背的书,该念的字也都已经学会了?”
李昭睿是坐在台阶上,沈砚站在他跟前,便显得有几分居高临下,他清晰地瞧见李昭睿面上的笑容减淡许多,连那眸光也显得暗淡。
李昭睿道:“你是想着我学会?还是想着我学不会?”李昭睿还是很想和他说一说一些温情的话,毕竟他就是每日都坐在这台阶上盼着沈砚过来。但沈砚每次来都对李昭睿说一些刻薄冷漠的话,便让这个孩子说话也不禁冷硬言语也要刺他。
可是他这点刺于沈砚来说,似乎根本什么都不是,瞧瞧沈砚还是无动于衷的面色,便知晓李昭睿稍微露出来的这点刺柔软得连绣花针都比不上。
绣花针虽然纤细,好歹还会扎伤人,可是他连扎伤人都不会……
看见沈砚冷漠地迈上台阶进殿,其他多余的话语都未有,李昭睿轻轻攥住了掌心的雪。
他只觉得明明知晓不该对沈砚有着任何希冀,明明知晓他不会说出什么动听的话,为什么还是要每日都等待在这里。此下总算将人等来,果然得了一两句凉薄之语,这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盯着台阶上那一排傲然站立、气势汹汹的小雪猫,越来越觉得这小雪猫的姿态就与沈砚的姿态一般无二,然而不过一刻,里面的沈砚出声道:“怎么在那坐着?不觉得冷么,快些进来。”
即便这句话在沈砚的心中其实并无任何关切,但李昭睿还是赶紧站了起来,往殿内去了。他无法忽视在等来沈砚那一刻浮现在心中的高兴,这致使方才他便下意识露出了笑容。
在这寒冷的深宫之内,似乎也只有沈砚这个和他没有任何情缘关系的人时常会牵挂着他……虽然这种牵挂带着目的、利益,可就连父皇都做不到的牵挂,却在这个薄情的人身上寻觅到了。
他静静地跟随着沈砚的步伐,缓缓地走入殿里面去。
沈砚又在这内殿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瞧见李昭睿站得有些远,那一双幽邃的眼睛始终看着自己,便对他说:“你过来我瞧一瞧。”
李昭睿朝沈砚靠近过去。
沈砚仔细打量了一番,一时间没见,李昭睿就有一时间的变化。他长得很快,一下子就能蹿一个个头,再过些年岁,李昭睿恐怕很快就要比沈砚要高。
沈砚觉得自己在这小崽子面前格外至高无上的其中原因之一,就是自己比这个小崽子高上很多,不知道他长大之后,会不会叛逆不听他的话。这样思索着,沈砚忽然觉着,可不能让他那么快就叛逆对抗他,傀儡本来就是要从小时候培养起,也觉着不能像之前那样将他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