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藏在暗处,秦石钊没发现他。
他看见秦石钊在默默收拾工地上残余的垃圾,然后扛着水泥袋,在工地穿梭,继续忙活。
明明已经下工了,怎么这人还在扛,就这么喜欢工作吗?
傅汀泠真是搞不懂这个人,没多久他就没心思想了,他浑身燥热无力,只有脑海还维系着最后一丝清明。
他的手嵌在网里,满脸潮红,好热。
也莫名好想要……亲口尝一下汗味。
傅汀泠差点以为自己要晕了。
秦石钊发现了他。
把他带回了工地宿舍,秦石钊给他倒杯水,摸他额头,以为他发了高烧,想带他去医院。
傅汀泠抓住了他的胳膊,说他被下药了,直白地说需要男人,他看见秦石钊窘迫害羞的大红脸。
接着,他拿了颗糖给他吃,说这个可以消退药效。
傅汀泠半信半疑,吃了,竟然真的有用,真是奇怪,一个在工地干活的糙汉子,怎么会有办法压下那种强烈的药效。
按理来说,他应该直接走人,先查陷害他的人,但傅汀泠没有走。
不仅没有走,他还假装这糖没用,表现的痛苦,让秦石钊来帮他。
秦石钊犟着不来,又变出了一大兜糖果,说这些肯定可以让那种药效消失,他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傅汀泠不想吃,他推了推秦石钊,佯装生气,说要是秦石钊不来,他要去找别人了。
秦石钊也像现在这样,闷声问他有没有别人,他说没有。
他们做了。
傅汀泠记得那天是中秋节,所以秦石钊宿舍的其他工友都回家了,那个晚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石钊一边跟他道歉,歉疚地说让他不舒服,一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还说什么以后会拿他当老婆一样疼。
傅汀泠不需要这种待遇。
至少那个时候的他,自以为对这段关系并不上心。
他还记得那天真的很热,宿舍里没有空调,只有台老旧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吹着热风。
他们两个人都很热,尤其是秦石钊,出了好多汗。
傅汀泠用舌头舔了一遍。
咸的。
傅汀泠回味了好几遍,除了秦石钊不熟练显得笨拙以外,其他体验都很好。
好到他都可以忘记身下是张硬到不行的床,周边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来的狭窄房间。
他对秦石钊说以后周五晚上,来酒店找他。
他们发展成了床伴关系。
接下来……
傅汀泠的回忆被秦石钊眼神打断。
他回秦石钊之前的问题:“他帮了我就认识了,最近……也有联系。”
秦石钊人都站在他面前了,怎么可能算没有联系。
傅汀泠并不想告诉那个人就是秦石钊,除了坏心眼以外,他更多的觉得,秦石钊失忆了,他还上赶着说他们以前有多好多好,尤其是他肚子里面还怀了他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
他觉得这样很没意思。
不如让秦石钊自己先想起来。
傅汀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因为怀孕,他的西装都鼓了起来,也为了遮挡孕肚,最近他开会都采取线上会议的形式了。
他抬起眼皮,看着秦石钊:“抓紧时间。”
秦石钊执着地看着他:“我不想这样。”
傅汀泠皱眉:“为什么?”
明明最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是这样的,怎么突然不愿意了。
除了秦石钊,傅汀泠没经过别的情爱,又从小泡在算计和利益里,他哪知道什么是吃醋,什么是排他性。
他自己的占有欲全都出于本能。
他不明白秦石钊为什么不想,明明之前亲口说,和他在一起做是很快乐的事。
而他也需要秦石钊强壮且有力臂弯,需要他炽热的浇灌。
这对他们双方都是好事。
为什么秦石钊要突然闹别扭。
从某种角度上,傅汀泠是个相当单纯的人。
秦石钊瓮声瓮气,撇开落在屏幕里的视线:“我不想学他。”
傅汀泠也不高兴,冷声:“不学可以,你自由发挥。”
他背对着秦石钊,走到床上躺下,而后侧躺在大床上,傅汀泠轻轻地看了他一眼。
秦石钊闷不吭声,抽了一张纸,撕开成两团,揉成两团,塞进耳朵里,这样他听见的喘息声就没那么响了。
做完,他朝傅汀泠走近。
傅汀泠默默把双腿叉开。
秦石钊走到傅汀泠面前,给他盖好被子,他一次性说了很多傅汀泠不爱听的话:“你在这里休息,我回工地了,有事给我发消息,我马上赶来。”
他要回去接着在工地干活,还能多赚点钱。
因为没有相亲,陈哥那边,他还要解释一下。
秦石钊想,他要多干活,多攒钱。
傅汀泠震惊抬头,向来冷漠的眸中装满了不可置信与愤怒,还有一丝细微的委屈:“你要走?”
漂亮凤眸里染满了灼灼怒火。
秦石钊把他掀开的被子重新给傅汀泠掖好,他垂下脑袋,闭口傅汀泠的视线:“嗯。”
傅汀泠生气质问,咬牙:“秦石钊你是石头做的吗?”
他都躺床上了,秦石钊还要怎样,还有什么不满的?
难道要他把衣服脱.光骑上去吗?
傅汀泠想不明白。
秦石钊摇头,老实回答:“我是肉和骨头做的。”
傅汀泠被这石头气笑了,他转过脑袋,扔下句冷冰冰的警告:“好啊,你要是走了,以后就别想来了。”
秦石钊脚步一下子钉在原地,他凑近傅汀泠,笨拙地哄道:“你别生气。”
傅汀泠本来没想跟一块石头置气,然而秦石钊委实气到他了,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听话,好像动了一下。
弄的他有点孕反,想吐。
这对父子一大一小都来欺负他。
傅汀泠脸色微微苍白了起来,偏又不肯让秦石钊瞧见,背对着他,把脸闷在被子里。
秦石钊听见了他不舒服的呻吟声,用纸巾把手擦拭干净,他用手心轻轻拍了拍傅汀泠。
他小心地凑近,想看傅汀泠的脸。
傅汀泠扭过脑袋,嘴唇还泛着白,眉心微拧,瞧着很不高兴,眼中还漾了圈委屈的色彩。
秦石钊心脏像被撞了一下,又酥又麻。
他声音低下:“你别生我气。”
傅汀泠嗓音冷冽:“没生气。”
口是心非。
秦石钊心尖软的一塌糊涂,低着头,干巴巴道歉:“对不起,你别哭。”
看他这样,傅汀泠还是不开心,他怎么偏偏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嘴巴笨,人也笨。
傅汀泠从床上爬起来,一不做二不休,勾住秦石钊脖子,恶狠狠亲了上去。
两张唇紧紧贴在一起,碰撞出疼痛感,傅汀泠勾着他脖子,亲得又深又重。
秦石钊眼眸瞪大,眼神里带着茫然与震惊,还有受宠若惊的惶恐。
傅汀泠怎么突然亲他,是啥意思,是想和他处对象的意思,还是把他当消遣的意思。
他不想当傅汀泠的消遣,也不想当傅汀泠的炮.友。
秦石钊心中又闷又燥,被傅汀泠的举动撩动了心弦,又为他还有别人而发苦。
如果,如果傅汀泠愿意和别人断了,他想把他当媳妇儿一样疼。
傅汀泠不满他发呆,伸出舌头,舔了他一下。
好软啊。
秦石钊感觉到了这抹柔软的触感,还湿乎乎一片。
而后,他大脑升起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