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关系,反正已经是到手的鸭子, 郁燃现在依旧排斥他又有什么用, 等到他受不了的时候, 还不是要哭着喊着, 求着他上他。
想到那番景色, 邹瑜突然就不着急了。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让人送你回去。”
谢彭上前扶住郁燃:“我来吧邹少。”
邹瑜问郁燃:“你不相信我可以, 你同事总可以吧?”
郁燃看了眼谢彭,虽然两人平时有些不对付,但相比于邹瑜这些心怀不轨的公子哥,郁燃对他的警惕不深。
邹瑜扶他时,郁燃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脑袋一歪便栽在他肩上。
郁燃喝酒不上脸,此刻却雪腮绯红。
看得人心猿意马。
邹瑜叮嘱:“好好把人送回去。”
二者交换着心知肚明的眼神,谢彭道:“邹少放心。”
他将郁燃胳膊搭在肩上,带着他离开包厢,关门前,门缝里飘出来一句垂涎的:“邹少什么时候玩腻了,也拿给我们玩玩呗。”
走廊里亮如白昼,地毯厚实又柔软,郁燃安安静静地闭着眼靠在谢彭身上,似乎人事不知,走得跌跌撞撞。
窗外是幽深的海面,内明外暗,两人身影越过一扇扇玻璃,谢彭没有注意到,郁燃垂在身侧的手,又轻又快地按住了裤袋里的手机侧键。
提前设置好的紧急联系人无声拨出。
嘟——
嘟——
-
“凌总,先生请您进去。”阿坤在包厢外替凌谦打开门。
凌谦道了声谢,阿坤在外关上门。
“顾董,叶总。”
顾雁山微微颔首。
叶时鸣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来得正好,我刚和雁山说你桌球打得不错。”他单手撑在桌球台上,对凌谦偏了下脑袋,“来一球?”
凌谦的目光落在顾雁山身上,和顾氏有合作以来几乎都是叶时鸣在和他联系,凌氏的财务汇报,也是直接面向叶时鸣。
可以说叶时鸣才是他的顶头上司。
至于顾雁山,他平时倒是多想结交,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除去今天晚宴,他至今也只见过两面。
他没什么在顾雁山面前表现的机会,当即道:“那我就献丑了。”
“这么谦虚干什么,”叶时鸣对顾雁山道,“我可打不过他。”
给杆头擦巧克粉的间隙顾雁山打量了一圈桌上的球位,重新找了个角度架好长杆,慢悠悠道:“你打得过谁?”
嘲讽意味十足。
这种场合并没有什么凌谦说话的机会,他保持着谦逊的人设,每一球都打得仔细却又不较真。
看起来让球让得毫无破绽,顾雁山却突然停了手。
叶时鸣:“不打了?”
“不打了。”顾雁山放下球杆,看着凌谦,“你不认真。”
叶时鸣一下就琢磨过来了:“你给他让球了?”
凌谦一时有点进退两难,也有点后悔,顾雁山台球打得好,他这一来反而显得画蛇添足,平白在他面前掉了印象。
叶时鸣笑着拍了两下手,也不知道是幸灾乐祸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凌总,顾雁山可不是我,不吃这一套。”
凌谦尴尬地笑笑。
顾雁山让阿坤叫人进来收拾球桌,取出酒问凌谦:“威士忌?”
他亲自给凌谦倒了杯酒,在会客区坐下:“他们说你找我,什么事?”
凌谦倒一时犹豫了。
现在提郁燃不合适。
相反,和顾雁山见面的机会难得,刚刚已经走错了一步棋,尽量挽回顾雁山对他的印象才是要紧事。
凌谦思索片刻,正欲说话,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顾雁山并不着急,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接。”
“抱歉。”凌谦看到来电人,微微皱眉,郁燃为什么会在此刻给他打电话?
“我出去接一下。”凌谦走到门边,手还没握住把手,阿坤迅速从外打开门,越过他对顾雁山道:“先生,有人带违禁药品上船。有个调酒师被下药了。”
叶时鸣臭着脸站起来:“什么情况?”
阿坤听着耳麦那边的汇报,迟疑片刻道:“被带走的调酒师叫凌叶。”
“?”叶时鸣回头看向顾雁山。
这一幕,怎么有点眼熟?
门外,刚接通电话的凌谦,也因为阿坤的话愣住。
他忙将手机放至耳边,里面传来几声微弱的:“……这不是员工宿舍……你带我来哪里……放手……”
凌谦脸色蓦地一变,匆忙进屋:“人被带到哪里去了?顾董,凌叶是我弟弟。”
阿坤又道:“人在楼下套房——”
话没落地,凌谦撂下一句抱歉,快步离开。
顾雁山起身:“去看看。”
-
邹瑜的房间的门大开着。
连脱带抱将郁燃往邹瑜房间拖,郁燃手脚发软,力气并不如他,两相拉扯着,他踢翻了墙边的垃圾桶以制造动静。
谢彭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有意识,还偏偏让他在这时候醒过来,真是有够晦气的。
谢彭唯恐被人他引来别的人,连忙捂住他的嘴,但还是给郁燃跑到了走廊上,谢彭追出去,又猛地想起走廊上有监控,两人拉扯必然会引来安保室的注意。
他一犹豫,郁燃就跑远了些。
谢彭一咬牙,拍到就拍到,总比邹瑜到嘴的鸭子在他手上飞走了强!
只要给邹瑜吃到了嘴,有了这个靠山,就算丢了while的工作又怎么样!
谢彭给他下的药剂量并不小,按理来说应该会让郁燃浑身瘫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实在不明白郁燃到底是怎么保持清醒并且有精力反抗的!
当时那杯酒,他可是亲眼看到郁燃喝下去的。
他急追上去,郁燃握着对讲机不断求救。
船上所有侍者的耳麦里都传出他的声音,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氛围瞬间紧张了起来。
在各个会所里,这种酒色交易并不少见,有人贪图美色,有人想往上爬,欲望会滋生一切丑陋不堪。
但到底是藏起来见不得人的东西,知道的人少,用钱用权都能打发。
如这般闹得人尽皆知,影响了其他人的工作,搞得人心惶惶不说,是必然要捅到上面去的。
众经理登时紧张起来:“快快快,快联系阿坤先生。”
【到时候就以我的求救为信号。】
听到郁燃声音的昊麟面色一紧,犹豫的眼神逐渐坚定,动作非常迅速地前往邹瑜所在的包厢。
他不知道郁燃要做什么,但郁燃让他帮忙拖住邹瑜,这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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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彭紧追不舍,即使郁燃拼尽全力,也不敌他。
套房层的过道就只有那么长,也总有跑到尽头的时候。
他一边逃一边飞速扫过门牌号,拐过回廊便看到电梯口的衣角,顾雁山一行人从内迈步而出。
来了。
郁燃松了一口气,一松懈下来,药劲马上上来,本来就跑得跌跌撞撞的人,立刻没了力气,脚步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谢彭手从拐角后伸出,郁燃用尽浑身力气:“救……救命……”
郁燃连快步向他走来的几人的脸都看不清,他浑身发热,眼前一片片的模糊,转着数不清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