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月这才多了一些甜蜜的真实感:姜融真的因为他刚刚毫无保留的奉献的话语而感到愉快。
可很快,他就产生了一抹紧迫。
他得将教练现在的模样深深印在脑袋里才行,一处细节都不能落下,因为这是他们绝无仅有的温馨的相处了,如果之后教练再也不会这样对他笑,那么此刻就是唯一一个,可以令他回味一生的浪漫时刻。
“你在想什么?”
在他思绪跑偏的时候,脑袋的上方,姜融的声音传来。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也许是咬字习惯的原因,尾音轻微上扬,听起来便带了一丝娓娓道来的意味,很容易令人沉浸下去。
哪怕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应该也会飞速升起和他交谈的欲望吧……
这样想着的周肆月,忽而感觉到手指一热,似乎他伸上去抚摸姜融脸庞的手被某个柔软的部位轻轻触碰了一下。
他聚焦去看,却见姜融侧过头,黑发铺张搭在脸颊,与雪色的皮肤融在一起。
唇吻了吻他的手指,姜融秾丽的五官上绽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他一遍:
“在想什么?肆月。”
……
姜融心情很好。
在周肆月承诺他的那一刻,原书的剧情线偏移度飞速增长到了50%以上,目前为止还没有停止的势头。
系统再次被屏蔽,他几乎立刻褪去了伪装,任由自己随心所欲地说什么做什么。
人设的限制虽然给他带不来什么麻烦,何奈他天生就是一个不受束缚的性格,三分钟热度的行为模式注定他享受演戏的过程,却难以抵消新鲜感过后的腻烦。
人果然还是自由自在乐得逍遥吧?
这样想着,姜融不介意给面前的人一点好脸色……
事实上哪怕在废土老家,姜融也很少给人摆臭脸,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允许厌烦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周肆月看起来完全怔住了。
他从没有被姜融这样亲密地叫过名字,姜融之前叫他都是连名带姓,厌恶无比,比不上他的好徒弟安拓一根手指头。
可现在却大不相同。
姜融吻过他的手指现在还是麻的,触电一般在他的神经里四处乱窜,念着他的名字时口吻温柔,好像肆月这两个字在对方口中变成了什么值得珍爱的东西。
名字的主人几乎要烧起来了,从指尖一路红到了脖子。
“我……”
俊美的男人喘着粗气,渴求的目光如炬,像是有火把在里面燃烧:“教练,我想……”
他说不出‘我想追你’这句话。
姜教练明显无心在任职期间谈恋爱,他肉眼可见的很忙,一对一的指导表示他不光要在技术层面为选手提供帮助,还要在选曲、编舞、饮食、服装等等各方面都毫无保留地付出。
教练一定会拒绝他的求爱。
却不一定会拒绝他的求欢。
也许是面前的人玩味的眸色给了他底气,周肆月对此有种莫名的直觉。
想要说出口的话拐了个弯,他咬着舌尖,红着脸,看向姜融的眸光也染上了一丝勾引的意味:“我想问问……教练缺不缺床伴?”
“活很好不留宿,学习能力强,姿势可指定,体力无限肺活量好舌头还很长——”
“的那种。”
姜融敛眸,长睫在眼下投出了扇形,他笑道:“你要给我头牌牛郎的联系方式吗?”
周肆月也笑:“是的,就在你的眼前。”
他凑了上去,在那双玫红色眼睛的注视下,试探着去吻姜融微勾着的,看起来饱满又水润的唇。
黑发教练脸颊的软肉像是绸缎一样细腻,粗糙的舌面划过就在上面留下一片水红色的痕迹。
周肆月呼吸加重,在欲望的驱使下,与能令他发疯的柔软紧紧贴在了一起。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之前已经尝到过很多,怎么会因为如此简单的双唇相触就感到满足?
含了一会非但没有让周肆月心火冷却,反而让他烧红了眼,单是接吻根本填不满心里的空洞,他急切地攀附着姜融的腰腹,想要索取更多。
周肆月低头轻车熟路的用嘴唇去寻他的舌头,黏腻潮湿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面上。
“呜呜……”
软红的舌头被不停地吮吸,多余的唾液从湿润的唇角溢出,顺着白嫩的脸颊流到下巴,隐没在包裹着脖颈的衣服里。
霪糜的水声响起,像是声声动人的催情。
周肆月心神荡漾,疯了似的幻想舔遍他身上每一个地方,想他粉嫩的嘴唇无时无刻肿胀充血。
想他含着自己、想他也能像自己爱着他一样,回馈出哪怕只有一分的稀薄爱意。
吻到中途,姜融却伸手抵开了他。
被迫打断,周肆月几乎是立刻额头绷起了青筋,强行隐忍着难捱的浪潮,喘气声加剧,每一寸骨骼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姜教练这人实在变化无常——
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挑起一个人的情.欲,令对方□□焚烧,也可以像现在一样,看发情的男人在他面前丑态百出。
而他冷淡的眉眼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
于是这个男人,也就是周肆月,免不了要更加卑微地哀求他,求他再多施舍一些,多给予一些。
“教练……教练……”
“你也很舒服的是不是?别拒绝我,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弄疼你的,你别怕我,我真的不会再犯错了。”
他的情绪不稳,精神状态也时常不好,这或许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所以之前在床上展露爱意,却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反抗时难免暴躁。
可他已经反省了,他知道教练跟自己不一样。
姜融身形纤细,身高虽然不低,尤其是交叠在一起的两条腿,线条流畅优美,宛如古希腊最具艺术色彩的精美雕塑。
——但他的体格和骨架都要远远小于自己,这是不变的事实。
他该像呵护花朵一样呵护他,像守护珍宝一样珍惜他,而不是把自己的破坏欲和暴虐全都施展在他的身上。
“我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道……世界上再不会有人比你更值得我拼尽全力去挽回了。”
他急切:“教练你要不揍我一顿吧。”
姜融侧坐在长椅上,整个人漆黑的塑料椅包裹住一样,腰臀曲线展露无疑,周肆月许久都没有和他接触了,轻易就能回忆起他脊椎尾骨陷下去的弧度。
姜融:“唔……然后我也被禁赛?再也当不成华国的教练?”
似乎是想到了他和周肆月双双坐冷板凳的可笑场面,他无声笑了一下,随后在对方怔然的目光里站了身。
冰面很滑,冰凉无比,他褪去了冰鞋,赤着双脚踩在了上面,像是感觉不到寒冷入侵似的,站的笔直。
随后指尖勾住了领口的纽扣,金属质感的扣子蹭过锁骨,他一颗一颗往下解着,动作慢得像在数窗外的梧桐叶。
衬衫领口往两侧敞了些,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肩头,周肆月的呼吸明显沉了些,他却像没察觉,指尖捏住第三颗纽扣时,故意逗弄似的,忽然抬眼望了过去。
他衬衫前襟彻底松了。
风从阳台吹进来,布料贴在身上,又被轻轻拂开,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训练场里格外清晰。
睫毛垂着半道阴影,姜融声音比平时软了些,再抬眼时,他眼底盛着点笑意:
“不是说要证明给我看吗?那就过来。”
“再拖下去,哪怕是头牌的牛郎,加钟的钱我可不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