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的水准可不是轻松就能超越,至少以此为目标的小辈们现在还差的远呢。
可如果说唯一有希望达成和姜融一般成就的人选……
姜融脑海内闪过了周肆月的身影。
在原书中,那个男人就是以大体型男单的身份一路过关斩将,继姜融之后成为了新的金牌得主。
也许是从小就模仿他的缘故,周肆月的风格看起来颇有他的味道,也不知道私底下下了多少功夫。
见姜融语速迟缓,眼巴巴站在他面前的安拓低下了头。
“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隐去了眼底的暗色:“刚刚吃饭回来,我看到你和周前辈讲话了……他比我强很多,我没有把握做的比他更好。”
姜融意外:“你看见了啊。”
他观察着这孩子的神色,见对方并没有其他异样,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是看到说话而已,没看到别的什么不该看的就好……
可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他就听到安拓很老实地回答:“嗯,周前辈在给师父按摩伤口。”
姜融:“……”
好巧不巧,他伤在髋骨。
这个位置说好听点就是躯体连接大腿的交叉点,说难听点就是腿心,腿根,危险地。
沉默了一会,姜融继而看见徒弟抬起了头,白净的少年面容带着几分雨水冲击过的忧郁,乌云蔽日般瞧不见光线:“师父腿疼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很在意唯一弟子的身份,对此如获至宝,引以为荣。
可在他喜出望外的时候,却发现姜融并不是非他不可,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再说师父选中他的理由仅仅只是‘很可爱’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令他灰心了……他焦虑的同时,下意识地渴望着从信赖的师父这里获得更多的认可和安全感。
“我不可以吗,师父难道不信任我吗?”
他眼尾下垂,很丧气地问。
跟周肆月那个人渣有什么好比的?
姜融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谈似的,平淡地转移了话题:“你跟他不一样,别想太多了,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够了。”
他不想他纯良的徒弟被周肆月这个奇葩带歪。
可安拓显然误会了他的话,遥遥望向远处的热身的银发男人,眼里的光彩明明灭灭,不甘心地握紧了手掌。
-
累了一天的姜教练没有注意到徒弟的表情。
他从昨天到现在神经就没松过,眼下好不容易结束了工作时间,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将昨天耗尽的精力补回来了。
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在这上面吃过亏的教练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宿舍的门。
跟选手是双人合寝不一样,教练们的宿舍是单人间,配备了独立的卫浴和齐全的生活设施。
一路安全地回来,并没有波澜发生,他小幅度地放松了身体,神色倦倦,猫一样伸了个懒腰。
可就在抱着洗漱用品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他怔了怔,盯着崩坏的管道出神。
没多久,后勤的电话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姜教练,您房间的水管因为压力爆开了,现在时间比较晚来不及修,洗漱的话得麻烦您去公用区域将就一下了。”
姜融:“……好,谢谢。”
不锈钢的水管都能爆开,水压原来是这么危险的东西吗?
芯子是黑的姜融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
可他并没有改变计划的想法。
特意等了晚上十点半,这个对作息有严格要求的运动员们大多已经休息的时段,抱着着洗漱篮的姜融站在公共浴室门口。
走廊的声控灯刚灭,只剩安全出口的绿光在地面投下窄窄一道。
推开厚重的磨砂玻璃门,热气裹着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浴室里只亮着两盏壁灯,暖黄的光照射进翻滚的白雾里,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姜融朝里面望去——
玫红色的眼眸弯了弯,他不动声色地合上门,隔绝了外界最后一点动静。故意似的一边走着,一边以一种不急不缓地速度褪去外套,露出里面贴身的速干训练衣。
明明是很普通的动作,可由他敛眸做出来时,空气莫名多了几分撩人的味道。
训练衣向上掀起时,漂亮教练腰腹间的人鱼线若隐若现。
抬手的姿势让他的手臂线条在暖光里显得格外清晰,那是一种常年训练健体而锻炼出来的弧度,一路连接到肘部都是流畅的薄薄肌肉。
他站在淋浴头下,水流从头顶落下顺着发丝滑过肩颈,再沿着脊背的曲线往下淌,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睫毛湿漉漉地垂着。
好一幅美人淋浴图。
一旁的隔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噼里啪啦的闷响。
姜融朝里看去,他语调温和,带着点意外:“这个点还有人吗?要小心点啊,瓷砖很滑。”
音落没一会儿。
隔壁伸来一只手臂,带着灼热的温度握住了他的手腕,将闲云野鹤般悠闲的教练从这边拉扯了过去。
男人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肢,是恨不得按在身体里的力度。
“不要勾引我啊,教练。”
他哑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定力超差的。”
第65章 清冷白月光
姜融看到是他, 脸都黑了。
刚才温和的态度眨眼就烟消云散,他用力扯开抱在腰腹间的手臂,一个肘击就向后怼了过去, 重重地砸在对方的胸口上。
“好痛。”
周肆月闷哼一声, 捂着胸口喘息故作抱怨道:“教练真不懂心疼人,还没有结婚就开始家暴我吗?”
姜融眼神里透出压抑的怒意:“你有病是不是?你是不是有病!”
他想到自己浴室里坏掉的水管, 和这个人明显堵他的行为,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肆月不但没有把他之前的劝告放在眼里, 反而变本加厉, 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地折辱他。
这种极度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偏执劲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拿别人取乐就这么有意思吗?
向来都是温和待人的姜教练实在不会骂人, 翻来覆去都是同样的词,不痛不痒。
哪怕气急了也只会憋红了脸颊, 蹙起细眉自己独自忍受, 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周肆月贪婪注视着他的眉眼, 刚刚惊鸿一瞥, 没有看清楚,只知道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的教练身材好到了极点,漂亮又迷人。
可凑近了看, 显然不止于此。
教练被水浸湿的发丝粘连在一起, 水珠一颗颗从发尾滚落,没入了沟壑的锁骨窝里, 宛如一窝浅浅的洼地,那里积攒了沉积在一起的水, 清澈透明。
他还在生气地望着他,眉目含情,眼睫翩翩, 简直引人犯罪。
已经犯了一次罪的周肆月滚了滚喉结,不算突兀地生出了想要将他颈窝里的液体舔舐干净的想法。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攀着一朵易折的花枝一般,他攀附着心爱的人的后背,俯身吻了上去。
粗糙的舌头从皮肤上滑过,像饥肠辘辘的野兽咬住了心仪的猎物,撕咬,吞咽,粗鲁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