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接吻好弱。”
他的中文功底仅限日常用语,有些词句并不适合组在一起,但在场两人谁也没有心思探究了。
他进得更深,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面对面,所以接吻才能这么方便。
见姜融不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垂着眼睫,不知道是爽还是难受地皱着眉,周肆月不满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舌尖。
“教练教练,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俯身靠着姜融,与他脸蛋相贴,他笑了笑:“真是的……眼睛都失焦了,一刻不放地咬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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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知道能存活多久……
第66章 清冷白月光
冬训中心。
姜融坐在场外的长椅上, 垂眸记录着数据,也许是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他的眼皮下泛着淡淡的青, 像两团化不开的浓墨和阴影, 在长而密的眼睫下若隐若现。
大约真的累极了,笔尖在本子上刷刷滑动了一会儿, 他随后合上了本子, 靠在椅背上闭眼调整呼吸。
那双玫红色的眼睛浅浅闭合, 他仰起了头, 黑色的发丝向后倾泻,白皙的脖颈线条露出, 是少见的疲态。
不知怎的,冰场内训练的男单选手们被吸引了似的, 不着痕迹地频频向他的方向望去。
总感觉姜教练有哪里不一样了。
在场的人这样想着, 滑动的速度也不由变慢了不少, 一个个心不在焉。
如果说姜教练之前的气质是遥遥悬挂在天上的一轮明月,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那么现在更像是浸在温水里的玉,褪去了清冷的锋芒, 连轮廓都软了几分。
这种憔悴的模样, 连带着整张脸都添了几分易碎感,比平时锋芒毕露的样子多了种让人想攥住的弱势和柔软。
阴暗的想法止不住的冒头。
一个资历颇深, 在国内都能排的上号的选手舔了舔牙齿,借着去拿水的空隙滑到了边缘。
瓶盖拧开, 他咕咚咕咚吐了好几口,见身边的人也向长椅的方向望着出神,哂笑着用手肘捅了捅他。
“小周, 你也看到了吧?”
他和周肆月是同寝,按照国家队老带新的传统,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他的前辈了,虽然后者不喜欢闲聊,但毕竟是同住了三年的关系,平时偶尔能说得上话。
看到他挤眉弄眼的,周肆月平淡地看了过来,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男人压低了声音,抬胳膊遮了遮嘴巴,朝他小声的做着口型:“姜教练啊,你不是在看他吗?我也是,根本就静不下心来训练了。”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又幽暗了起来,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里,对着还算熟悉的后辈就讨论了起来。
“他今天早上进门的时候我都要立了,脸红成那个样子谁能忍得住啊?”
“我敢保证他的嘴巴绝对被咬过了,前天刚来的时候根本不是这个颜色。”
“这么热的天还特地把衣服换成高领,想也知道有问题吧?”
捏紧了手里的水瓶,他叹息一声:“都说运动员的圈子比娱乐圈还乱,很多大佬级人物都喜欢用性来释放压力,奥运周期短短一个月,避.孕套就能消耗掉这个数。”
他比了个手势:“三十万。”
男人耸了耸肩,看向姜融的方向不可谓不眼热:“姜教练这个级别的人,夜生活只会更乱,只是不知道他跟几个外国运动员睡过了,没准儿还玩过多人运动,真是羡慕。”
他眼都绿了。
喃喃道:“也不知道他睡起来的滋味怎么样,那么长的腿……”
“前辈。”
周肆月忽然叫住了他。
被他这样叫着的男人一愣,即将说出口的话也顿在了喉咙里。
只见银发的混血嘴角毫无征兆地勾了下。
那笑没到眼底,眼瞳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只有唇角扯出的弧度带着点刻意到诡异的色彩,像精密仪器突然卡了壳。
虽然是在笑没错,但他脸颊边的肌肉却没跟着放松,看过来的眼神反而透着股说不出的违和,瞧得人心里莫名发紧,嗓子也一阵干涩。
周肆月缓缓说:“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帮帮我吧,前辈。”
男人,也就是李牧顿了两秒。
他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从刚刚心脏停跳般的悚然气氛里回过了神。
他卡壳:“帮、帮什么?”
周肆月:“有点冷了,帮我去更衣室里拿件外套。”
原来是这个,李牧松了一口气。
他想说这样的小事你怎么不自己做,但张开了口又合上,到底没有说出来。
他虽然明面上是周肆月的前辈,比他进入国家队的时间要早很多,但运动员的圈子本质上并不以资历论高低。
在这里,有成绩有天赋的人才拥有话语权。
正如周肆月这样的人才,他们上受国家领导的重视,下受人民粉丝的期待,会享受到比常人更多的资源,更好的待遇。
故而以下克上的例子屡见不鲜。
周肆月并不是普通的,可以被他随意指使的后辈。
相反——
才二十岁的他,是继姜融之后华国领导最看重的天才,不仅年纪轻轻就攻克了三种四周跳,还获得了世锦赛的金牌,欧洲锦标赛两枚银牌。未来的成就可见一斑。
李牧不止一次看到体育局的领导友善地拍着他的肩膀,话里话外都是欣赏。
所以不管是对方打断他说话,还是命令他去做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他都没有生气的资格。
想到这里的李牧咬了咬牙,面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故作大度地答应了。
“好,一点小事而已。”
选手专用的更衣室就在附近,才不到1分钟的路程。
李牧脱下冰鞋,转身去了场外。
大脑里回忆着周肆月衣柜的位置,他打开更衣室的大门朝里面走着,但才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后方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门又被推开关上了。
一个人影紧随其后地跟了过来。
李牧回头,目光有些意外,但还没等他开口,周肆月带着风的拳头就砸了过来,裹挟着藏不住的戾气和怒意,直接落在了他嘴角。
李牧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还没站稳,又被周肆月揪住衣领按在墙上。
“说他的时候,有想过后果吗?”
周肆月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他是用来让你这么嚼舌根的?还是你觉得,随便什么人都能对他评头论足?”
李牧被打得懵了,嘴角渗出血丝,好半晌才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谁。
“操!”
他也怒了:“我说说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你敢说你自己没有这么想过吗!”
三言两语谈论到性上,可以说是他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最爱干的事了,以往口上花花的时候多了去了,还没有见过谁会因为这个而发怒的。
周肆月没有言语,紧接着一拳又砸了他的脸上,带着狠劲儿砰地一声闷响,空气都滞了半秒。
李牧抱着肚子蜷在地上,嘴里不清不楚地念叨着脏话,骂周肆月是个外国傻逼。
周肆月面无表情地垂着手,指节泛白,指缝里还沾着所谓前辈的鼻血。
他没听对方强撑着的嘴硬,拽着他的衣领蹲下身,视线落在他痛苦的脸上,眼神沉得吓人,只道:
“他的嘴巴看上去是不是很好亲?”
“你盯着他那里看了2分30秒。”
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他随即又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确实很好亲。是软的,像面包和果冻,很甜。”
李牧惊悚地看着他。
周肆月这精神病却突然发怒,手上用力,李牧整个人便被狠狠掼在凳子上,座椅发出刺耳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