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屹森缓缓抬眼,之后,视线一顿。
纤瘦雪白的身体上,裹着一件碧色的女士内衣,薄如蝉翼,不合适的薄杯松松垮垮吊着。
这就是,林月疏用仅剩的几十块买的内衣。
他用双臂紧紧夹着身体,把毛衫搭在膝盖上对着壁炉烤干。
“你的癖好真不少。”霍屹森收了视线,又翻了一页书。
半晌,又翻回去,上一页还没看完。
林月疏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听霍屹森这么说,他下意识揪起毛衫往嘴里塞。
嚼吧嚼吧,吐出来,刚烤干的毛衫又湿了。
“让您见笑了。”林月疏声音细若蚊吟,不知是壁炉温度太高,还是心头生出的绝望羞耻感,他的脸很红,两抹酡红嵌在粉白皮肤上。
“我、我也不想穿,但是邵总经理他找到我公司老板……”他继续道,说着说着又开始咬毛衣了。
霍屹森淡漠一声:
“这话好像没什么逻辑,邵总经理这么闲?还是你有把柄在他手上。”
林月疏像只被人一碰就赶紧缩进壳里的蜗牛,把自己团成个球。
哆哆嗦嗦道:“邵总经理让我穿这样来找您,他说……我把您伺候好了,他就有机会升职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霍屹森睨着他,明显不信。
“是真的,这样我也能跟着吃点好处,就……就可以多给福利院的孩子们添置点过冬设施。”林月疏说的自己都快信了。
见霍屹森不为所动,他捂着胸口爬过去,跪坐在霍屹森腿边,双手扶着他的膝盖,讨好地瞧着他:
“听说今年冬天特别冷,福利院很多小孩有先天病,这种极端天气对他们来说很难熬。”
霍屹森指尖一动,垂了眼眸。
年纪轻轻的男生,讨好地说着漂亮话,低眉顺眼的样子像只乖巧等待主人垂爱的小动物。
霍屹森将书随手一扔,委身,直直地盯着他黑亮的眼眸。
一字一顿道:“可是,晚餐时间到了。”
林月疏捏紧了霍屹森的膝盖,似是心虚一般视线朝一边看:
“那……我、我用……”
他的嘴巴像金鱼一样嘟起来。
霍屹森黑沉沉的视线探不到丝毫感情,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静静的任由林月疏讨好地拉开他的大前门。
突然跳出来的阿姆斯特朗炮打在林月疏脸上,脸颊冒出细细密密的微痛,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多伟大的兵器啊,跟它的主人一样干净金贵,形状和气味都堪称完美。
林月疏没什么口技经验,弄得他嘴角好像撕裂了。
这种痛并着快乐的感觉,仿佛置身梦幻云间,享受不似人间的温柔舒适,又随时担心着会掉下去的风险。
倏然,后脑勺一疼,他的头发被人拽住,脑袋跟着猛地向后一仰。
“舌头伸出来。”霍屹森冷声道。
林月疏沉默片刻,视线心虚看向一边,慢慢伸出舌头。
正中间有一颗圆形银球,被洗得亮晶晶的。
霍屹森没再言语,扶着他的脑袋。
圆润的珠子压着贴着没有章法地滚动。
霍屹森凌厉的眉宇深深蹙起,额角浮现道道青筋。
“技术很差。”他漆黑的眼底一片簇雪堆霜。
林月疏刚要说什么,忽然被人拽着胳膊拎起来,小走两步,重重贴上玻璃墙。
“抬高。”身后男人的声音很沉。
林月疏乖巧顺从。
对方似乎真的有在平衡晚餐时间,只在门口打探风声,就是不进门。
玻璃花房外,邵承言站在一棵红杉树后,发抖的双手紧握着手机,屏幕显示正在录音。
那婉转悠扬又好像很痛苦的叫声,像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他的太阳穴,把七经八脉都敲了个通透。
邵承言目光阴翳,狠狠的对着红杉树展示兵器库存。
妈的,这个烂货。
……
个把小时后。
林月疏扒着玻璃墙如枯叶般飘落在地。
霍屹森整理好衣服,冷漠地转身离开
林月疏歇息了好一会儿,从地上捡起干透的毛衫,双手打着摆子,好歹是套上了。
真好,因为是在书中世界,便彻底没了枷锁,比起在原世界里端起脸面,这里没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只管放肆,简直是世外桃源。
可惜时间紧迫,他还真有点意犹未尽。
回想起刚才自己神志不清又去索吻,被对方一句“你给我老实点”给打懵了。
林月疏给他记上了这笔账,日后一并清算。
穿过茂密的红杉树林,林月疏难得静下心来欣赏这堪比皇家园林的私人花园造景。
园林一望无际,大概有个三四亩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许多在南方才得以栽植的花草竟也给强行盘活了。
水底的石头上游荡着黑色的鱼影,反复出现又消失。
林月疏忽然停下了脚步。
清白的月光下,高大挺拔的黑影静静伫立在湖边,氤氲着夜间的水汽,有些看不真切。
林月疏眉尾一扬,和他预料的一样,霍屹森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他。
他却视若无睹,从霍屹森身边穿过径直往别墅里走。
“啪。”手腕忽然被人截住。
“霍代表,有事么。”林月疏低着头,不敢回头看。
霍屹森松开他,手插.进裤兜,居高临下地垂视着他,一副谈判桌上势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财色交易,收了钱代表两清,五十万你以我的名义捐了,就不算钱货两讫。”
林月疏抬起头,黑暗中他看不清霍屹森的脸。
因此霍屹森同样看不清他脸上的似笑非笑。
“没关系的。”林月疏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和您上床,我也不……”
“亏”字还没说出口,被霍屹森无情打断: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钱、权、名利,你选一个。”
“我不值得霍代表为我这么费……”
林月疏话没说完,再次被霍屹森打断:
“满足你的要求后,我们彻底两清,以后也不需要再见面。”
林月疏缓缓抬眼,漆黑的眸子融进轻薄的月色中。
听霍屹森的意思,是打算一次性结清这次三次援.交的费用。
林月疏也相信,只要他开口,几个亿也好,想成名也好,甚至是搞个地方小官做做也好,霍屹森绝无怨言。
但自那以后,他将会从霍屹森的世界彻底消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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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冗长的沉默,林月疏清楚自己不能在这个要求上玩什么文字游戏,诸如“我的要求是你再满足我三个要求”。
穿书前他同不少有钱人打过交道,他很清楚这些人做事只坚持一个原则:
狠。
同时他也门儿清,他继承了原主的身份,以原主当下的处境来讲,钱权名利是唯一能帮他逆天改命的机会,有了钱,他可以把美金卷成圆柱,往那些觊觎他的老色批洞洞里塞。
但他不要。
林月疏沉默了快一个世纪,抬头看向天际一轮明月,良久,像是下定决心道:
“您想同我两清,我不敢有异议。但您的方案太突然了,我一时想不到什么。给我点时间吧。”
霍屹森黑沉沉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声音压到最低:
“三天。”
“谢谢您理解。”林月疏鞠了一躬。
*
深夜。
林月疏躺在床上,闭着眼,手指尖轻轻触碰着舌头上的圆钉。
好痛,像是要发炎了。
他跑下楼找了消炎药吃上,含上冰块,缓解舌钉造成炎症,顺便缓解嘴角的撕裂。
明明以前最恶心这种事,别人提一嘴就要发疯,如今弄得身体破败不堪,却总也忍不住回忆当时的细节。
没错,是双重标准在作怪。即便是在美人遍地跑的娱乐圈,也很少能见到质量这么高的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