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你公司做事么?”林月疏下巴一扬,对着半昏迷的江恪,“你跟他说呀。”
霍屹森皱了下眉,别过脸,不让林月疏看到他的坏表情。
“路上慢点,到家告诉我。”霍屹森的声音卷入了凉飕飕的夜风中。
林月疏没应他,关上车窗,一脚油门出去了。
……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间大道,林月疏分神看了眼副驾的江恪,眼睛一瞪,赶紧靠边停车。
“你别吐我车上。”林月疏找了一圈,最后一把捞过江恪的外套,给他接着。
江恪垂着脑袋,酒精麻痹了大脑中枢神经,所有的动作变得不受控制,但理智尚在。
他无力地推着林月疏的手:“我没事……”
“保证不会吐?”林月疏谨慎问。
过了许久,江恪扶着脑袋点点头,林月疏这才抽走大衣外套,顺便拿了瓶矿泉水给他漱漱口。
江恪醉醺醺的,手指握不住水瓶,溅了一身水。
林月疏揶揄他:“你怎么这么麻烦。”
抽过纸巾擦拭被他弄湿的座椅,顺便给他擦擦衣服。
手指隔着薄薄的衬衫,摸到一层分明的肌肉线条,硬邦邦的,弹度很好。
林月疏喉结动了动,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江恪。
江恪也在看他,一双醉眼润的像在水里泡着的曜石,在昏暗环境中反而更加显眼。
林月疏低下头,捏着纸巾从江恪的小腹慢慢往下擦。
突然,手停住了。
林月疏咽了口唾沫。
哇……这个尺寸,可以说很震撼了。
隔着几层布料,也能把他手指烫得发颤。
林月疏又开始了:
“现在天还亮着,不赶紧弄干会感冒。”
说着,手已经来到了裤链。
捏着拉链头一点一点往下拉,簌簌、簌簌——
刚看清内里底裤的颜色,一只手按住了他不老实的手。
林月疏一愣,抬头,对上江恪迷蒙的双眼。
“老婆……”江恪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还不行……”
林月疏绷紧了眉头,嗓音很冷:
“原因。”
江恪垂着眼眸,不发一言,只轻轻推开林月疏的手。
林月疏沉默许久,猛地给他把裤链拉上去,江恪眉头一皱,抬手去捂。
夹着肉了。
林月疏也不管他,推门下车,自己一个人跑到江边吹风。
小月月昂头挺胸的,当下这个状态他很难把车子开回去,吹吹风散散热,稍微冷静冷静。
黑漆漆的江水倒映出周围门市长庭的五光十色,林月疏望着马路对面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醉汉们从酒店走出来时的丑态百出。
忽然,他身子直了直,眯起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对面一家酒店门口,两个人刚从里面出来。
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但都很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林月疏对人类五官图像处理能力不强,加之天黑光线弱,他看了许久也没想起来这俩人是谁。
而其中那个高瘦的男人特别眼熟,像是经常见。
高个男人拍了拍矮个子男人的肩膀,林月疏隐约听到他说了句:
“这件事交给我,记住,和殷鑫说好,说多错多,在我去之前不要说任何一个字。”
林月疏耳朵动了动。
殷鑫?重名?还是听错了。
林月疏掏出手机远远拍个照,上车,给他的专属狗仔发去消息:
【这俩是谁,认识么。】
狗仔回复:
【林老师,你闲来无事就想折腾我的心真是路人皆知,矮胖子你记不得情有可原,可和你一起拍了那么久节目的大律师你也认不出,我有理由怀疑你故意讹我。】
林月疏:【矮胖子是谁。】
狗仔:【如果没看错,应该是殷鑫的助理,之前我听同僚提过,殷鑫的案子下个月初开庭,请的辩护律师叫裴少珩。】
林月疏双眼瞬间睁大。
他对裴少珩这人印象不深,只听节目组说过他专门为底层人民免费辩护,还当这种人上节目是因为入不敷出赚点钱保障生活,且相处过觉得也算是清风霁月一类。
这样的人,给殷鑫辩护?
林月疏给狗仔回复:
【有句话你说对了,我现在真要讹你了。你从裁判文书网上把裴少珩打过的所有案子整理出来发我,谢谢你。】
狗仔:【不用谢,我活该的。】
林月疏把江恪弄回家,使劲拍他后背:
“要吐快点吐,要是吐床上明天霍潇又有理由说难听的了。”
后背叫人拍的梆梆作响,江恪挤出笑容:
“老婆真好,给我省了一笔按摩的钱。”
林月疏加大力道,给他后背拍得一片红肿。
而后确定他吐不出来了,给人扶到床上脱了衣服,打了杯温乎乎的蜂蜜水,对着他的庞然大物欣赏了半天,幻想了一下。
盖上被子,林月疏点头。真是个健康的男人。
出门的瞬间接到了霍屹森的电话:
“到家了么。”
“到了,挂了。”
房间骤然安静,江恪缓缓睁开眼。
他靠着床头坐起来,拿过蜂蜜水喝了口。
接到霍屹森的电话时,江恪是有点意外的,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酒席上,霍屹森当着一众公司高层的面对他直言不讳:
“我请你来集团做事,当然不会亏待你,我可以给你开出这个报酬。”
霍屹森伸出两根手指。
在江恪的审视的目光中,一高层笑道:
“霍代表愿意为你开出年薪两千万说明他确实敬你是人才,我们集团能拿到这个酬劳的,您是头一个,所以希望您能好好考虑。”
霍屹森却直言:
“只要钱到位,什么样的人我都能挖来,这世界上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江先生有案底在身,牵扯到经济犯罪,说实话,这笔钱我给的确实不那么痛快。”
江恪直直盯着他,不言语。
霍屹森轻笑一声,对江恪举起酒杯:
“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退赃,连你父亲的份儿一并赎罪,至少不要影响到林月疏的名声。”
江恪扬起笑容,反问:
“林月疏告诉你的?”
霍屹森凛冽的眉尾一抬:
“公共认知,需要谁告诉我么。”
江恪继续笑道:
“公共认知是大部分人的统一思维,至于林月疏这种特殊人群,我今晚回去会好好问问他。”
“你和他住一起。”霍屹森骄傲的腔调一下子冷了。
江恪不言语,笑盈盈地举起酒杯,主动碰上霍屹森还举在半空的杯子。
*
翌日一早,霍潇一睁眼就去了林月疏房间敲门。
一会儿他们得先去《荷尔蒙信号》的拍摄基地集合,再一起包机回到南国小岛。
敲了半天,无人回应。
“林月月。”霍潇推开门,“今天不能赖床,你不怕别人说你耍大牌么。”
眼前,空荡荡的床上,被子还如昨天一样整齐叠着,似乎都没打开过。
霍潇愣了半晌,退出去,刚好碰到林月疏从隔壁江恪房间出来。
他揉着惺忪睡眼,睡衣乱糟糟的,手里还抱着枕头。
“你。”霍潇哑言,眉宇飞快地皱起来。
林月疏打个哈欠:“早。”
随后绕开他回房间洗漱。
林月疏昨晚刚洗过澡,想起来以前辍学后在码头打工的日子,他年纪小又没什么力气,只能做一些登记货物这样的简单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