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屹森一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从林月疏腰身下穿过,使劲往怀里一扣。
林月疏几次快要窒息,脑袋下意识往后躲,却被他追着咬舌头,不容反抗的、带有强烈侵占性的吻如疾风骤雨,永不停歇。
身体彻底脱了力,林月疏抓住霍屹森肩膀的手缓缓坠下。
第80章
天彻底黑了, 眼前霍屹森的面容也沉浸在深邃的颜色中。
激烈的深吻却并未因为时间推移而产生片刻的停息。
这一吻,时间很长, 分针绕着表盘转了整整一圈,把林月疏的脑子都要吸干了。
“我要死了……”窒息当余,林月疏从接吻的间隙挣扎出来,有气无力道。
霍屹森的嘴唇缓缓从他唇瓣上移开,留下一片银光水色。
似乎是亲得太久又太狠,林月疏眼尾挂着一层薄泪,呼吸急促没有节奏。
霍屹森又亲了下他被折腾得嫣红的唇,目光向下探去。
刚开始接吻就被他自己解开的衣襟,在接吻途中被勾得更开, 半片薄肉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霍屹森给他把扣子一颗颗扣好, 整理过衣领, 问:
“现在回家,还是稍微休息一会儿。”
林月疏轻喘不止,没理他, 缓缓将脑袋歪到别处。
怎么会有人, 接吻接上一个小时, 且期间,除了摸他的脸再没碰他任何地方。
林月疏抬手揉了揉嘴唇, 肿胀刺痛,舌头也麻木了般不会动了。
这种感觉说不上是奇特还是奇怪, 他第一次和霍屹森上床时,情到浓时忍不住索吻,被对方不留情面地推开,还质问他“你我是需要接吻的关系”。
时移世易,那个口口声声绝不会被无聊感情束缚的男人, 又抱着他在车里吻得忘乎所以。
无论是谁,只要陷入感情泥沼,到最后都会变成没有理智和自尊心的怪物。
好可怕。
迟迟等不来林月疏的回应,霍屹森干脆熄了火,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持续欣赏着林月疏送他的手表。
五月的夜风干爽而温暖,偶尔能听得一两夜虫轻鸣。
林月疏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他是真困了,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邻座的霍屹森终于从手表中回过神,见林月疏陷入熟睡,身子轻轻探过去亲亲他漂亮的小脸蛋,随手从后座扯过毯子给他盖上。
随后找出iPad,打开个人邮箱,手指敲敲点点。
而邮箱上方的发信人一栏,赫然写着“华表奖官方赛事负责人”。
*
林月疏还是半道跑了。
睡到半夜被冷醒,睁眼一瞧,霍屹森靠着座椅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下了车,双脚一落地便不由分说狂奔而去。
回家美美睡个回笼觉,醒来已是下午,摸过手机看了眼,几小时前收到了霍屹森的消息以及几通未接来电。
【22cm:回家了?】
【晚安,好梦。[微笑]】
林月疏关了手机,被子一掀下床觅食。
此时,晋海市看守所。
许久未见邵承言,温翎漫是真着急了。
若非有道玻璃拦着,他非得亲自扒开邵承言的嘴。
“律师那边到底怎么说,你倒是说话啊!”
邵承言精神不佳,整个人如被抽了魂的泥人,在温翎漫的狂轰滥炸下缓缓摸起电话,声音嘶哑:
“鹿聆他们不肯松口,而且……狗仔也出来指正你教唆他人抢劫殴打,还有……之前你伙同工作人员在节目上放蛇陷害林月疏的事……”
“我让你帮我解决鹿聆和徐家乐,你怎么越解决麻烦越多!”
邵承言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看向温翎漫:
“你在跟我大呼小叫什么,今天不过是要你尝得自己种下的因果,你哪来的资格怨天尤人。”
温翎漫忽被当头一棒,懵了。
眼瞅探视时间将过,温翎漫又开始一招鲜吃遍天。
他抹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二人那点陈年旧事拉出来,车轱辘似地反复碾。
邵承言叫他哭得心烦意乱,又不免心生矛盾。
温翎漫这孩子纵然坏事做尽,可小时候也是个可怜种子,亲爹黄.赌.毒样样不落,没钱了就逼他妈出去卖,动辄对孩子拳打脚踢,有次没收住,差点给人打死。
想起温翎漫小时的遭遇,又看他哭得梨花带雨,邵承言到底还是心软了。
“别哭了。”他隔着玻璃给温翎漫擦擦眼泪,“我现在想办法筹钱,尽量和鹿聆他们私下和解,这个律师没用那咱们再换一个,办法总比困难多。”
温翎漫这才抽抽搭搭哭得轻了些。又絮絮叨叨把锅全甩给林月疏,若不是他当年非要和自己抢角色,哪至于闹到今天这样难看。
邵承言也不想再听车轱辘话了,只道自己还得赶回公司,要温翎漫耐心等消息。
只是刚回公司,秘书忽然战战兢兢上前:
“邵总经理,霍代表说……让您去一趟他办公室。”
邵承言忽然一下子脱了力,瘫在椅子上半天起不来。
直到秘书二次过来喊人,他才行尸走肉般挪动了屁股。
霍屹森一见到人,从对方死灰般的脸色上也看得出,对方大概已经猜到他喊他来的用意。
索性省去多余的赘述,一份员工解聘合同书扔过去,言简意赅:
“签了,下月月底前收拾好你的东西。”
邵承言手指僵硬捡起解聘书,看了许久许久,喃喃着:
“为什么……”
“三年前,你挪用公款收购债台高筑的TNC电子,人为操控账面利润将其变成虚假的热门股,引来大批投资者,最后又强迫TNC电子申请破产,之后破产公司进行程序清账,而你只要按照法定要求全额出资,便无需共同偿还债务。”
“这个时候,大量抛售股票,邵总经理没少赚吧,有没有想过被套牢的股民怎么办。”
邵承言慌了神:“你都知道了。”
“若想人不知,得想办法筑建一道铜墙铁壁。”霍屹森轻笑一声,钢笔扔过去,“如果没这个能耐,签了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邵承言咬着牙,声音几分狠厉。
霍屹森眉尾一扬,笑而不语。
“这个关头才和我对簿公堂,是不是你也想逼我和林月疏离婚。”邵承言声音陡然抬高。
霍屹森发现了华点:
“也?看来有人先我一步找过你了。”
邵承言摇头、摇头。
他现在外债高筑,眼下为了温翎漫用钱的地方还多着,资金链一断可就彻底完了。
而霍屹森提出的解聘,是由于他犯罪在先,不叫检察院来已经是给他面子,赔偿N+1?做梦吧。
“霍代表。”邵承言这下知道服软了,身体弓得像老虾,语气谄媚,“您看在我为集团呕心沥血多年的份上,您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霍屹森反问,“你挪用集团公款股票造市,检察院要是查到资金来源,毁了海恩集团的名声我找谁说理,没报警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想我考虑什么。”
“霍代表,霍代表,您听我说,其实我和林月疏真没什么关系,结婚证是伪造的,而且……而且我自始至终没碰过他,您就看在我这么多年供他吃喝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霍屹森顺势抬眼。
结婚证是伪造的?自始至终没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