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如刻意别过脸去。“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妈——又老又丑了。”
“你才不老,也不丑,你是大家公认的米粉汤西施,我和姐是小西施呢!再说,年纪大的人同样有权利谈爱情,如果我能跟所爱的人结婚,一定跟老公谈一辈子的恋爱。”星苹振振有辞。她是“信爱情得永生”的信仰者。
伟如摇头笑笑。“那是你们年轻一辈的想法,妈不行了,跟不上时代了。”她眼角瞄到有个影子一晃。“小苹,去吧!有个人影在楼梯口晃了半天,大概是那个长什么宽的急着找你了。”
“哦!好。”有了妈妈的批准,这下星苹可跑得更快呢!一溜烟就不见人了,全然将母亲尚未回答她的那个问题抛向脑后。
???
晚上,星苹趴在上铺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在书桌前作剪报的星云。
“姐。”
“你先睡呀!我还要剪资料。”
“姐。”星苹又叫。
“我在这里,叫一声就听见了,干嘛?要请我客?”星云放下剪刀。
“我想跟你谈一件事。”
“我什么时候不准你说话了。”她捏捏星苹。
“要说那个有钱爸爸的事。”
星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转回书桌前。“第一,我不承认有这么一个爸爸;第二,我认为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觉得他很可怜。”
“他有钱、有地位、有名声,一辈子享福不尽,有什么好可怜的?我们才可怜,妈更可怜,背着这个担子,辛苦大半生,一个女人的青春也就这么耗掉了!你的同情心不要放错地方了。”
“可是你以前很喜欢他,常常说他是你的忘年之交,又说他这个人的优点多的数不完,遇上他是……”
“那是过去,等我知道事实真相后,又另当别论了。”
星苹站到她眼前来,直瞧着她。“姐,你该不是爱上他了,才难以接受这件事吧?”
星云瞪她。“胡说八道。”
星云敢肯定自己对何尧天从没有牵涉到男女之情,她只是把他当作朋友而已。
“那是有可能的。任何一对男女都有相爱的可能,只要他们没有任何血亲关系。”星苹想想又补充。“不过还是有乱伦之爱,连续剧都演得不要演了。”
“不是那样。”星云付之一笑。“我没有爱上他,你不要再乱瞎扯了。”“难道你不想再见他吗?我觉得他会很难过的。”
“我是不想见,永远都不想。我的心情,你是不会懂的。”
“不,我懂。”星苹与星云的脸庞相对,她们俩是如此相似,而且大多时候,她俩的心灵是相通的。“我们是彼此无法分割的一部分。记得吗?我们都是彼此的二分之一,没有人能比对方更了解自己,我们要在一起才完整。我知道人的感觉,以及矛盾,我也跟你一样,想见他,又不想接纳他;曾经我也好想有个有爸爸,如今又抗拒他的出现,差别在于我不像你有过和他共处的经验。其实姐,你知道吗?关于这一点,我挺羡慕你的,至少你知道这个爸爸是什么样子的,即使那是在他还没以爸爸的身份出现的时候。”
星苹这一番直接的话令星云无言以对。“你们难道都不生气吗?”他曾经选择放弃我们……”
“或许他真的有他的无奈,没有人有权追究。更何况连妈都说不出恨字来——我们晚辈的能说什么?感情的力量……”
“妈还爱他吗?妈说过?”
“姐,你以为什么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付出所有,而一辈子无怨无悔?”星苹的眼神澄澈清灵。“要不是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妈或许不会对另一个好男人的努力付出视而不见。”
星云却神秘一笑。“苹,我发现你对感情的心得有增加哦!有实际的体验,成效果然不同。”
星苹死不承认,装糊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楼上那个制造噪音的,你没发现我很久没敢批评他了?我得为将来打好关系,不过他要先学会讨好我,过了我这关再说。”
“你听妈说的?”星苹心直口快,不懂得遮拦。
“我有眼睛,还是慧眼、千里眼。”星云俯过去,两手大大掰开眼皮。
“不好玩,你们统统知道了。”她不太满意。
“好玩,才开始呢!”星云凭直觉为星苹提出建言:“那家伙恐怕难缠,我有预感你要受不少罪;不过你有我们作靠山,那家伙肯定跑不了的。”
???
夜凉如水,连秋虫都收敛了歌声。这样的夜晚与廿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醉人,但对并肩而行的两人而言却已错过不少时光。“跟你说了不要再来,为什么还来呢?”伟如打破了沉默,却不似上回的冷漠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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