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话,作数。”短时间的沉默,他终于妥协。
———三十六计【攻占计】第十八计。
擒贼擒王, 摧其坚,夺其魁,以解其体。
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莫寒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胸间qiáng烈的窒息感,避开地上的残尸,看向那一头冲进来的英俊少年。
“都是丘戈拦着,不然我早进来了。
怎么样?阿九,没受伤吧。”他语速极快,直待说完后,才微微喘气。
“我没事。”她还他一个抚慰的笑,放下持着碎片的手,跌入少年怀中。
袭远急忙接住她摇摇yù坠的单薄身子,扯过厚厚的貂裘把她裹紧,“前脚还说没事,后脚便是这幅模样,你叫人怎么能放心。”原来已与她一般高了啊,她如痴如醉地看着咫尺间英姿勃发的少年,忽然欣慰地笑了,“我的袭远,怎么生得如此好看,且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呢。”“你gān嘛说这个,我本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袭远耳根通红,眼底含笑。
是,是你的袭远,永远都是你的袭远。
不自觉地,他将圈住她身子的手紧了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真实的存在。
“你答应我的事呢?”对面的男人忍不住开口质问。
“袭远,我答应过他,放过他的随从。”她垂下眼睑,黯然道,“我讨厌看到血。”
袭远无声叹息,吩咐将活着的人放了,死了的就地掩埋。
“谢谢你。”箍在她腰上的手又是一紧,袭远咬牙道:“不许说谢字。”“嗯,好,以后都不说,咱们,都不说谢。”她静静地说,仿佛说给袭远,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猛然想起什么,莫寒回头,冷冷地看着靠在桌上虚弱无力的男人。
“你必须留下。”不等男人开口反驳,她就得意地说道:“这个教训是告诉你,永远不要小看女人。”特别是穿来的女人。
(因为她们有qiáng硬的后台——作者的支持)他看着她,由笑若朝阳转为冷若冰霜。
懊恼自己为何会希望有一天她能笑若朝阳地对他。
用仅存的力气甩甩头,借此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很好,他笑,终有一日他要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
———三十六计【并战计】第二十八计。
上屋抽梯, 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
遇毒,位不当也。
纷飞
莫寒穿着单衣,慵懒地俯卧在chuáng榻,半眯着眼十分享受的模样。
留着八字胡的老太医隔着一层薄薄的锦缎在她腰背上来回按摩,鼻尖已微微沁出薄汗。
“找人在你原来的宫里挖个地下室,筑成牢房,嗯……再给他灌下两三斤蒙汗药我看就差不多了,唔……胡太医,这疼,您轻点儿啊。”那声音慵慵懒懒,苏苏麻麻。
胡太医抬起袖子擦去鼻尖的汗水,平稳心境道:“是微臣疏忽了,如此力道可好?”
“唔……”她缓缓睁开眼,扭头看着紧张的太医安抚地笑笑,转而对孤坐在一旁深深皱眉的袭远道:“真是没想到你们效率那么高,两天就把我拎回来了,真是……厉害啊!”
“怎么?你还没玩够?你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他有多担心。
“啊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真的,真的,你别不信我啊。”看着袭远越靠越拢的眉头,忙不迭地解释。
“胡太医。”袭远终是耐不住了,猛地起身道,“你将这按摩的手法全数告诉本太子,你年事已高,不宜劳苦。”胡太医被袭远冷冷说出的一番慰问的话吓得一个激灵,忙点头称是。
语速极快地讲授了要领,便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袭远了。
退出玉华殿外,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终于避免了在太子殿下杀人般的眼光下被生吞活剥的命运,真是老天垂怜佛祖保佑啊。
唉,这年头,谁都不好混哪。
“我来试试手。”袭远眉间的乌云倏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兴奋。
他侧身坐在chuáng边,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纤细的腰肢上,她微凉的体温透过白色缎面中衣传达他掌心,带来一种不可言喻的美妙,他的神qíng却蓦地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