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弟!谨儿!”
“谨弟,…求…你!”
“谨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放过孩子,他只是个孩子啊!”
“你对得起司空明?你对得起舒陵吗?”
“若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你真的庸碌到想不出会发生什么?”
“对不起!皇兄……”
“你知道的,司空曙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你罢了…”
然而这时,chuáng上的人已然神智恍惚,嘴角咧开流出丝丝鲜血;再也听不进任何劝语,也没有了先前的镇定和理智。
时而疯狂的大骂着舒谨,时而又不住地哀求着。
“舒谨你个懦夫!”
“哈哈…你现在就是个懦夫!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太子舒谨吗?你以为我死了你就可以像回到以往那般,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药…你每日吃的那药不错吧?小小的…小小一颗就价值百金,有让你yù生yù死,让你戒不掉吗?”
“舒谨,你这一辈子完了!”
“哈哈!”
“你完了!你完了……”
“他不会放过你的……”
一声短暂而急促的呼喊后,chuáng上舒垣的声音日渐虚弱,几不可见。
一直守在chuáng边的舒谨却突然捂住胸口,呼吸变得急促,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来人!快宣太医!”
“宣太医!”
隐藏在暗处侍卫飞掠而出。
很快,这寂静的夜便热闹起来。
舒谨脚步错乱地从殿中走出,与匆忙进入的宫女太医错身而去;也与殿门柱后舒陵错身而去,渐行渐远,一眼万年。
自此以后,贤王舒谨再不着红。
自此以后,太子舒陵再不夜行。
听过侍卫的禀报,漠北侯司空曙挥退了下人,眼中映着明明灭灭的烛光。
“把今夜重明殿伺候的人全部处理了,还有平日进出贤王府的人也一并排查,有问题的都不用留了。”
“另外,太医那边时时注意着。今夜过后皇帝有些日子不能上朝,让手底下的人把该做的事做了”,说完司空曙起身踱步,又自语道:“积和殿也要不得了,天gān物燥的,皇宫人多事杂最忌走水。”
抬手揉了揉鼻梁,应是夜半起身有些疲惫;司空曙就了一杯冷茶后,才又叹了口气。
“贤王府那边的部署可以收网了……至于每日给舒谨的药量,再加一分吧!要亲眼看着他用,仔细伺候着。”
“嗯…”
“就这些,仔细着别出差错。”
自言自语过后,漠北侯就着最后一口冷茶向窗外望了望,起身出门。
房内空无一人,书房内的烛光迅速地摇晃了几下,几近熄灭,最终却渐渐明亮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花了一下午改文,宝宝争取在承诺时间内完结!
☆、变
“殿下!天子一月未朝,司空曙在外把持朝政,安cha势力;在内肃清宫闱,滥杀无辜。如今新朝之境,实令人担忧啊!”
来人微微抬头,打量着隐在chuáng帏后面的舒谨;见chuáng上之人颓废风流之态,放làng形骸之色,也不由觉得双颊微热。
美人醉卧,实令人见之忘俗;何况还是以往一直在人前温和有礼,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呢?这般模样,比之青楼的花魁亦不遑多让;可惜了,毕竟还有一分皇家血脉,不容得世人远观近赏。
若有朝一日能得此人在侧,好好温存一番,也不枉人世一遭了!
舒谨躺在chuáng上,双眼紧闭;没有看见堂下之人眼底的轻浮打量,也丝毫未因这些言语有任何触动。
见舒谨这般,来人也只得长叹一声,假意抬手作别。
“这新朝毕竟是先帝戎马半生拼尽血ròu打下来的,殿下难道愿意看着它尽数落入他人之手?”
门外传来几声轻咳,“王爷,用药的时辰到了”,天光印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佝偻着站在门外。
“罢!”
“下官告退!”
来人缓缓走向门口,临出门时轻轻甩了下宽大的官服袖子;回头望向chuáng榻,脸上仍是那般隐忍担忧之色,“殿下!”这一声叫的深切凄厉,仿若在做最后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