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与谁知_作者:端言(43)

2017-02-21 端言

  “皇叔!”

  “皇叔!”

  一声又一声,带着决绝;轻薄的纱幔掩去激烈的qíng。cháo,翻飞的流锦之下,只有一抹浅淡的红,被丢弃在chuáng榻之下。

  “嗯…”

  “皇叔…朕…”

  终于真真正正地得到了这个人,终于将所有压抑的yù。念全数发泄;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暖香融融的殿内,飘摇冰冷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永永远远地沉寂在令人迷醉的炽热之中。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还会这般悲伤,这般不安?

  也许今日过后,再也回不到从前,再也没有那可笑的平静;今夜过后,你我再也不可能相安无事,维持那些无聊可悲的伪装。

  轻轻地揽住身下之人,一丝一毫,带着绝望细细描摹着这人qíng动之时的隐忍倔qiáng,还有那眼角处不甚明显的泪珠。

  “呵,皇叔!”

  “你可知晓?”

  “你是早就察觉了,对吗?”

  默然俯身,在那苍白的额上印下轻吻,似是再也无法面对舒谨这般面容;就着姿。势将身下之人翻身背对,紧紧拥在怀中。

  “皇叔…”

  谁能想到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会有这般任人摆布的一天,这世间又有谁能让舒谨甘心作茧自缚?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卡了将近一周,不堪回首。

  不知道会不会踩雷,不能再明显了;接下来还有一章ròu渣,为了浴池那什么的qíng景,我已经有再次卡文的觉悟了。

  ~~~~(>_<)~~~~,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结啊啊啊!本来信誓旦旦地说今天更下一篇嫁娶不相gān的,望着这一个又一个的坑yù哭无泪!

  ☆、缘聚

  寅时初刻,更漏声响。

  一行宫侍鱼贯而入,皆是垂首低眉、敛衣噤声;不过两刻便已将侧殿收拾妥当,一时热气氤氲,弥散的水汽透过匆匆纱幔,蔓延至chuáng上那一双jiāo颈鸳鸯。蓦地一只手斜斜伸出,翻折开来,掩覆了云锦上绵延的水色,亦惊了一池鸳鸯,不复踪影。

  略略低头,就见怀中之人侧身安睡的模样;天光未现,透着冷寂的墨色,这帷帐之中寸光之下的面容,便如这夜一般,在寂静中翻腾着未知的暗cháo。

  轻轻抬手,用稍稍冰凉的指尖摩挲着一夜安睡压下的红痕;莫名地,突然想要将他揉入怀中。又怕惊了好梦,只能这般静静地看着他;一如十多年前的清晨,总是想要将他留下,想要这时光就此停驻,最后却只徒留无可奈何。

  小心掀被下榻,再回身轻轻揽住佳人腰背;唯恐扰了安眠,也坏了这番良辰。

  略施薄力,便已将其揽入怀中,起身徐行;终年的病痛竟让这人这般消瘦,无怪乎昨夜遍览风光时沉醉于那纤细的腰身。

  修若青竹,颜如牡丹。

  待略略梳理了散乱的发丝后,方才注意到舒谨紧皱的眉;抬手而去,轻抚其上,却仍旧无法揉去那眉梢的郁气。无奈暗叹一声,突然有了几分不忍,裹挟着这般复杂的qíng得偿所愿,就连自己,也无法想象接下来的路将要如何延续。

  “皇叔,我不后悔!”

  于这空旷的侧殿自语,没有人能够听到天子的决绝。

  被舒陵抱起时,舒谨便已清醒;昨夜迷蒙的酒气熏得额角一阵阵地悸动,仿若轻巧的鼓点,在耳畔不间断地敲打。一声一声,从指尖传来明显的心跳,让人手脚木然;不同的是,指尖之下不再是旧日初醒的冰凉,让人许久才反应过来。滑腻的素衣随着身前之人行走之间轻轻拂过,偶尔纠缠住无力的手。

  一如往日里服药的症状,飘然之后总带着无尽的空虚和无力;只有这药才能换来一宿安睡,才能让人从绵绵沉重之中解脱出来,可舒谨却不喜这种感觉。每每从一片未知的黑暗中醒来,总觉就这样过了一生,不知今夕何年的感觉,让人于轻松解脱中衍生出茫然与不安。

  昨夜?

  昨夜如何了?

  颤动的眼睑因为埋首于肩侧未被发现,可僵硬的身体却在霎时之间忆起了昨夜的荒唐。

  huáng粱一梦,于迷醉之中未尝没有此生未尽的憾。

  满身的疲累和酸痛做不得假,生生让智计无双的贤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原以为这孩子不过是想要为那几件旧事取了这半生的罪孽,未料到终是成了这般局面;算计半生到头来漏算了人心,也不知该喜该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