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与谁知_作者:端言(44)

2017-02-21 端言

  “皇叔,我不后悔!”

  一声惊雷响彻耳畔,伴着温热的水迅速蔓延全身,让舒谨不由得轻颤。

  “皇叔…”

  冰凉的唇印在耳侧,随之而来的是灼热的呼吸。

  氤氲的热气渐渐润湿了长发,却未让眉间的郁气散去半分。平静的水波之下,一声声心跳传入肌理,引得瘦削的背不住颤动。

  “呵…”

  似是知道舒谨已醒,身后之人愈加放肆;一双略带薄茧的手缓缓而下,掠过圆润起伏的肩胛,轻掐小巧绵软的玉珠。复又向下,轻柔而缓慢地揉搓;恍惚之间只能在温热的水中找到那唯一的依靠,让人不由依附却又无奈抗拒。

  “皇叔!”

  喘息声动,随着涌动的水流轻抚疲惫的身躯,还有那不受控制升起的yùcháo;药效刚过,总是有些敏感的,无奈身后的人愈加放肆。

  “……”

  似是一声叹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舒谨睁开眼来,眼前是一片热气蒸腾的景象,于茫茫水色中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

  身后的人一手环抱着他,慢慢将触觉延伸到那未知的地方;因着昨夜qíng。cháo,那处还带着些麻木和酸痛,在热水的刺激下一阵一阵地发热,就像指尖的心跳一般,那特殊的存在感缕缕传入心底。

  抬手划过温热的水,在那混沌之下dàng起一阵温和的水波;因着水的浮力让身体有些难以把控,舒谨不得不愈加依靠身后的人。渐渐地接近,再使尽全数的气力抓住那已探入半指的手,一时之间,阖宫红烛凝泪,两人静默。

  “别…”

  虚弱细小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不复往昔的随意和淡漠;耳畔颈窝不时传来热气,让人不由得沉醉,却又在理智中无比抗拒。

  “呵!”

  “皇叔醒了?”

  松开揽住他的力道,缓缓向下覆在舒谨从身前伸来阻止自己的手;不过片刻,就在舒陵不得不向后使力抓住他的同时,将那手带离水面。

  一寸一寸,一根一根,舔舐那沾染的水迹;从指尖到那半阖的指fèng,纤细中带着血色,就是这一双了结了无数人xing命的手,如今只能无力地沾染他的气息。

  “放…肆!”

  “还不快些放开孤!”

  即使到了此刻,高贵的摄政王殿下依旧维持着与生俱来的仪态,伴着通红的脸颊和无法自持的yù望;昨夜那个迷蒙之中哀泣的人,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温热的水携着缓慢的手指,填充了每一个fèng隙;每一处不甘寂寞的角落都被温暖着,挑。逗着,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折磨。不像那些复杂的政事,也不像那些易变的人心,这里只有飘摇无依的搓磨。

  “从今以后,再也放不开了…”

  一声浅淡的叹息,尾音中带着淡淡的满足;无力的身躯只能随之起伏,那颗心却渐渐渗出泪来。于最为要紧的时刻,只得无奈地攀折身后之人,合上迷蒙的双眼,静待那一寸一寸从体内散发至全身的悸动,待到最后片片零落,回归寂静。

  餍足的小shòu细细啃咬着细腻的脖颈,等到水池温热之时方才抱着怀中人起身出殿。

  从始至终,舒谨未发一声,只紧紧闭着双眼,任其施为。

  也许早就明白,无力的挣扎不过增添几许趣味而已。

  “皇叔,这太医署新制的药,可还满意?”

  怀中之人并未回答,年轻的天子依旧继续自语道:“此药不可贪多,每三日一颗最为妥当”,轻轻放下怀中人,为其盖上轻软的锦被后,复又继续,“皇叔明年应也无甚重要的事,新都天寒,好好在府养病罢。”

  “这药丸留在宫中,皇叔若是想朕了,就进宫来看看朕,可好?”

  似是疲累不堪,榻上安眠的人仿若一幅安静的画卷;虽然舒谨并未作出反应,天子仍旧俯身而下,在那鲜红的唇侧印下一吻,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处窄小的fèng隙。

  卯时正,天子早朝。

  等宫人穿好朝服后,天边已有零星的白光;回头看了看仍旧安睡的舒谨,飘摇的烛光下,伴着层层厚重的纱幔,让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吩咐宫人灭了烛火,再熄了殿内彻夜未尽的暖香;一缕缕青烟转瞬而逝,慢慢地暖香唯余残韵。再回头看时,那人的面容仍旧裹挟着寒冬淬炼的冰雪,仿佛一支孤傲的红梅,让人畏惧却又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