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晚·帝宫九重天_作者:寂月皎皎(255)

2016-11-25 寂月皎皎

  我被他束得无法动弹,左手正按在他胸前,最靠近心脏的部位。

  他的语调平缓,但说这句话时,他心跳得很激烈。

  我看得到他的真心。

  并且诚然如他所说,只要我不把他推开,他总会在我身边。

  我曾有错觉,以为我不论做了什么,他都会这般疼我宠我纵我帮我。

  原来前提是我不把他推开,我承认我是他的妻子或没过门的妻子。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凌,有些多年前的事我记不大清了……是不是有一次,我被人关一个很小的地方,或者,还埋到了地下,也是你把我救了出来?”

  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眸心迅速收缩了一下,却飞快地答道:“有这种事?我怎么不记得?怕是你记错了吧?或者,只是噩梦?”

  “或许,真是噩梦。”我怅然道:“我觉得,我曾忘记过许多很快活的日子。可为什么做梦梦不到那些快活的日子,反而尽是些不敢回头去看的噩梦?”

  “那就别回头了!”司徒凌愠怒地盯着我,“你可晓得你的病源从哪里来?便是你这些胡思乱想上得的!”

  我苦笑道:“凌,真的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吗?”

  “是。你每次见到那个轸王便魂不守舍,只会胡思乱想!南梁被他囚禁三四个月,失了身不算,难道还失了魂?我

  真是不解,你跟他到底能有多深的感qíng!比你我从小青梅竹马几度患难与共还要qíng深意长吗?秦晚,我不甘,我好恨!”

  他的动作渐渐狂bào。

  我有心再问,却因他的话语间骤然蒸腾的杀气而闭嘴。

  冠帽脱落,长发滑下,从他宽大的手掌间拢过。衣带松开,熟悉的亲吻落于脖颈间,一路往下游移于肌肤。

  我茫然地盯着彩饰天花上的云间仙鹤图案看了片刻,闭了眼由他施为。

  身体被抱得悬空,再落下时,已在实处。

  是我设在书房的chuáng榻。

  陌上尘,梦遥知何处(五)

  以往总是在此处理公务或阅读兵书,若时候不早,便直接在这里睡下。

  初夏时候淳于望找来,眼见我要赶他走,那样温雅的男子,居然也装病,硬是在这里住了一晚。

  淳于望……

  心里蓦是揪疼,疼得连呼吸都似要顿住,再也顾不得他指掌间越来越炙热的温度,急急地推开他道:“不行,凌,这里……不行!”

  他微怔,低问道:“怎么了?”

  我勉qiáng笑道:“我不喜欢在这里……这是……我处理公务的地方,不时会有人过来。”

  他皱眉,“我吩咐他们不许进来便是。”

  我不管不顾,将他狠狠一推,已匆忙坐起身来,便要整理衣衫离去。

  他低头,皱眉顿了片刻,忽然一把捉住我的肩膀,将半敞的衣襟扯得重又敞开,沉声喝问:“淳于望在这张榻上睡过?”

  他竟这么轻易地猜中我心头所思……

  找一个太过了解自己的人为夫婿,也会如此难堪!

  我一甩手想挣开他的钳制,却被他捉得更紧。有力的指节如锁扣般扣紧我的肩胛骨,挣得越厉害越是疼痛。

  我咬牙,右掌运力,一掌硬劈向他的臂膀,他并未闪避,受了我一掌,指间松了松,随后又迅速捏紧,却似要将我的骨骼捏碎,眼底已怒火闪过。

  他必是吃醋,才意识到我并未留qíng,真的和他动上了手。

  心底略一犹豫,我将要再出手,他已出手如电,飞快扣上我的手腕,沉声喝道:“ 晚晚!”

  我微悸,别过了脸,咬牙道:“凌,你别bī我!这里是秦府,我是秦府之主,给我留点尊严!”

  司徒凌凝视着我,冷笑,“我何尝bī你?那时在牢中,是谁赤身luǒ体全无廉耻拉住我,硬要奉上自己的身体求我赏玩?又是谁苦苦哀求,要做回我的妻子?现在你告诉我你是秦府之主,你要尊严?秦晚,你要尊严,就得先自尊,你先自问,你配不配在跟前提起‘尊严’二字!”

  如万箭攒心,我无地自容。

  那一晚后,已注定我这辈子在他跟前抬不起头。

  自知无颜,处处退避,唯恐自取其rǔ,却终究再次受rǔ。

  手上已失力,我紧闭了眼眸卧于榻上,由他解了下裳,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