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大人升职记(44)

2025-10-09 评论

  叶阳辞的五指陷入饱满而有弹性的胸肌里,难以自拔。此刻他不止摸了,捏了,指头上还生出了恋恋不舍,要和他拒绝的意识背道而驰。

  秦深感觉到他的犹疑,抓住了对手这点破绽,像个乘胜追击的将军,再次吻了下去。

  唇舌交缠,这次秦深觉得自己投入的不是春波,而是柔软的火焰,包裹他,融化他。

  案几被扫到迭席下,空酒坛也打翻了,残留的杏子酒混着白梅香味,在方寸之间隐秘地烧。

  许久后叶阳辞别过脸,大口呼吸。好容易调匀气息,他说:“果然是个生手,险些把我憋死。”

  秦深喘息未定:“那可真是对不住了。还是身经百战的叶阳大人厉害,咬到了自己的舌尖。”

  叶阳辞舌尖火辣,想找个冰块含一下。秦深心有所感似的,从怀中摸出颗薄荷糖,拨开糖纸塞进他嘴里。叶阳辞含着糖,问:“王爷上次说不吃甜食,怎的把糖带身上了?”

  秦深不应他。

  “这糖黏答答的,有点化了,在身上揣了多久?”叶阳辞把手伸进他的衣襟,抄出了不止一种糖,“王爷担心下官又头晕眼发黑,随时备着?”

  秦深说:“没这回事。是给炎开准备的,那孩子就爱吃糖。”

  “是么。”叶阳辞似乎不以为意,拍了拍秦深的胸口,“王爷方才在下官身上试过,可找到了答案?”

  看似缠绵回应,结果只当他在试水。秦深沉着脸,说:“只一次,无从比较,也就无法确定。”

  糖在嘴里化开大半,舌尖凉爽里带着刺痛,叶阳辞仍是不太舒服,便囫囵吞了,吸着气道:“那么王爷不妨找其他人也试一试。”

  “你!”秦深心塞,“不必试了。本王谁也不爱,袖子断不断都没差!”

  “这话下官赞同,互相需求一下也就罢了,智者乐水但不入爱河。”叶阳辞推他,“王爷放我起身,压着好沉。”

  秦深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胸前,扣住腰身不松手:“不谈情爱,难道就没别的可谈?”

  “王爷还想谈什么?”

  “……交易。”

  叶阳辞挑了挑眉:“这个说法我喜欢,钱货两讫,互不相欠。说起来,王爷答应过送我一万人口落户夏津,对吧?”

  秦深说:“是。”

  “助王爷杀人夺船,不费我多大力气,这笔交易并不等价。我这人不爱占便宜,王爷可以要求我再添一笔分量。”

  “你今日所做的已绰绰有余。”

  “是说照顾两位王妃与小世子?这事不一样,这是免费的。”叶阳辞道,“王爷一时想不出,就等想到了再说,反正那一万人口短时间也达不成。先互相画个大饼吧。”

  秦深简直要被他气笑:“你当是画饼?要不要白纸黑字,订个契约?你助我披荆斩棘得自由,我送你步步升官上青云?”

  叶阳辞直起上身,正好是顺势跨坐的姿势,他抚掌道:“好主意。下官早就看出来,王爷是个出手阔绰的狗大——嗯哼,大金主。而下官最大的优点是诚信,童叟无欺。各取所需,合作共赢,才是天底下最牢固的关系。”

  秦深闷哼一声,咬牙说:“坐就坐,不要碾。”

  叶阳辞惊觉坐出了奇峰突起,翻身下来,关切地问:“没折吧?这个下官真赔不起。”

  秦深坐起来深呼吸,待到潮退浪伏,方才起身说:“叶阳截云,你可真是条好汉。今夜就此别过,等我活着回来——”

  他把鞋一趿,踢开地面上的空酒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叶阳辞在他身后微微张嘴,手指爱惜地碰了碰舌尖:“……疼。”

 

 

第33章 愿为王爷手中刀

  秦深连夜赶回了高唐州城。

  在回程的马车上,他更换满是酒味的衣袍时,借着壁上的灯,低头看见了自己胸肌上的红痕。

  指印形状的泛红痕迹,纵横交错。由此可以想象,留下它们的那只手在又揉又捏时,有多么流连忘返。

  秦深盯着指痕看了片刻,决定将自己晨练用的石锁再多加二十斤重量。

  可惜指痕太浅,没过多久就淡化消失了。他穿上新衣物,将那柄黑白两色的折扇重又收回怀中。

  之前屋内的句句交锋,言犹在耳——“下官一不顺手牵羊,二不泼人脏水,怎么就心思不正当了?”

  拐着弯儿骂他摸走扇子,不满他硬给扣了个“相好”帽子呢,这个叶阳辞,真是记仇榜上第一名。秦深无奈地摇摇头。

  也就是掏糖喂他时,他的眼底会流过微不可察的愉悦。罢了,若还有命回来,就为他多备几种口味的糖在身上吧。

  高唐城内,王府的属官们忙着打理出行事务,秦深则将所有古玩收藏、紧要文书、库存银铁等全部收入地下密室。

  密室深藏地底,条石砌墙,铁板封口,不知入口机关所在者,耙地三尺也找不到。即便一把火烧光王府建筑,也对地下密室没有多大影响。

  五日之后,高唐王的马车队伍全副仪仗、前呼后拥,在三百府兵的护卫中出了城,南下前往东昌府的府城——聊城。

  这几日,叶阳辞在自己的县城忙着指挥夏收。

  芒种后是抢收夏小麦的好节气,割早了麦不够熟,割迟了易受盛夏暴雨淹涝。几乎全县人都放下手头其他活计,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夏收队伍中。

  历朝历代没有不重农耕的。这种农忙时节,哪怕知州、知府,都要亲至田间地头慰问农家,甚至还得做个亲自下田收割的模样,以免被巡视各地的十三道御史参一本不事稼穑、轻忽农耕。

  叶阳辞不玩虚的,他是真的一身葛衣,带领整个县衙的官吏,起早贪黑地割了五天麦子。

  山东道监察御史薛图南微服暗访时,看到的就是夏津县满田满山的庄稼、果树,和一位烈日下头戴斗笠、挥汗如雨,割麦子比农夫还娴熟的知县大人。

  薛御史坐下杏树下,一边吃着新鲜杏子,一边对随从感慨:“这个叶阳辞看着年轻文秀,却是个老练勤勉的务实派,短短数月就将一个贫困县经营得有声有色,当知县是屈才了……这什么品种的杏子,实在好吃,还有股米兰香气,回头多买几十斤带走,本官拿来送亲朋。”

  随从答:“禀御史大人,这是夏津大杏,因口感甘甜,香气馥郁而闻名。您吃的这个品种叫老鸹枕头杏,是那位叶阳知县着果农嫁接栽培而成,对外主推的品种,听说畅销临清州,供不应求。”

  薛御史忍不住又从枝头掰了一颗:“我看商路打开后,这杏子要畅销全国。当季吃不完,拿来做杏脯、果酱也是极好的。”

  随从点头:“确实如此。可惜夏津县人口太少,还有许多荒田、荒山没有开垦,就连这些杏子也来不及全数采摘,估计要等到麦收之后了。”

  薛御史起身说:“走,我们进县城瞧瞧,人要问起来,你就说老爷是收购杏子的临清商户。”

  “是,老爷。”随从当即改口,拿出一小袋铜板交给果农后,驾驶马车进了夏津县城。

  与此同时的高唐州城外,官田旁的凉棚下,知州许慰平向后摊在靠背椅上,仆役们一呼啦围过来,喂水的喂水,擦脸的擦脸,打蒲扇的打蒲扇。

  许知州在田地里晒了一盏茶工夫,热得七窍冒烟,只能第八次躺回凉棚,奄奄地问:“说要来,说要来,全是放空炮!这个薛图南到底什么时候来,你们能不能给个准信?”

  一干同知、通判围在他身边,纷纷安慰:“据可靠消息,薛御史前几日就已抵达临清州,算算行程,也差不多快到高唐了。”

  “事关今年政务稽考,大人再坚持一下,等送走御史,我等在织锦楼包场三日。”

  “若是让薛御史亲眼见到知州大人躬耕陇亩,比其他人称赞十遍、百遍都管用啊。”

  许知州也知道不能功亏一篑,但实在是太热、太累了。他为官这些年,行事从来都是避重就轻、高拿低放,就连小鲁王命他调查徒骇河马贼浮尸,追回粮船那么麻烦的案子,也能靠着取巧造假摆平,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实打实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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