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原殷便带着干净的中衣去了小书房。
他沉进水中,只将口鼻露出。
今夜的崔肆归中了药,神志不清,却意外的更像上一世刚开始的样子了。
听话又忠诚。
沈原殷换了身干净衣裳后回到里间,却没见了人影,床头点着灯,床上的惟帘被放下来了。
他走过去,拉开了惟帘。
只见床上堆着许多件他的衣裳,崔肆归正埋头在一件衣裳里。
沈原殷看着眼前这一幕,气笑了。
他道:“一身酒味就上我床?滚下去。”
欲|念在崔肆归的脑中不停燃烧,只想着做一些翻云覆雨的事情,脑中仅剩的理智让他听了话,顺从着下了床。
沈原殷看着床上混乱的样子就来气。
他坐在床边,手指着地上,道:“跪着。”
崔肆归拉着沈原殷的手指,跪了下去。
沈原殷用食指挑起崔肆归的下巴,歪着头,在崔肆归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话,而后拉开了距离。
崔肆归呼吸加快,眼中深深的欲|望浮上来,死死盯着沈原殷。
他的浑身都在发热,那句话为其添了柴火,让火势更加汹涌。
崔肆归猛地抓住沈原殷的手腕,五指用力。
沈原殷皱起眉,用力甩开了崔肆归的手掌。
他的皮肤白嫩,而崔肆归的力气又很大,已经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了五指的红印。
沈原殷一掌甩了过去,发出清脆的巴掌声。
“别乱动手动脚。”
沈原殷掐住崔肆归的脖子,和他目目相对,道:“想要就听我的,明白么?”
……
云层渐渐遮住了圆月,霜白的月光隐于其中。
不知夜色几何,屋内的烛灯忽然熄灭,很快又被重新点燃。
锁珠在岚梅苑外守着夜,本有些困乏了,却突然之间听到了身后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以为是丞相出来了,连忙低头走进去等候吩咐。
锁珠的视线垂在地上,却瞧见了一双陌生的靴子。
奇怪,丞相有这双靴子么?
还不待她想明白,只听见一道有些慵懒的声音道:“换水,再拿套新的被褥过来,别进里间。”
锁珠:“?”
她抬起头,却没见到丞相,而是见到了四殿下。
四殿下有段时间常常来丞相府,她记得他的长相。
“快去。”
崔肆归留下这句话,便关上门回屋了。
没见着四殿下进府啊,怎么就突然从丞相卧房里出现了?
锁珠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去吩咐了人烧水,而她将新被褥放在外间后,禀报了一声,便带上门离去了。
做完了这些,锁珠才脚步匆匆地去找了简然。
简然在睡梦中被叫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听到“四殿下从丞相房里出来”这句话的时候猛然清醒。
他坐起身震惊问道:“什么?!”
沈原殷的衣裳被崔肆归翻出来不少,他们两人的体型差不小,沈大人的衣裳他穿不下。
强行穿上的结果就是袖子短了一截,裤子也短了一截。
崔肆归不怎么在意,他沐浴完后,又用手帕将沈原殷手上的污浊擦拭干净。
他本来不想擦的,就想留在沈大人的手心里,一直磨磨蹭蹭拖到了此时。
崔肆归做完这一切,将烛灯吹灭,而后上|床搂着沈大人。
怀中人柔弱似无骨,身上泛着冷香。
崔肆归将人搂紧,贴在怀中。
沈原殷似乎是感受到了烛灯的熄灭,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
他困得不行,像是本能般蜷缩进身后人的怀中,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而后陷入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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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唔,没本垒,只是手
今天短短的[托腮]
晚安~
第59章
皇帝寿辰,罢朝三日。
简然在屋外不停打转,抓耳挠腮似的,几次想要抬手敲门却又收回手。
这四殿下怎么又又又来了啊?
还半夜三更的叫水?
在简然再次纠结着收回手的时候,屋内突然传出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咚——”
崔肆归被踹下床的刹那便醒了,双手撑着地,在地上调整了一个姿势,盘腿坐在地上,抬头往上望。
沈原殷坐起身,清晨天凉,他取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眼睑下垂,居高临下地看着崔肆归。
“你怎么还没走?”沈原殷开口问道。
崔肆归视线落在沈原殷的脖颈上,那处昨夜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有一点轻微的红肿,几个小半月形的痕迹清晰地映在上面。
崔肆归回忆起了昨夜的事,舌尖顶了顶虎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抬手摸了摸方才被踹的胸口处,装模作样地道:“痛。”
沈原殷闻言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起身往外走。
房门被沈原殷推开,简然抬手欲敲的手举在半空中,在看见人影后立马又放下来,道:“丞相。”
沈原殷吩咐道:“换水。”
简然探头往里望,却没见着四殿下的身影,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把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道:“是。”
太阳已经升起,清晨的阳光不太热,暖洋洋地洒在沈原殷的身上。
他方才经过小书房的时候,看见了里面还没来得及更换的浴桶。
昨夜他实在太困,崔肆归又迟迟不出来,弄到后面他不仅手酸,还困得不行,到最后他直接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了。
昨夜他身上又出了汗,还有某个人像狗一样在他身上到处啃,要不是太困,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沐浴。
他没去管崔肆归走没走,沐浴完后打发走人,湿着头发便回了里屋。
手腕还有一点酸,沈原殷活动着手腕往里面走。
原以为崔肆归已经走了,但他踏进里屋后发现人还在。
崔肆归正背对着他坐在桌前,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后转过头。
崔肆归侧着的身体露出了桌上放着的东西,沈原殷目光一顿。
是那个熟悉的木盒子。
盖子已经被拿开,露出了里面堆着的糖,以及盒子里的几张糖纸。
“原来沈大人吃了我送的糖的啊,”崔肆归眸中含笑,拿起一张糖纸道,“还以为都扔了。”
沈原殷皱起眉回想,他是前几日把放在小书架上的木盒子取了出来,因为新开的药方实在太苦,便吃了几颗糖。
“你知道是谁下的药?”沈原殷转移话题问道。
崔肆归放下糖纸,道:“应该是知道。”
“你的踪迹处理干净点,”沈原殷抬眸看向他,“不要让你身后的尾巴跟着你到丞相府来,给我惹麻烦,明白么?”
崔肆归一笑,道:“知道了。”
四周陷入沉默,沈原殷将手中帕子扔给崔肆归,道:“给我擦发。”
沈原殷的头发长又多,颜色乌黑有光泽。
崔肆归接过帕子,沉默着动作。
天热,半干半湿的头发没擦上多久变干了。
崔肆归依着上一世的记忆,从一个抽屉里摸出香脂,挖出少许,抹在沈原殷的发丝上。
香脂淡淡的香味散发开来。
崔肆归轻轻拢了下沈原殷的头发,道:“好了。”
沈原殷正要说话,门被突然推开。
“丞相!幽崖关传消息来京了!”
简然闯了进来,他也是才收到消息不久,急匆匆的赶来给丞相说。
简然正要继续说,却在里屋看见了崔肆归,一时不知道是该说还是闭嘴,只能先闭上嘴疑惑地看着沈原殷。
“说。”
得令后,简然道:“幽崖关也出现了类似‘成安’的情况,而且……对面云常国似乎也有些动静。”
沈原殷脸色一变,立刻道:“派人去各府通知,即刻进宫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