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卿睁大眼睛,嘴边浅浅挤出一道窝,眼神灵动望向沈衡说:“有先生在,我自然想要什么得到什么。”
“端午祭神我之所以不去凑热闹,就是因为神在我面前呢。”他抬高胳膊抱住沈衡,仰起脸笑着说,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身上沐浴后的清香直往人鼻子里钻。
沈衡伸出两指按在他额头上,阻止住他想凑过来的动作,低声道:“不用讨我欢心,说说打算怎么回报。因为我在京兆府帮你做的那出戏,贾良现在恨不得弄死我。”
宋南卿舔了下嘴角,幽幽道:“他本来就想弄死你很久了,又不差这一回。”
沈衡扬眉问:“说什么?”
“没,没什么!”宋南卿语气渐弱,被他按的额头有了个红印也毫不在意,捏着沈衡压襟玉佩下面的流苏晃了晃,“那你说想要什么报答嘛。”
除了这江山,他什么都能给;但除了这江山,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沈衡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襟被他拽开了一条缝隙,也没做什么反应,只是语气认真道:“我想要陛下告诉我,下一步,你想做什么。”
玉佩上的手指一僵,宋南卿原本搭在人大腿上摇晃的腿也停止了动作,他垂下的眼帘里挡住了许多翻涌的东西,再抬眼,又已是一片清澈。
冰凉的玉佩沾染了手心的温度,宋南卿拽着那个玉佩借力,一下子坐到了沈衡腿上。他四肢纤细,屁股上的肉倒是不少,坐在人怀里说:“下一步做什么不知道,我从刚刚就想坐这儿了。”
御男十术第五条,当男人问起你刚刚跟谁出去玩、这个月买了第几套首饰、是不是还在想念初恋等等你不想回答也没办法正面回答的问题时,制造肢体接触,到床上去,用身体回答他:“我是你的。”
纯稚的面容像是没有半分作假,宋南卿刚刚晾干的乌发垂在身后,因为动作,有几缕轻轻拂过沈衡鼻尖,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要掉不掉。
他侧坐在人怀里,单手挂在沈衡脖子上,二人体温交织,温度越升越高。淡绿色的衣摆和沈衡墨色的袖子叠在一起,像极了屏风上那副花海的配色。
宋南卿一双眼睛生的极好,明亮多情,上挑的眼尾又更添了几分春色。他看向沈衡的左眼,又快速垂下睫毛,眼神扫过人的嘴唇,又缓缓掀起眼皮,眼波流转含情带怯,眼睛一点点往上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含了层水又掺杂着说不明的期待和小心,慢慢撩动着人的情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块通透上乘的羊脂玉佩,刚刚被他拽松了,现在坠落到地上,砰地摔成了两半。
沈衡捏住一点他侧腰上的软肉,眸子里全是一派冷静,他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讽道:“好像有人在说谎,神降下惩罚了。”
宋南卿脸颊发红,咬住牙根说:“我赔你一个就是了。”
温热的大手摸了摸宋南卿柔软泛红的脸颊,被恼羞成怒的某人咬住了食指不松口。
沈衡勾起手指往里伸了一节,高热湿滑的口腔包裹着手指,却阻挡不住攻势,敏感的上颚被轻轻蹭过,只是一下,瞬间激起的酥麻痒意让宋南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抖了抖,缩起脖子要躲,没想到却被沈衡的另一只手攥住了细细的脖颈。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再把这种勾引人的小心思用在我身上。”沈衡盯着他慢慢变得潮湿的眼睛说,“屡教不改,卿卿是觉得我脾气很好,怎么由你玩都不会生气?”
伸到喉口的手指让人不但难以吞咽口水,还会使人干呕。宋南卿的眼眶很快就红起来,泪水盈满。他被攥着脖子动弹不得,发出无声的阵阵干呕,涎水从嘴角两侧控制不住滴落,狼狈又难受到极点想要逃避。
刚刚上颚被摩擦的酥麻还没有散去,和现在的痛苦混在一起,脖子上的手掌力道不至于让他喘不过气,又带来了绝无仅有的被掌控感。宋南卿已经感受不清到底是难受多还是愉悦多,他想哭嘴里塞着东西哭不出声,想逃却被收紧的五指拽了回来。
墨色的衣袖上一滴滴落下的湿痕,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口水还是泪水。沈衡黑到极致的眼睛在光下透着一点琥珀色,把宋南卿漂亮凌乱又时不时被掐的翻白眼的一张脸尽收眼底。
“你再躲一个试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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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春日天气变化无常, 上午还是风和日丽,下午就凉风吹起。天色阴了下来,云朵一层层压低, 像是要下雨。
皇帝寝殿, 外室里已经点上了一些灯,内室有皇帝和摄政王在, 没人敢进去打扰他们。
宋南卿抱住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艰难摇头求饶, 眼前男人眸子里的震慑力和压迫感让他汗毛直立。
习惯了和温柔的、惯着他的沈衡相处, 他早就忘了一开始那个血洗皇城的摄政王是什么样子。或者说,他在很早之前就学会怎么和沈衡相处才不会触碰到对方的逆鳞, 说什么话他才会开心, 表现成什么样子对方才会满意愉悦。沈衡要的是一个生动活泼又听话的专属傀儡娃娃,怎么撒娇、怎么认错、怎么展示依赖,他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已经得心应手。那条界限在哪里, 他一向分的清楚。
但利用爱情这回事, 他没试过, 所以没把握好尺度。
宋南卿大脑缺氧, 脖子上的收紧力道, 口腔深处的手指牢牢占据了他的五感,无法逃脱。
两根手指从湿漉漉的唇瓣间缓慢抽出,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裹着一层晶莹透亮的液体,拉着丝往下滴落。
嫣红的嘴唇和手指之间拉开一条长长的银丝,沈衡把指骨抵在那颗小小翘立的唇珠, 眉眼压低冷声说:“舔干净。”
宋南卿直接哭了出声,边哭边摇头说不要,原本顺滑干净的头发此刻也凌乱了,一小缕碎发被口水打湿, 粘在腮旁边,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沈衡轻轻偏头,一只手掌控住他乱摆的头,湿透的手指又凑近了一点,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舔。”
危险的气息很近,从彼此的眼睛里可以明显看见自己的倒影。这些年他们一个装温柔儒雅的可靠帝师,一个装听话懂事的天真皇帝,其实撕开那层包装,内里的野心燃烧和残忍冷情都是一样的。
宋南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按理说这种动静,外面服侍的人应该能听到一些,但宫里鸦雀无声,无一人来查看。
濡湿的唇瓣贴着指骨,柔软的舌头只吐出一点,碰到关节处就快速缩了回去。宋南卿被固定在原地,他睫毛尖上挂着可怜的泪珠,下巴到脖颈全是自己刚刚控制不住流出的口水,整个人哭得打哆嗦,脸颊被沾着口水的手指弹了一下。
“还敢吗?”沈衡的声音很沉。
宋南卿拼命摇头,努力想后退和人拉开距离,但他坐在地毯上,前面是沈衡后面是沉重的落地摇椅,想退也无处可逃。
沈衡垂眼拿帕子擦拭着湿掉的手指,问:“该说什么?”
宋南卿大口喘着气,眼角含泪有着逃过一劫的庆幸,看沈衡的眼神也带上了丝丝畏惧。他咬住嘴唇,喉咙深处还有被摸过的奇异触感,一想发声就连带着震颤,又痒又麻。他的嘴唇抖了抖,哽咽道:“对不起……”
他的手指攥在一起,抓住衣摆轻颤,看起来很紧张。
沈衡看他两眼,把脏帕子随手扔在了桌上,“下一步打算对付我,没办法说出口,所以又想这样糊弄过去,你觉得自己的美貌是武器,还是觉得我好色?”